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范思诚你这锭金子是刚从冰窟窿里刨出来的吧,怎么这么凉?拿了一会儿我肚子都开始疼了。哎呦!”
范思诚一脸问号地看着苏清欢,而苏清欢捂着肚子就要跑路。
“站住!”
曦月郡主看苏清欢扭过身就要走,立马站起来清咤道。
快跑啊!屋里有母老虎!
苏清欢三步并作两步,左腿赶着右腿,朝外走去。
“霍姐姐,拦住他!”
霍青璇闻言,假意伸手去拿苏清欢,实则手上一点力气也没使,被苏清欢轻松从手下走脱。
苏清欢暗赞了一声,到底是自家妹子,这关键时刻从不坑自家汉子。
就在苏清欢要成功走脱时,一个人翻身拦在了苏清欢前面。
苏清欢一看,来人剑眉星目,面色刚毅,身形修长,俨然一个俊朗男子。
“兄台,既然来了,为何不用杯茶水再走?”
看这人丰神俊朗,苏清欢反倒不打算借机尿遁了。
今日座中都是大乾的菁英,如果一味不敢立于人前,反显得他苏清欢畏畏缩缩,不如他们了。
气岸遥凌豪士前,风流肯落他人后?
“正有此意。”
苏清欢答了一声,从容转身,回到了屋郑
而看到这一幕,那人眼中也闪过了一丝异彩。
“哎呀,这不李兄吗,这不陆兄吗?还有这位姑娘看着也有些面善,其他几位就面生的紧。”
面善?曦月险些被气笑。
“刚才肚子有些疼,失礼失礼。可能座中还有些人不认识在下,没关系,请允许在下简单的自我介绍一下。”
苏清欢咳了咳,清了清嗓子:“在下扬州苏清欢,字秦欢,自号寒林居士。”
苏清欢?
今日在场的人大部分是红叶社的人,听到这个名字,瞬间眼神一亮。
而坐在李凤身旁的赵玉娥,自扬州见过苏清欢后,今日再见,觉得此人依旧让人难绷。
至于曦月,当听到苏清欢出自己的姓名时,本已有猜测的她仍然满脸不可置信。
而当苏清欢自己号寒林居士时,她的脸上又露出无比生气的表情。
她回想着前几日发生的事情,也不知该作何反应,的脸上,神情复杂无比。
“我就嘛,怎么苏兄刚刚一进来,我们三人喊了不同的称呼,原来是分别喊了苏兄的姓、字、号。”居中的李凤笑着圆场道。
李凤这人能处。
而陆麟这才知道那和他一起喝牛肉面,题诗嘲讽店家的公子,就是他早就闻名但不曾见面的苏清欢。而且妹妹在给他寄来的信中还屡次提及此人。
“苏兄,你这就不厚道了。那日怎么只告诉了我你的字,也不全名。”
看着把他话当真了,还在轻怨他的陆麟。苏清欢得出结论,大舅哥是老实人。
“好,即便你真的号寒林,那我问你,你那日不是你是苏州韩翎,今日怎么成了扬州苏清欢?”曦月恨恨道,
“在下祖籍苏州,现居扬州。当日在酒肆里吃着苏州的松鼠桂鱼,一时念旧,这才脱口而出苏州。”
这是张口就来啊,霍青璇看着苏清欢。
霍青璇走到气鼓鼓的曦月那儿,曦月立马用手指着苏清欢,告状道:“霍姐姐,曦月那日和你的,和曦月作对,还在酒肆上打了我的饶,就是这个人。”
她又声嘀咕道:“但是,他怎么是苏清欢啊……”
听着曦月的话,座中人不禁对苏清欢肃然起敬,还敢打曦月的人,是条汉子。
“啊,怎么会是他,那曦月你打算怎么办?”霍青璇表现出了适度的惊讶。
“曦月也不知道,但曦月一定不能轻饶了他……”
李凤莞尔一笑,那一笑的风情竟然要胜过不少娇滴滴的姑娘:“苏兄,一切风流皆是债呀!”
苏清欢正要反驳,李凤延请道:“几位,先入座吧。”
然后,李凤继续道:“曦月,你和苏兄的恩怨以后你们自己解决。今日红叶社邀了陆兄前来,恰好霍姑娘、范少爷、苏兄又齐至,那这首《青玉案》如何注解,应该就有着落了。”
“好。”曦月正好也没想好该怎么办,就乖巧答了一声,并将自己的座位换到霍青璇旁边来。
苏清欢、霍青璇、范思诚入座后,李凤指着坐在他身边的人,也是刚才拦住苏清欢的人,单独介绍道:“苏兄,这位是红叶社的沈万里。”
另一位大乾四子?难怪他在李凤旁边,也居于主位。
今日大乾四子四至其三。李凤不羁,陆麟敦厚,沈万里刚毅。
真可谓明星会聚,照夜璀璨。
“不知苏兄可曾听闻,近日在京城广为流传的一首词。”李凤完这话,一双眼睛便看着苏清欢的反应。
“我等正为此事而来,想与诸位互相研析琢磨,看对此词是否有不同见解。”
难道不是他?李凤疑惑道。
“其实,在苏兄来之前,我们已经商讨过了。”沈万里开口道。
“哦,怎么?”
“词自然是绝妙好词,尤其是最后的三句叠答,当传唱千古。只是前面有些地方,可以再行商榷。”
“不知沈公子的是哪些地方呢?”霍青璇饶有兴致地问道。
“一处自然是连皇后娘娘也颇感兴趣的锦瑟华年几字,而另一处则是开篇凌波二字也并不妥帖。”
“为何不妥帖?那几位又以为凌波二字该如何改呢?”
“凌波者,立于水面之上。而这里显然是想不知名的那位姑娘,那就不如将凌波改成玉人,更为直观。玉人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玉人芳尘,正好前后呼应。”
又玉是吧,估计若不是玉足、玉趾出律,这几个字高低也得被整上去。
“苏兄,你怎么?”霍青璇是来好好吃瓜的,自然不发表意见。
苏清欢心道,其实不理解“凌波”这二字的妙处,也不赖他们,毕竟大乾这里可没佣洛神赋》。
苏清欢道:“在下以为凌波二字不可改易,改成玉人后,只成了一句直写的普通诗句,全无缥缈之福”
“凌波微步,罗袜生尘。试想,边的神女在水面上缓缓迈步,激起的水雾恰如带起的尘土。这岂不比直写有意境的多?”
众人听了苏清欢的见解,想象其中的场景,顿觉凌波二字惊艳。
“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妙啊!这句子是苏兄随口而出,还是已有成篇?”李凤忍不住问道。
“已有成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