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透，我站在书房窗前，手中握着那块血沁玉。它在阳光下泛着幽暗的红，仿佛还残留着前朝覆灭时的血腥气息。
昨夜追捕虽未得手，却让我确信这股神秘势力与前朝余孽脱不了干系。而他们袭击州县、扰乱秩序的目的，恐怕远不止制造混乱那么简单。
“姐。”阿菱轻声唤我，“影卫那边传来消息，昨日夜里有两名探子被发现了。”
我转过身，眉头微蹙：“被发现？”
“是。”她递上一份密报，“人是在城南一处废弃染坊里找到的，已经……没气了。”
我接过密报，目光扫过上面的内容，心绪沉了几分。
“死因呢？”
“喉骨碎裂，手法极其利落，像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人下的手。”
我沉默片刻，将密报折起放在桌上。
“看来，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阿菱神色凝重：“姐，要不要暂停调查？”
我摇头：“现在停手，才是真正的危险。”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听雪楼的情报员快步进来，跪地禀报：“启禀姐，我们在江湖线上的三名探子，今晨全都失联了。”
我心头一紧。
“立刻派人去查，务必要确认他们的下落。”
情报员领命而去，我转身走到书案前，摊开一张地图，指尖缓缓划过那些标注的袭击地点。
这些点并非随机分布，而是有意为之，仿佛在拼凑一幅更大的图景。
“姐，您怀疑他们是冲着京城来的？”阿菱低声问。
“不是怀疑。”我语气冷了几分，“是确定。”
我站起身，望向窗外渐亮的色，心中已有决断。
“传令下去，所有情报人员暂时停止正面接触，改为隐蔽监视。同时，让云少主那边协助排查可疑商队，尤其是近期频繁出入北境的。”
阿菱点头应声离去。
我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开始。对方既然敢动手杀人，明他们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并且开始反击。
而这，正是我要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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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我收紧了对情报人员的调度，尽量避免直接暴露。可即便如此，仍不断传来坏消息。
“姐，听雪楼安插在青州的眼线被人毒杀。”
“影卫派出的三人队，在追踪途中遭伏击，只有一人生还。”
“江湖线上的几个据点，全部被洗劫一空。”
每一条消息都像一把刀，割在我心头。我清楚，这不是偶然，而是对方在向我们宣战。
更令人不安的是，兵部尚书府邸近来格外安静，连平日里常走动的门客都不见踪影。
“他们在等什么？”我喃喃自语。
阿菱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姐，要不……我们先避一避风头？”
我冷笑一声：“避？避到哪里去？他们已经把刀架在我们脖子上了。”
我拿起案上的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名字，递给阿菱：“你亲自跑一趟，把这些人名单交给顾将军，请他帮忙调派人手，保护这几处关键据点。”
阿菱接过纸条，迟疑道：“可是姐，这样一来，岂不是会打草惊蛇？”
“不会。”我语气笃定，“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在查他们，再怎么藏也无济于事。不如索性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怕他们。”
阿菱咬唇点头，转身离去。
我独自坐在书房中，翻阅着手中的情报汇总。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对方似乎刻意避开了某些区域，甚至在一些原本应该设伏的地方也没有布置陷阱。
“这是在诱导我们。”我低声道。
如果我没猜错，他们故意让我们发现一些线索，是为了引我们进入某个圈套。
想到这里，我立刻提笔写了一封密信，命人送往谢婉柔那里，请她密切关注宫中动向。
刚放下笔，门外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姐！”一名影卫匆匆进来，“我们在城西发现了一个秘密联络点！”
我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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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我带着几名影卫潜入城西一处废弃的药铺。这里地处偏僻，平日里鲜有人至，如今却被层层黑布遮掩，显然不愿被人发现。
我们绕到后院，从窗户缝隙往里窥探，只见屋内灯火通明，几名身穿黑衣之人正围坐桌前，低声交谈。
“计划已定，待时机成熟便可行动。”
“京城这边的棋子已就位，只等一声令下。”
“务必心行事，莫要露出破绽。”
我屏息听着，心跳微微加快。
原来，他们早已在京城埋下了暗桩。
我正准备示意手下上前抓人，忽然一阵风吹过，带来一股淡淡的檀香。
我猛地警觉起来——这不是普通香料的味道，而是某种特殊香料混合而成的迷香！
“心！”我低声喝道。
可还是晚了一步，几名影卫已然吸入香气，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撤！”我当机立断。
众人迅速撤离，但仍有两裙地不起。
我咬牙扶起一人，却发现他已经昏迷过去。
“姐，怎么办？”阿菱焦急问道。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意与不甘：“先把他们送回去，再请谢家医馆的人诊治。”
夜色下，我望着那间药铺，眼神冰冷。
这一局，他们又赢了一眨
但我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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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我立即召集剩余的情报人员开会。
“从今日起，所有人不得单独行动，必须三人以上同行，且每日汇报行踪。”
“所有对外联络改用暗语传递，不可再使用常规方式。”
“重点排查京城内外的香料铺、药材铺，尤其是那些近期购入大量檀香、龙脑香的。”
我一一安排下去，众人神情凝重，却无人质疑。
我知道，他们都明白，这不仅仅是一场情报战，更是一场生死博弈。
“姐，”阿菱低声问，“我们真的还能继续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望着窗外那轮残月，良久，才缓缓开口：
“你，若是我们退了，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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