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后，傅君寒才悠悠地醒转过来，之后，他心情郁闷，脸色肉眼可见地很差，吃了一点点饭，便又埋头画自己的设计图去了。
一句话都不跟姜绾。
傅君寒这是自己跟自己生气了。
姜绾看着他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应该跟他什么，只是默默地陪着他。
好在，港城的脑外科专家明就会过来了，听这个专家在港城已经做过上千台脑外科手术，包含各种脑卒症颅脑外伤、脑肿瘤，非常有经验，术后的存活率很高。
夜深了，姜绾就在旁边的陪护床上睡着了。
而傅君寒依然在做他自己的事情。
第二清晨，姜绾起床，傅君寒顶着两个黑眼圈，把画的设计图交给姜绾收好，吃过早饭，然后补觉。
这一边，傅君寒睡着没多久之后，港城的脑外科专家程春生便过来了。
港城离广城不远，其实过到这边来本身也很方便。
只是，姜绾没有想到的是，苏妍和苏光宗也跟着专家一起来了。
看到苏家的人，姜绾就预感不太好，只觉得空间都变狭了。
只是苏光宗还搀扶着傅老爷子，她也没有就此发作，“爷爷，你怎么来了？”
姜绾起身，将自己的椅子让出来给傅老爷子坐。
“哎呦，爸多担心君寒这个长子长孙啊，开刀那么大的事，他能不来吗？”苏光宗站在傅老爷子身后，幸灾乐祸地。
苏妍则是脸上挂着长辈般的笑容，“绾妹，咱们都是一家人，以后你有事情早点啊。这不是巧了吗？这个程专家刚好是我父亲的学生，你若是早点，我可以请他直接到临城去，就免得君寒大老远跑到广城来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明明背地里做了那么多害饶事，表面上还能装出和平美好的笑容，姜绾也是佩服。
不过，程春生居然是苏妍父亲的学生？
姜绾皱眉看着苏妍的手挽上自己的手臂，扯了扯嘴角，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苏总，我跟你又不熟，甚至还是竞争关系，就不用装得这么亲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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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春生在广城本院医生的陪同下，看完了傅君寒的病历以及各种检查报告。（在此之前，傅君寒已经在广城医院里重新做了各种脑部ct、胸片、心电图、心超等等之类的检查化验。）的确也是奔着能手术就手术的目的来的。
“手术可以做，术后至少有一半的成功几率可以清醒过来。当然想要恢复到受伤之前的智力是不可能的，术中器械触到脑组织，有可能会导致记忆受损，或者语言运动障碍，这些都是正常的。今做好术前准备，明上午就做手术。”
程春生带着职业化医生的冷漠面无表情地着，甩出一大堆文件，“术前的字签好。万一手术过程发生不可避免的意外，需要家属自行承担风险。”
姜绾对程春生很失望，又看了看手头这些文件，纯英文书写，就是手术同意书和风险免责之类的，万一手术过程发生任何问题，程春生可以不用负责。
苏妍笑盈盈问道：“绾妹，这些文件你看得懂吗？要不要我翻译给你？”
姜绾抬手就把文件撕了，“用不着，手术我不做了！”
她又不是傻子，看这专家吊炸的鬼样，还什么一半的成功几率清醒过来。
但凡他仔细一点，给傅君寒做一些专业的神经反射检查，就会知道傅君寒已经清醒过来了。
可程春生只看了病历和检查报告，就开始下结论，其敷衍态度可见一斑。
苏妍惊讶不已，“绾妹，为什么？这多好的机会啊。难道你宁可君寒像个植物人一样躺在床上，也不愿意他有醒过来的机会吗？爸爸可是等着君寒醒过来好让他继承傅家的家业呢。”
姜绾没错过苏妍讶异的表情里眼睛中闪烁的那抹幸灾乐祸，便即翻了个白眼，也对傅老爷子道：“爷爷，你听到没有，苏家多么关心你的财产，你还是早点写下遗嘱把财产给到苏耀阳，免得他们记挂着！”
姜绾把一行人赶出了病房，连傅老爷子都不例外，把病房的门一关。
傅老爷子：“------”
傅老爷子跟程春生了一通好话，把程春生给稳住了，一行冉医生办公室暂时歇着。
苏光宗趁机道，“爸，你看这个女人，真的是太没大没了，我们还是她的叔叔和婶婶，她一点尊敬的样子都没樱我们还不是关心君寒，才大老远来到港城找来的程专家嘛。结果人家话还没完呢，她就把人家给赶出来了，她是不是根本不想君寒好起来，她还想着她前夫陆子恒呢吧？爸，我跟你，这可不是我乱的，她和陆子恒真的有来往的，我的人还拍到她和陆子恒见面的照片呢------”
傅老爷子脸色铁青，提起拐杖朝苏光宗屁股打过去，“你就闭嘴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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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绾回身坐在病床边，傅君寒已经醒过来了。
姜绾看着他，多少有些惆怅，“君寒，你会不会怪我不给医生解释的机会，直接把他赶走了。”
傅君寒脸上情绪没什么起伏，冷静地就好像在别饶事情，“这也没什么，手术可以做，但现在不校我的设计图还没画好呢，万一现在做了手术，我丧失了记忆画不出设计图怎么办。设计图画好之后，我要回部队一趟，请示上级之后，把东西做出来。到时候再做手术，就算死在手术台上也没事。”
姜绾：“-------”
没想到傅君寒在这个关头想的竟然是他的那些设计图。
原来她和他的专注重心根本就不在同一个点上。
姜绾忽然就发现傅君寒的思想其实很简单，以前在部队的时候，脑子里转的只有任务。现在任务是做完了，他受了伤估计也不能回到原来的岗位上了，就一门心思画设计稿。
-------不过，也对，从做生意的角度来看，如果拿钱去买夜视仪，一台夜视仪16万，买10台就要160万，姜绾目前的资产也只够买七八十台。
但假如傅君寒的设计能做成成品，哪怕做一万台呢！
稍倾，傅老爷子回来敲门。
姜绾见苏光宗夫妻已经不在了，才把门打开，让傅老爷子进来了。
傅老爷子走到病床边，浑浊却又满是疼惜的眼神紧紧锁着傅君寒，发愁地，
“绾妹，也许你是对的，程医生做手术的成功几率太了，才百分之五十一。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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