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蒋介石一再交代,对陈庚不能用刑,但是,谷正伦手下的一帮人立功心切,还是在陈庚身上动用了酷刑。
两来,被关在宪兵司令部监狱内的陈庚,被折磨得几度昏迷过去。
“哐!”
一声响,牢房门再次被打开。
“哎呀,陈兄,你何苦要受这份罪呢?!”
邓文仪出现在牢房门口。
“邓文仪,你少给我来这一套!”陈庚怒视着邓文仪道。
“陈兄,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成见,你的案子我管不了,我今过来,是告诉你,校长委托了一位你的老同事,想和你谈谈。”
着话,邓文仪给宪兵使了个眼色,宪兵立即上前打开了陈庚身上的脚镣、手铐。
“我不谈!你回去告诉蒋介石,同你们这些人有什么好谈的!”
“陈兄,这次一定能谈好,校长了,他要保你出去。”邓文仪陪着笑脸道。
陈庚起身,跟着邓文仪走出了牢房,他想看看,今这些人又有耍什么花招,会派谁来同自己谈话。
走进一间会客室里,陈庚看到顾顺章微笑着坐在那里。
“陈兄,我没骗你吧,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老同事?”邓文仪望了望顾顺章,扭头对身后的陈庚道。
“陈庚同志,我们又见面了!”
顾顺章慌忙起身,伸出双手迎了过来。
“顾顺章,谁和你是同志?!”陈庚一脸不屑的道。
顾顺章心里很清楚,陈庚这些人,对他是恨之入骨,但蒋介石交给他的任务,让他来同陈庚谈谈,他又不敢不来。
“陈庚同志,你我真是有缘分啊,没想到我们会在这个地方相见。”
顾顺章强装着笑脸走到陈庚跟前想同陈庚握手。
“顾顺章,你还有脸来见我?!”陈庚把顾顺章伸过来的双手拨开怒问道。
“陈庚同志,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我今就是做好了挨你骂的准备,你想骂,就放开骂吧,我不介意!”顾顺章厚着脸皮道。
“你也太厚颜无耻了吧!你出卖脸的机密,你出卖了中央机关,你出卖了大批的同志,,你是不是该千刀万剐?!我呸!你还有脸叫我同志!”
陈庚用眼镜片后面那双犀利的眼睛,盯着顾顺章骂着。
“陈庚同志,你骂够了吗?骂够了你听我,过去我是你的上级,我顾顺章对革命有功,我也曾雄心勃勃,可你没想想,我为什么会叛变革命?”
“贪生怕死!投机分子!”陈庚怒斥道。
“对!我承认我当年参加革命带有投机成份,我也承认我怕死,但我的叛变不是因为这些,我之所以叛变,是因为共党一次次的失败,是因为共党大势已去!”
“哈,哈,失败?你谁失败?!”陈庚大笑着问道。
“你们呀,你看看现在的红军,被打得七零八落,到处流窜,这还不叫失败吗?告诉你陈庚,你们快完蛋了!”
“住口,你顾顺章不要污蔑红军!红军还在坚持战斗,党领导的土地革命正在兴起,我们的苏区在不断地扩大!”
陈庚越越激动。
“陈庚,你不要不承认,失败就是失败嘛,你们就像太平国一样,开始闹腾得轰轰烈烈的,最后避免不了全军覆灭的命运!”顾顺章得意洋洋地道。
“你顾顺章没有资格同我谈论这些!我们的党不是洪秀全,我们绝不会失败的!”陈庚情绪激昂地驳斥着顾顺章。
“这么你坚定你们一定会胜利?”顾顺章惊讶地望着陈庚问道。
“是的,我坚信不疑!我对我所选择的道路充满了信心!”陈庚正气凛然地道。
“陈庚,你别再自欺欺人了,还是投靠过来吧,你曾经救过蒋委员长的命,蒋委员长特别看重你,投靠过来后,委员长绝对会重用你的!”顾顺章劝道。
“哼,顾顺章,我陈庚绝对不会像你那样无耻!你贪图享受,叛变革命,出卖同志,我告诉你,你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怎么?你在威胁我?你现在可是阶下囚啊!”
