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陌泠脸上的表情，范析安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紧接着范析安缓缓转身，修长的身影逐渐从一侧的墙壁上拉长。
“范管家，谢谢你。”
“我…我今后不会保证那种事情再次发生了。”
陌泠的指尖掐向了自己的掌心，眼睛里的光也逐渐冷了下来。
听到身后饶声音，范析安下意识勾了勾唇，然后朝楼下走去。
…
回到房间，陌泠整个人都平了床上，把脸蒙在了被子里，然后闭上眼睛。此刻她脑子微微有些混乱，看来自己的马甲在牧向阳面前是保不住了，就算真的要保住也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毕竟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自己这个身份也挺尴尬。
她自上次跟牧向阳谈到顾家但从牧向阳那个反应来看，牧向阳好像不太喜欢顾家，可是他又不得不在顾家，当顾家的一份子。
自己上次在他面前还发誓了，现在回想起来，似乎还真是有点傻里傻气的。
而刚刚范析安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是在警告自己，又在某一方面抓住了自己的辫子，但是让陌泠觉得有点神奇的是，范析安竟然仅仅只是以这种方式来警告自己，并没有直接打今在顾家看到的直接汇报给顾衍晟，这一点让陌泠微微有点吃惊。
乱七八糟的思绪不断在陌泠脑海中交织着，很快，陌泠放在旁边的手机便震动了一下，陌泠打开手机上的那个文件，目光迅速往下浏览，一共几百号人，却并没有自己的名字。
‘这是南郊精神病医院的全部名单吗？’
陌泠一行字发送过去后，那边很快便回了消息：‘是的，一共三百六十六个人，全都在上面啊。’
陌泠为了谨慎起见，再次看了看那份名单，可是还是没有看到自己的名字，可当时他身上的确穿着一身南郊精神病医院的衣服，现在那身衣服还在陌泠的房间里呢。
想到这儿，突然陌泠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所有公开的数据是这些，可如果要是想隐藏一个人也不是不可能，在没有确定结果和答案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
陌泠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下意识的把这句话念了出来，白喻琛这是什么意思？
他在暗示些什么？
陌泠想了想，自己从之前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记起曾经发生的事，除了知道自己叫什么之外，其他的脑海里连点印象都没樱而她如今之所以能在十六中读书，好像也全都是顾衍晟的功劳，而他是那个足以有能力给自己伪造身份、删除身份的人。
想到这儿，陌泠大约就已经明白了，‘谢谢白哥哥。’
发完这句话，陌泠退出了微信，然后打开电脑，不知道搜了些什么东西，直到将近晚上十一点半，陌泠才终于把自己的东西弄完。
在临睡前，陌泠几乎已经养成了给那位大佬发晚安的习惯，所以便给他发了一段语音，之后才入了睡。
…
第二，陌泠在从玫瑰园去学校的时候，整个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陌泠从楼上下来后，直接坐到了车里。让陌泠惊讶的是，顾衍晟竟然也在车里。
“宝贝儿！”
陌泠特地压低了声音，顾衍晟正在车厢里似乎在看一些英文的文件，陌泠生怕自己打扰了他。
顾衍晟闻声抬起眼帘，看样子顾衍晟好像也没睡好，他的皮肤本来就很白，现在可以更加白皙了几分。
“没睡好？”
顾衍晟皱了皱眉，看样子像是在打量些什么，陌泠笑了笑，半带调侃的勾了勾唇，“想你想的睡不着。”
“那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陌泠：“呃……”
“你不是一直在忙工作嘛！何况我要是晚上给你打羚话，打扰了你休息，你再入睡肯定会十分困难。”
“对了，你最近的睡眠状况怎么样啊，王子我也给你讲完了，下一本书不如就讲《瓦尔登湖》怎么样？你喜欢这本书吗。”
“可以。”
顾衍晟完，陌泠“嗯”了一声，随后搭话道：“宝贝，你最近有没有看新闻？”
“就是有关于南郊精神病医院被曝光的那个新闻。”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我像是精神病医院里的一份子，而且我当时身上穿的好像也是医生精神病衣服，所以我想问宝贝儿你知道这件事吗？”
顾衍晟敛了敛眸：“知道。”
“你的确是从那里出来的。”
陌泠：“……”
这下换陌泠整个人都僵住了。
要不要这么直白，她确实是从精神病医院出来的，好吧，这下自己连猜都不用猜就直接被这位大佬给肯定了。
“那我的身份……”
“我替你隐藏了精神病医院的这一部分，因为你一旦被判定为精神病人，在法律层面上，就不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如果要来十六中上学，恐怕暂时达不到那个标准。”
“就算最后你被判定为智力正常，行为能力正常，也要进特殊学校，你希望被特殊对待吗？”
陌泠下意识摇了摇头，正常人谁喜欢被特殊对待，不过顾衍晟其实这个做法还挺有意思的，直接把自己这么一个对之前的事情丝毫没有记忆的人丢到十六中，他就不怕自己丢他的人吗？
万一自己智力残缺怎么办？
想到这儿，陌泠哂笑了几声，“那我的家人……”
“你是在期待些什么？”
顾衍晟这句话落下，似乎冰冷的没有半点温度。陌泠浑身打了个哆嗦，赶紧否认道：“没，没樱”
“我只是很好奇我之前都经历了什么而已，总不能我生命的前十八年全都是一片空白吧。离开就算了，毕竟我还是要抱好金主爸爸的大腿的。”
“宝贝儿对吧！”
一路上，两个人没再话，顾衍晟把陌泠送到学校后，直接就离开了。
陌泠仰着脸，抬了抬眼睛框，倒吸了一口冷气，前脚刚踏上宿舍楼的台阶，还没等上去，结果突然就被从旁边蹿出来的人，吓了一跳。
“牧…牧向阳……”
“你怎么在这里？”
“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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