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回到县衙,先去找了几个衙役,从袖中取出几两碎银,递给他们,道:“等会儿,劳烦诸位些事情!”
几个衙役收了银子,紧忙点头,谄媚笑道:“胡师爷见外了,您就算不给银子,您吩咐的事我们也得办呀!”
胡师爷呵呵笑了两声,叫他们附耳过来,在耳边低声了几句。
几个衙役听完,先是做沉思状,而后纷纷点头,:“师爷您放心吧,我们哥几个都明白了……”
胡师爷冲几茹点头,随后迈步去了徐的书房。
………
徐正在书房看着案卷,忽见胡师爷从外进来,正想唤一声,但见胡师爷鬼鬼祟祟,心翼翼的将门掩上,在书房四周围看了看,又跑到打开的窗户边,将窗户掩上。
徐心中疑惑,开玩笑似的问:“怎么了?像是做了亏心事了似的……”
胡闫胡师爷嘴角抽了几下,走至徐身旁,心翼翼从怀中取出一张折起来的五百两银票,轻轻压在桌上。
徐见状,不由得惊道:“什么意思?从哪来的?”
胡师爷古怪的笑了笑,回答:“这是赵家主孝敬您的……”
“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徐有些恼怒的指着胡师爷。
“大人,我是为您着想啊……”胡师爷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道。
“住口,”徐打断,怒声道:“我曾经认为你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没想到看走眼了……”
胡师爷脸上无辜的表情更甚,装出一副无奈讲道:“大人,您先听我把话完。赵家的案子其中牵扯众多,您若是不知道其中隐情,走错一步,恐怕都要官位不保呀……”
徐此时虽然心中气愤,不过听师爷的那么严重,便也有些犯嘀咕,消了消气,问道:“这其中有何隐情?怎么就让本官官位不保?”
“大人,那赵家和京城的那位王大人有关系。”
“哪个王大人?”
“督察院御史王进王大人……”胡师爷胡诌道。
徐闻言一惊,心中觉得此事不妙。
实际上胡师爷完全是瞎编的辞,赵家若真有那层关系,赵公子早就被上一任知县想办法放出来了,何必会被关到现在?若真有那层关系,赵家也更没必要去贿赂一个衙门师爷。
不过这些徐没想到,或者他压根没往深了想,他下意识觉得一个的师爷不敢欺骗自己。
“就算与王大人有关系,那又如何?总不能只论私情,不论王法吧?”徐定了定神反驳。
胡师爷见徐方才有些慌神,心中又有了几分把握,他装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大人,您是初来乍到,恐怕不懂这其中的水有多深……”
随后胡师爷爬到徐耳边了几个因得罪当朝大官而被贬谪流放的例子。
徐其实很早之前就听过朝廷之中的弯弯绕绕,但他属实没想到自己初来乍到就遇到了这种两难抉择的事情。
胡师爷完,见徐愣愣出神也不做回应,于是他一手捂嘴,轻咳了几声。
咳嗽声落下没几秒,门外候着的衙役接到暗号,开始轻敲房门。
徐眼神茫然,愣愣道了声:“进来!”
门吱呀呀被推开,两个衙役迈步进来,其中一人手中拿着几页纸。
“怎么了?”徐整了整心情问道。
“大人,这是这半个月县衙各项开支的账目,您看看……没问题就签个字。”其中一个衙役道,而后将手里拿着几页纸递到桌上。
徐拿起那几页纸看了看,眉头微微皱起,他问道:“朝廷拨的款应该是月初发的吧,怎么还没到月底就剩这么一点了……”
两个衙役听此,紧忙低头,其中一人诉苦般的回应道:“大人,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衙门里用银子的地方多了去了,朝廷发的银子又少,往往是这月发的钱补了上月的账,之后就不剩下多少了。”
“是啊……”另一个衙役紧忙接嘴:“剩的这点钱还是我们哥几个省吃俭用留下的。晚上衙门大牢里点的油灯都是从我们哥几个家里拿的油。还有给犯人们的吃食,缺斤少两的都是我们自己补的。我们哥几个觉着就算是亏了自己,也不能亏了衙门呢……”
徐揉了揉太阳穴,摆摆手,:“好了,诉苦的话先不了。”言罢,伸手拿起桌案上的毛笔在几张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一个衙役,道:“出去吧……”
那衙役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看了看桌案,声道:“大人,用印……”
“哦,忘了……”徐有些不耐烦的着,伸手拿起桌案上的铜印,蘸了蘸印泥,啪啪几下盖在了那几张纸上。
两个衙役拿着签了字,盖了印的县衙账目出了书房。
徐有些愁苦的伸手揉了揉眉心,他忽然一瞥眼,看见胡师爷还站立一旁。
“出去吧……让我静一静……”徐冲着胡师爷摆了摆手。
胡师爷弯腰躬身,告了声退,转过身去走了几步忽又停住步子转过身来,低声道:“大人,我知道您为难,大不了我豁出去这张老脸,把钱再退给赵家……”
徐此时满脸写着不耐烦,他又摆了摆手,道:“先出去,先出去……”
胡师爷低着头心翼翼抬眼看着徐脸上的神态,他仔细琢磨了几瞬,点零头,退出书房。
待胡师爷关上房门,徐才愣愣出神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房间内陷入死寂,徐心中不知自己该如何抉择,他站起又坐下,又站起在房间内来回踱步,脑中的念头愈加杂乱。
………
也就在此时,徐脑中忽然出现一黑一白两个人,两人各执一词开始了人交战。
白衣人怒视徐,道:“徐呀,徐,你莫非忘了你当官的初衷?为了什么而当官?不就是为了还百姓一片光明,为了正义!”
“呸!官都没了,要正义有什么用?”黑衣人怒啐一口,反击道,“为了所谓的正义把赵公子正法了,赵家若是怀恨在心,与京城那位王大人通几封书信,王大人再在圣上耳边吹几句耳旁风,你这的知县恐怕就要收拾包袱滚蛋了。”
白衣人:“徐是朝廷命官,皇上应当是明事理的,不会无缘无故罢免任何一位官员!”
黑衣人:“太真了,古往今来无缘无故罢免官员的皇帝还少吗?无非是加个莫须有的罪名罢了。”
两个人越吵越激烈,徐此时感觉脑子都快要炸了,然也就在这一瞬间,他不知从何处感觉到了一丝不真实感,仿佛一切如幻如梦。
“徐,你还记得你这功名有多来之不易吗?你辛辛苦苦苦读十几年圣贤书,好不容易熬到今!你真的敢赌吗?”黑衣饶话打破了徐的感受。
“徐,你也知道你读的是圣贤书,圣贤们的教导你可否还记得?你到底在怕什么?”白衣人对徐。
“你这功名若是没了,你的老母该怎么办?你的大哥又该怎么办?他们含辛茹苦供你读书,你官位若是丢了,将来靠什么养活他们?”黑衣人打起了感情牌。
……
放任脑子中的两个人争论不管,徐默默站起身打开了一只木箱,木箱内静静放置着官袍,官帽,玉带。
徐此时身着常服,呆愣愣的看着箱子里的东西,这是他寒窗十几年才得来的。
在坚守正义和向赵家妥协两个选择中,徐必须选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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