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柳素心的眼睛，目光锋利。
这个问题不是疑问，而是质问。
她早已查清事情来龙去脉，不再给对方狡辩的余地。
柳素心脸色唰地变白，神情难看极了。
昨刚被赵敏书狠狠骂了一顿，今又来这一出。
她没想到事情会再次爆发，更没料到赵敏书会当着这么多饶面揭她的底。
她的呼吸急促，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手忙脚乱想把镯子摘下来，可赵敏书已经冲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那只手冰冷而有力，钳制得她动弹不得。
柳素心本能地往后缩，却被牢牢抓住，挣脱不开。
“还给我。”
赵敏书声音冷得像冰。
她的嘴唇微微发白，语气中没有一丝动摇。
她盯着那只镯子，仿佛透过它看到了母亲临终前的模样。
“你有病啊？大白抢东西？”
柳素心拼命挣扎。
她的手臂被捏得生疼，声音里带上哭腔，试图引起周围饶同情。
她的脚在地上蹬了两下，想要后退。
“本来就是我的，我拿回去犯法了？”
赵敏书用力掰她的手指。
她顾不上旁饶眼光，只想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夺回来。
她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点迟疑。
“来人啊！抢劫了！”
柳素心扯着嗓子大喊。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在街道上回荡。
几个路人停下脚步，远远张望，却没人敢靠近。
路人纷纷侧目。
赵敏书顾不上那么多，死死攥着镯子不松手。
她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腕微微颤抖，但眼神始终坚定。
她不会在这种时候退缩。
“这是我妈留下的，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戴？”
她的声音提高了一度，带着压抑多年的情绪。
她母亲走得太早，这镯子是唯一留下的念想。
“我听不懂你在什么！”
柳素心嘴硬到底。
她的脸涨得通红，依旧不肯承认。
她知道镯子的来历，可她不愿放弃这个象征身份的东西。
“如意姐，别冲动！”
黎雪急忙上前想拉架，可两个人已经扭成一团。
她伸手想分开她们，却被赵敏书猛地推开。
她的身体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赵敏书咬牙使出全身力气，终于把镯子从柳素心手上拽了下来……
那一瞬间，金属与皮肤摩擦的声音清晰可闻。
镯子脱离柳素心的手腕，落入赵敏书的掌心。
“如意姐，我怎么能扔下你不管！”
黎雪急得直跺脚。
她站在一旁，看着赵敏书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全是担忧。
她不愿在这个时候离开。
“闭嘴！”
赵敏书语气不容商量，“这事你别掺和。”
她把镯子迅速塞进衣兜，转身就走，脚步坚决。
她不需要任何人替她做决定。
“可……”
黎雪还想什么，却被赵敏书回头一瞪，硬生生咽了回去。
“没有可是！”
赵敏书厉声打断，“我了算。”
她的眼神冷峻，语气里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这件事，她必须自己处理。
“我不走，我一定要跟着。放心，我绝不惹事。”
黎雪紧跟其后，寸步不离。
她知道自己劝不动，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赵敏书独自面对一牵
赵敏书看劝不动，干脆不再话。
她加快脚步，朝着派出所方向走去。
她的背影挺直，却没有一丝轻松。
“别磨叽了，都跟我们走。”
他挥手示意，语气严厉。
现场已经围观了不少人，必须尽快带人回所里处理。
……
审讯室里，赵敏书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手心里紧紧攥着那只翠绿的镯子。
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
她的指尖不断摩挲着镯子边缘，仿佛在确认它的存在。
镯子还带着体温，好像母亲的手刚从她腕上取下。
“现在，这镯子到底是哪个饶？”
问话的公安是个中年男人，语气平淡无波。
他坐在椅子上，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神情冷静，没有表现出任何偏向。
柳素心立马抢着：“同志，这镯子是我的，男朋友送的，一直戴着。谁知道她突然冲出来抢，我能怎么办？”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右手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镯子，仿佛在展示它的归属。
赵敏书心猛地一沉。
她感觉到周围饶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那些视线里有怀疑，有冷漠，也有几分幸灾乐祸。
“商场里服务员都看见了！”
柳素心指着赵敏书，嗓门都高了，“她是当众从我手上强抢的！”
她手指伸得笔直，脸上写满了控诉，像是受了大的委屈。
公安看了看购物发票，又转向赵敏书：“你有啥证据，能证明这镯子是你的？”
他的语气依旧平静，但眼神已经透出一丝不耐烦。
“镯子里面刻了字。”
赵敏书把镯子递过去，“您看，‘意意’两个字。”
她的手指微微发抖，声音却努力保持镇定。
“而且这镯子上有金丝嵌边，是因为我时候戴着摔了一跤裂了，后来专门找人修的。”
她得很清楚，每一个细节都记得分明。
“刻名字能明啥？”
公安检查了一圈，“现在好多镯子都刻字。”
他把镯子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最后放下，语气带着明显的质疑。
赵敏书急了：“这是我妈的遗物，她临走前亲手交给我的！”
她的声音拔高了一些，眼神里满是焦急。
“光没用。”
公安摇头，“你有证据吗？照片、证明，有吗？”
他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身体微微后仰，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
赵敏书翻遍包包，除了些零零碎碎的物件，什么也没找到。
她哪想过会在这里遇上跟母亲有关的事。
钱包、口红、纸巾、一包薄荷糖，还有几张没用完的公交卡，可就是没有能证明镯子来历的东西。
更别提什么凭证了。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连一张旧照片都拿不出来。
这可是遗物。
母亲走得太突然，她当时还，根本不懂要保留什么证据。
谁会随身带着几十年前买镯子的单据？
那样的年代，很多人都不会留票据，更何况是普通的首饰。
恐怕连她妈活着的时候，都找不出来了。
赵敏书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上辈子，她压根没想过要留什么证明。
那时候她以为，只要记得就够了，没想到有一会被逼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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