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主想及此处,毫不犹豫第自怀中掏出一个钱袋,直接扔给了武太郎。
随后他一把挣开武太郎的束缚,转身就挤进了人群。
当然,输人不输阵,他还不忘叫嚣。
“死驼子你给我等着,老子西门庆绝不吃这个亏,今日之事,来自必定百倍奉还~”
闻言,现场顿时哄笑起来。
“百倍奉还,这子想亏更多呢。”
“哇哈哈,几张破饼就赚了一百两银子,武太郎牛逼克拉斯。”
“太郎你这买卖要得,赚这么多,今晚要让金莲好好犒劳一番啊。”
“我的,生意还能这么做吗,太郎你今为何这般勇猛。”
“就是,那可是地主,和赵员外认识呢,你就不怕遭到报复吗?”
“金莲怕是不保了...”
对于调侃,武太郎呵呵一笑,他只挑着关心的话答道。
“地主怎么了,以往会怕他,现在尘王在这,他们就是一群税。
你看他们那晦气脸,全是被尘王坑的,而且明日便是召见之期,在这节骨眼,他们只能忍着。
至于报复,实话和你们,城里百姓都没了,我这烧饼能卖给谁?
大老爷们也不能每吃烧饼吧!
所以我这烧饼摊怕是经营不下去了。
没了摊位,我和金莲还如何在姑苏城内生活呢?”
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出了所有摊位的难处。
自百姓迁徙开始,生意越来越难做了。
不管是吃食还是日常用具,根本就没有人买。
只有地主家的恶奴整在集市转悠,还根本就不给钱。
现在他们的生计都成了大问题。
“太郎,摆摊确实不赚钱,可老儿摆了一辈子摊,不做这个还能做什么啊?”
“是啊,我都不会种地,连农民都做不成。”
“要不去地主家干活吧,工钱还挺多嘞。”
“滚一边去,赵三胖去给地主家做长工,可没过三就跑回来了,根本就不被当人看。”
“唉,摆摊也是不被当人看,你们还没习惯吗...”
一群人唉声叹气,武太郎却是得意一笑。
“看你们那点出息,不瞒你们,我之所以敢和那地主叫嚣,看似豁出去了,实则也是有退路的。”
嗯?还挺鸡贼嘛!
这驼子开窍了啊。
周围人闻言,不由都看向武太郎,想听他有何高论。
武太郎自然也不负众望,自信道。
“我的退路是中州府,尘王救苦救难,百姓们去得,我等贩自然也去得。
而且昨日我遇到一贵人,那人是尘王的手下。
他亲口告诉我,中州府是自由的,百姓去了既可以到工厂做工,也可以自主创业。
创业是啥我也不懂,但我问过,到了中州府,我依旧能摆摊...”
好家伙,周围的摊贩眼睛都直了。
中州府摆摊,好主意啊。
传闻中州集了数府的百姓,人数超万万,那人气要多足。
在那里摆摊,生意还不是火到爆啊~
很多人心动了。
他们决定效仿武太郎,将这份心动付诸行动。
“格老子的,还得是尘王,老子也去中州府发展。”
“这破摊位也不赚钱,我也去。”
“我这就回家收拾东西,太郎你走之前喊我一声,一起啊。”
“同去,同去...”
好家伙,眼看着大家都要收摊,武太郎急忙出言阻止。
“停,当一和尚撞一钟,虽然要走,可怎么也要把东西卖完。
好不容易有这么多大方的地主老爷,机不可失啊~”
嗯?
收摊的人纷纷停下。
貌似没错啊。
而且武太郎的骚操作,大家都可以效仿呢。
有尘王在,地主老爷们相当大方了。
都决定要走了,那还怕个der啊。
能坑一笔是一笔,面对满大街的肥羊,干就完了~
于是乎,在这端午节上,各种价商品层出不穷。
十两银子一块的桂花膏,二十两银子一碗的豆腐脑,三十两银子的糖人。
甚至一捅大粪都卖出了上百两...
呃,这不是夸张,挑粪的大爷不心把粪溅到了某倒霉地主身上。
放在以往,绝逼是好一顿毒打,命都可能没了。
可这次不一样,那大爷非常硬气,扯住地主就不让走,非要去找尘王评理。
理由也很正当,偷粪贼!
只要那地主的衣服有痕迹,身上有臭味,就是嫌疑人,就必须和他去见尘王。
好家伙,地主麻了。
痕迹还可以把衣服脱光,可这臭味怎么去除?
那地主被纠缠的不行,只能选择花钱消灾,一百两买下了一大桶。
这一,摆摊的贩爽坏了,以至于刚到了下午,大街上便没人了。
地主家钱再多,也禁不住这么坑啊!
最后他们达成了共识,就呆在酒楼客栈,哪也不去。
终于,提心吊胆中,黑色端午节终于熬了过去,五月初六如期而至…
凤春坊,姑苏城里最大的酒楼,也是整个江南最大的酒楼。
这里便是陆尘定下拜会的地方。
而今日,便是拜会之期。
没办法,人太多,一个个来,陆尘要在姑苏城待到明年。
所以便有了集体拜会的通知。
而之所以选择这里,就是因为这里够大。
所谓大,自然是占地广,春凤酒楼已经将这个大字做到了极致。
数百亩的亭台楼阁,全是酒楼的地盘。
据这里以前是个王府,后来遭了难,被江南有名的大富豪沈三买了下来。
沈三买下宅子没有住,而是将其打造成了江南占地最广,业务最多的多功能酒楼。
其涵盖茶楼、餐饮、住宿、赌坊、青楼等等多种业务。
尤其是那青楼,两大排楼宇分列,中间一条步行街。
每晚的莺声燕语,人气都盖过了那艳名远播的秦淮河。
当然,那是在以前。
如今的凤春房里,人虽然住满了,还都是些超级有钱的地主老爷们,却都是吃饱了就回房间,绝不去那些烟花之地乱窜。
原因很简单,上街被宰,加之拜会之期已到,压力山大啊!
“唉,这苦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凤春坊的老板沈三站在柜台前,苦着脸叹息。
呃~
堂堂姑苏城首富不但亲自当掌柜,还发出如此叹息,实在是逼不得已。
半年前,他还是家财万贯,吃穿不愁的。
哪怕外族入侵,江南大乱,他也没像现在这般落魄。
最多就是损失些银钱,被土司和敬王轮番敲诈罢了。
可谁想到,下平定后,就这短短的两个月,他偌大的家业便没了,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这事还要先从布匹降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