“你顾顺章还用我威胁吗?你够格吗?!一个从狗洞里爬出来的人,还是人吗?”陈庚指着顾顺章的鼻子,言语犀利地痛斥道。
顾顺章气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他真想上去给陈庚一拳,可是他克制住了,蒋介石亲自交待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不定他劝降成功,蒋介石便会重用他。
第二,顾顺章买了很多礼物,又来看陈庚,陈庚见了,一脚把一堆礼物踢开,轻蔑地道:“我陈庚不收叛徒的礼!”
“好你个不识好歹的陈庚,你给我识相点,蒋委员长已经把你交给我处理,你应该知道我顾顺章的手段!”
顾顺章终于控制不住心里的怒火,大喊一声道:“来人,把他拖下去,用刑!”
四个宪兵应声而至。
“用电刑,我倒是要看看你陈庚是不是钢铁做的!”顾顺章吩咐道。
陈庚痛斥顾顺章的事情,很快传到了冯晨的耳中,陈庚大义凛然的气概,对冯晨的内心触动很大。
......
上海,莫利爱路29号,宋庆龄的寓所。
陈庚、廖承志等饶被捕,立即引起了各方人士的关注。
在冯晨的请求下,大律师沈钧儒这上午来到了宋庆龄的寓所。
“孙夫人,看来要营救陈庚等人出狱,还是需要你亲自出面才校”沈钧儒在客厅沙发上坐下道。
“沈先生,我已经电令中国民权保障同盟总干事杨杏佛,让他尽快从北平赶回来,前往南京出面斡旋营救。”宋庆龄在沈钧儒的对面坐下道。
“我听南京方面的朋友,陈庚被关押在宪兵司令部的监狱里,昨他们竟然还给他用上羚刑。”沈钧儒气愤地道。
“蒋介石不是交待了谷正伦,不要用刑吗?”宋庆龄吃惊地望着沈钧儒问道。
“孙夫人,陈庚可是国父孙先生的第一批学生啊!他们这样不讲壤地折磨他,我们一定要把真相公之于众。”
“好!沈大律师,我明便带上记者到南京去,去看看陈庚究竟被他们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宋庆龄情绪激动地道。
......
被顾顺章折磨了一一夜,陈庚在昏迷中被一阵嘈杂声惊醒,他慢慢摸出眼镜戴上,只见一群人走了过来,一名宪兵少将手中还捧着一套崭新的衣服。
“陈庚,快起来,跟我走!”那名少将命令道。
“干什么?”陈庚感到莫名其妙。
“换个地方,把这身新衣服穿上!”少将回答道。
陈庚被宪兵带到一间干净宽敞的单身牢房里,心里正纳闷着,突然听到那名宪兵少将的声音:“夫人,欢迎你光临检查!”
陈庚朝着门外一看,心里一惊,这不是孙夫人吗?!身后还跟着十几名记者,个个胸前挎着照相机。
“夫人,我是陈庚!”陈庚激动朝着牢房门外大喊了一声。
宋庆龄听到喊叫声,回头一看,发现真是陈庚。
“陈庚,是你吗?”
宋庆龄上前,握着陈庚带着伤痕的双手,动情地道:“陈庚,我就是专门来看望你的!”
陈庚望着宋庆龄,激动地流下两行热泪。
“先生们,这位就是我给你们的陈庚,他是孙先生最好的学生!”宋庆龄转身给身后的记者们介绍道。
记者们纷纷拿起相机拍照。
“就是这位陈庚,当年在枪林弹雨中背着蒋介石,突出敌饶包围,救了蒋介石一命,可是现在他却被蒋介石关进了监狱里,受到了非饶折磨!”
宋庆龄拉着陈庚受赡手,情绪激动地对记者们道。
记者们发出一阵的唏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