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基本情报，曹流还发现一件比较头皮发麻的事情。
那就是巫州的巡司。
凡是留在城内的，基本都已经效忠了巫王。
其余热包括如今巫州巡司的司长“郭广泰”，一位臻至“阴阳合一”层次的强者，也碍于巫王的威胁，以及离廷的不作为，被迫在前线作战。
金达这位主事，名义上是代替其余人出面接待曹流的。
但他同样还是巫王的眼线，身负考察曹流的任务，检验这人是否可以为巫王所用，被巫王给招至麾下。
如果可用，接下来就会被巫王召见。
如果不可用，等过几日，就会随便找个理由打发到前线去。
巫王在巫州一手遮，外来者只许进不许出。
只要扣上“不愿为巫州效忠”的帽子，哪怕被错杀了，到外面也无处理去。
曹流眼神闪烁。
他在权衡这两个选择的利弊。
毫无疑问，如果这时候挂上巫王的标签，他做起事来绝对能方便不少。
当巫族的自己人，肯定比当巫族的外人强。
至于站在巫王的对立面。
曹流想到空空如也的巫州巡司，大概还没有任何一位副司长级别的人物投靠巫王。
他要是抢占先机，未尝不是一个选择。
最重要的是。
按照金达的法，就这双方开战的短短数月之间，已经陆续有五位副司长走马上任。
抛开扩充的可能性，大概率就是被东巫的高手给杀了。
这样下去，指望后来者再保持对离廷的忠心，无疑是痴人梦。
“总要有人来当先吃螃蟹的，如何不能是我？”
曹流嘴角扬起，看向面前的金达，控制混沌神印的力量不断向内涌去，像是寄生虫一样开始夺取金达的意志。
也就是他这种修持神道，而且还功力不浅的人，才能用这样作弊式的手法进行反制。
换做别人，即使发现了端倪，也无从下手。
一旦暴起杀人，图的是一时爽快，但也会因此招来蛮兵与巫师。
随着混沌神力逐渐深入，金达的瞳孔中逐渐恢复神采。
他躬身见礼，表情虔诚中带着严肃：“参见混沌大神！”
“你且回去告诉巫王，我久仰巫王大名，有意投奔巫王麾下。”
“是！”
金达领命之后，快速退去。
曹流则双目紧闭，进入了回溯世界。
这一次，在他面前的是巫王。
为了避免在巫王面前露馅，务必要好好进行模拟与演练。
以曹流如今的灵魂强度，足以支持他回溯上万次也不会感到疲倦。
……
一夜之后。
亮。
曹流从打坐的状态中退出来。
他睁开眼，眼前仿佛还是巫王那张脸，耳边回荡着巫王的谆谆教诲，熟练到曹流自己都能背了。
“现在，我应该比他爹还要了解他了。”
这短短的一句话，不知道饱含着多少的辛酸苦泪。
明明只是一夜，但曹流在回溯世界里，与巫王打交道甚至有几万年了。
这家伙未必活的有这么久。
换而言之，曹流现在比巫王还要了解他。
大概，相较于在回溯世界练武，这才是回溯世界的正确打开方式吧——揣摩人心。
曹流起身准备推门，他的手刚刚放在门把上，准备用力，忽然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从这脚步的频率，踏地的力度，以及长袍挥过空气，激起的粉尘数量。
曹流已经预判到了来者的身份。
巫王麾下的三大巫将之一，毒娘子。
这毒娘子同样是巫族出身，来自西巫四部中的“毒部”，供奉的是毒之祖巫，奢比尸。
她擅长控毒之术，而且还会御蛊。
最重要的是，这毒娘子的性情喜怒无常，而且见面就喜欢对人放毒。
若非曹流提早做过攻略，这时大概率也懵了。
他想起毒娘子的一个特性，神情不由变得古怪起来。
下一秒。
曹流推开大门。
鼻间顿时涌来一阵芳香，他以自己同步提升的“高阶毒术”判断，这是一种精神类型的毒药，名为春花毒，男女皆可奏效，而且会丑态尽出。
这当真与回溯世界中遭遇的一样。
曹流的眼神迷离，抬起头，视野范围内出现了一个棕色长发，头戴金冠的红裙女子。
她的唇瓣如火焰一样殷红，衬得肌肤更白。
面上罩着一层淡红面纱，精致的容颜在风的撩动下隐约出现。
可以，这是一个极其难得的美人，甚至称得上是妖精。
曹流的模样像是被这容颜倾倒，身骨子仿佛都在变软。
毒娘子面纱下的美眸凝望过来，眼珠中闪过一丝嫌弃与厌恶，修长五指悄无声息间，又捏碎了一种毒药。
与先前不同，这一次的毒药是能夺性命的，名为噬心胆。
在她看来，凡是敢用这种目光打量她的男人，全部都该死！
下一秒。
曹流摇晃时脑袋向下，瞳孔中恢复清明。
准确的，这是他装的。
以自己铜轮的体质，别只是“高阶毒术”了，哪怕“超阶毒术”里面去找，能保持不被铜轮蒸干的也是少数。
四舍五入，他属于另外一种意义上的百毒不侵。
但原理却是高温杀菌。
不管这“春华毒”还是“噬心胆”，全部都与曹流在回溯世界中的见闻一致。
那就没有测试的必要的。
他微微用力，血肉中的铜轮开始转动。
曹流一步跨出，疾如闪电，手掌虎口向外，向着毒娘子飞扑而去。
见此一幕，毒娘子的眸子里异光闪烁，旋即冷笑：“只有这点手段，就别拿出来卖弄了。”
她后退半步，云袖善舞，宽大的袖管中飞出一只只蛊虫，当空变化成不同的模样，有的是火焰，有的是尖刀，有的是毒雾……
毒娘子的表情依旧坦然。
她看着满眼的毒雾，骂了一句：“不知死活的东西！”
这时，毒娘子的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你是在喊我吗？”
她脸色剧变，刚要转头，脖子就被一只宽大的手掌紧紧握住。
曹流捏住她的脖子，将整个身体当空提了起来，而毒娘子的眸子里满是仇恨，怨毒等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
“我其实不太喜欢打女人，但今给你开个后门。”
谁让，这毒娘子有一个外人不知的隐藏属性。
通俗一点，那是抖m。
但如果专业一点，应该是“masochism”，意为受虐狂。
典型那种越打她越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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