“治大国若烹鲜!”
这句话当然不是这么解释!
魏忠义在一旁目瞪口呆,本能地,他觉得应该真话,否则那可能是欺君之罪啊!
可看到一旁陆尘,他又犹豫了。
若是真的了,那就彻底把陆尘得罪了。
而且哪怕他了真话,很可能陆尘屁事没有,倒霉的却是他。
死的都能成活的,想收拾他,也就是嘴巴一歪的事啊。
于是魏忠义很明智地选择了装傻,而正隆则为自己的不学无术付出了代价。
“陆尘,真的是这样吗,可他毕竟当过我的老师,而且父皇,明君都是宽容的,尤其是对待大臣们,绝不能乱造杀孽!”
明君你妹!
陆尘直接回怼。
“陛下你这就不对了,开国太祖皇帝是明君不?可他杀了多少人,又杀了多少大臣?”
开国皇帝当然是尸山血海走出来的,杀的人真就没边了。
不但敌人,狡兔死,走狗烹,建国后还杀了好多功臣呢!
“先皇刚登基时,面对乱贼,他杀了多少人。”
顺景帝登基时出了乱子,有人想拥立其他皇子为帝,顺景帝当时也化身修罗,杀了十几个大臣呢!
“还有一年前,先皇临死前杀了多少方士,这不都是人命吗?”
呃~
这事正隆非常了解,确实滥杀无辜了。
“而这一次也一样,陛下你这不是造杀孽,而是在救人呢,是大大的明君之举。”
“你认为邵怀古是恩师,可你知道他都干了什么事吗,张家102口人都是他命人杀的,那可是开国功臣的后裔,就这么被邵家给灭了。”
“这不是开始,在这之前,邵家的恶事多不胜数,而您若是心软,邵家会更加变本加厉,有无数功臣子民因他们而死!”
正隆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他没想到邵家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
陆尘见状再接再厉,不但泼脏水,还开始了挑拨离间。
“所以明君并不是靠着宽容,而是要该出手时就出手,大臣们都整叫嚷着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您还不知道法不容情的道理吗?”
终于,这句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一出,正隆彻底暴戾起来。
额头青筋暴起,正隆非常认同地点头。
“麻痹,陆尘你得对,邵怀古整就把这句挂嘴上,为此父皇失望至极,不但气吐了血,还抽了我三鞭子呢!”
陆尘瞬间跟上。
“啊?那先皇一定是被这事气出了病根,邵家这是存了弑君的念头呢!”
呃,明明是正隆气的啊!
魏忠义都听麻了。
正隆一直为顺景帝的死而自责,认为是他胡作非为给气的。
现在好了,此话一出,正隆绝对不介意把锅甩给了邵家的!
果不其然,正隆已经下了决心,非常干脆地道。
“魏伴伴,朕给你一晚上的时间,一定要好好审,把这案子做成铁案,若是真如陆尘所,绝不容情!”
漂亮!
这话就等于给邵家判了死刑,陆尘终于舒心不少。
有了这个结果,不但他的危局解了,家里的两个娘子也要兑现承诺了。
正隆心情沉重地走了。
他迈出了一大步,却是和顺景帝的嘱托完全相反,也不知道对不对。
所以今晚有他煎熬的!
而陆尘在兴奋之下也不想去睡。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的囚犯身份呢!
“老魏你别愣着,快把我关大牢去,我要住邵康隔壁!”
魏忠义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陆尘这可不是有蹲大牢的特殊癖好,而是想帮忙审讯呢!
“得嘞,杂家这就把你送进去。”
临时布置的牢房很简陋,就是一间屋子用木栅栏分隔。
刚进门,陆尘就被浓重的血腥味熏到了,猪叫的呻吟更让他心中一紧。
邵康不会被整死了吧?
他急忙看去,随即笑了。
只见一名老太监正在剔猪肉,神奇的是那猪的半个身子都成了白骨,却并没有死,而是有气无力地嚎叫着。
再看一侧,邵康被两个太监扒着眼睛,正惊恐无比地看着。
不只眼神惊恐,满脸都是慌乱,就连下半身的裤子都湿了一片。
还是黄色!
好家伙,魏忠义果然没骗人,这老太监不但有本事,脑子也非常够用啊!
“啊~不要再噶肉了,我,只要不让我看这个,我什么都…”
邵康终于受不了,拼了命地哀求着。
眼见猪肉才剔了一半,陆尘无奈摇头。
“看个杀猪就被吓成这比样,挺没意思啊!”
眼见邵康开始招供,陆尘直接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旁的桌边观看,还不忘对两个太监吩咐。
“你们两个去给我找口锅来,点的,就架在这房间里,只要这子敢撒谎,我就煮了他!”
好家伙,这下轮到众人惊讶了。
谁也没想到陆尘会这么狠,竟然要吃人肉。
就连那老太监的手都一抖,差点把那头猪给噶了。
邵康见到如此凶狠的陆尘,哪敢再有丝毫傲气。
他也看明白了,今这事多半就是陆尘搞出来的,想要活命就必须好好配合。
“陆尘你放过我吧,张家灭门的事虽然是因我而起,可真的和我没有关系,都是我爹一手操办的…”
毫不犹豫地卖爹,孝死个人啊!
眼看邵康变身老六,陆尘冷冷一笑。
“那你邵怀古怎么操办的?”
邵康不敢犹豫,急忙把自己所知的都了出来。
“那我被张家打伤后,我爹气急败坏地来看我,我疼的迷迷糊糊的,就听到我爹让管家去城东药材行报信,是只要灭了张家,药材行里的人参邵家都要了。”
“结果第二,我爹就来告诉我,张家被灭了满门,我的仇已经报了,后来我一打听,还真是这样,102口都死了,就是可惜张诗仪的尸体没有被带回来…”
邵康得很投入,生怕漏了什么被陆尘收拾。
可陆尘听完很不满意,问话声更加阴冷。
“邵康你放聪明点,城东药材行是谁,和你邵家什么关系,买人参又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谁出的手?”
邵康面上一紧。
“我、我不知道啊,当时我下面都碎了,好疼的,接下来的事真不知道了。”
“我也问过我爹,但是他不告诉我,还非常严厉地让我少打听,否则就把我另外两条腿都打断了…”
陆尘面沉如水,给老太监使了个眼色。
老太监心领神会,提着染血的刀冷笑地走向了邵康!
“子,你猜猜我能在你身上割下多少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