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液，好看吗？”季谌远冷声道，“你想看着自己的血一点一点流失吗。”
季轻洛茫然的抬头，看向季谌远清冷的面容，看进那深邃的黑眸。
“……疼。”季轻洛垂下头，委屈地嘟囔了一声。
“什么？”蹲在他旁边的蔺知霆没听清，皱眉问道。
季谌远不禁啧了一声，“你想自残？”
自残？季轻洛那盯着双膝，有些茫然的双眸动了动。
不行，他要好好活下去的，好不容易出来了，怎么可以自残呢？
被打已经很疼了，他不要自残，不要！
季谌远见季轻洛抬起头，清晰地道：“疼。”
声音很轻，很轻，其中的委屈却那般地清晰。
蔺知霆见季轻洛握着的拳松了力道，忙将其手指舒展，将刚关掉的输液调节器打开。
季谌远见季轻洛就这么委屈的盯着自己，一时不知该些什么。
他第一次碰到这种委屈的眼神，不是装的，是那种不加任何掩饰，赤裸裸展现出来的委屈。
蔺知霆站起身，松了一口气，“你妈妈的对，你不去学医，可惜了。”
想到某个人，蔺知霆微微皱眉，“不学也好，省的有人逼着你接手他的医院。”
“蔺叔，我想单独和他聊聊。”季谌远看着依旧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季轻洛，皱眉道。
蔺知霆摇了摇头，“不行，我看他现在这样应该是困在某一处记忆里了，你若是贸然和他交谈，会刺激到他的。”
蔺知霆后退两步，将茶几上的杯子挪开，一屁股坐到茶几上。
静静地看着眼睛一眨不眨地季轻洛。
看到那满眼的委屈，那时的季谌远能做到无动于衷，但现在的谌月不校
“导演，抱歉，能停一下吗。”谌月突然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林导道。
林导皱了皱眉，点点头，这里谌月演的有些压抑，不太符合。
一旁的封老轻轻一叹，看了眼一旁的余昔。
余昔拿着两个保温杯上前。
扮演蔺知霆的演员不禁有些疑惑，但还是徒了一旁。
不等余昔开口，谌月轻轻摇了摇头，“我去外面缓缓。”
完便大步走出了布置成办公室的房间。
凤予洛也慢慢收回了视线。
他刚刚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画面是怎么回事，那种鲜红的血液抽离身体的感觉，太真实了。
他不禁看了眼手背上的医用道具，咽了咽喉咙。
“洛哥，喝点水吧。”余昔坐到凤予洛身旁，将保温杯递过去道。
凤予洛抬眸，接过保温杯，看向余昔抿了抿唇道，“你去看看谌月。”
见谌月头也不回的离开，他心里莫名有些难受，可他不能去。
“好。”余昔站起身淡笑道，“月哥应该是一时找不准接下来的情绪，没事的。”
“嗯。”凤予洛点点头。
另一边。
跟着谌月走出来的封老，站在空荡的走廊上，看着窗外光秃秃的草地，叹道：“现在的你，怎么会对于以前的洛无动于衷呢。谌月，后面的剧情，尽力吧。”
着抬手拍了拍谌月的肩头，“都已经过去了。”
谌月看着窗外，声音有些哽咽，“师父，当时洛儿就是这么委屈地盯着我的，可我那时候却只是淡淡的移开视线，也离开了他的视线里。”
若是他当时上前给那时的洛儿一个拥抱，该多好。
可他不能，就像蔺叔的，在不清楚洛儿是何种情况下，他不能贸然上前。
但他感到后怕的是，洛儿曾经居然想过死亡，看着血液一点一点流失的时候，眼里没有想活下去的欲望。
离开了黑暗，离开了数不清的拳头，离开了那条辫子，心里却没能彻底的摆脱这些。
“师父，我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选择催眠来治疗洛儿了。”谌月眼睑微垂，面上满是落寞，“生活在黑暗里那么多年，心里的希望早就荡然无存，清醒后突然见到了光明，他的心里是多么的恐惧啊。”
恐惧这会像那个和蔼的大叔一样，又只是一瞬的光明，之后却是无尽的黑暗等着他。
所以他才在睁眼就触及的光明里，划破了自己的手腕，看血液一点一点流失，想让在短暂的光明里离开。
却又渴望在这一瞬的光明里存活下去，所以，他在离开黑暗后，第一次喊了疼。
“谌月。”封老不禁叫道。
安慰的话还没出口，谌月便摇了摇头，转头看着封老微微一笑，“师父，我没事的，只是突然想到那人为了让洛儿离开我，迫使洛儿想起那些记忆，心里有些难受罢了。”
“我缓一会就回去继续拍。”谌月看到不远处的余昔继续道，“你和余昔先回去吧，我没事。”
“好。”封老不禁又拍了拍谌月的肩头。
两人走后，谌月才深吸一口气。
又不禁想着，若是他当初能用那大白兔奶糖把洛儿拐走就好了。
若是可以，他倒是宁愿和没了记忆的洛儿，在这虚假世界里度过一生。
可那人不会允许的，他想做的，想要的，那人从来都不赞同。
那人可能没想到他会用自己做赌吧，就算发现了他们，那人也会顾及他，不会再次乱来了。
他不信上个世界是因为接入出错才导致洛儿不认识他，一定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既然那人想洛儿在虚拟世界也忘了他，那他就如他所愿！
让记忆空白的洛儿自己想起一切，让洛儿自己看看那人的，所谓的被植入的感情是真实发生的，还是被催眠植入的。
“警报！警报！有不明数据产生，有不明数据产生！有不明数据产生！”
“警报！警报！樱”
“靠！”
正在酒店睡午觉的余烨被吵得头疼，坐起身，心里不禁抱怨。
这真特么是他最不该接入的一个Npc，糟心！动不动就给你来个警报！
这种未彻底完善的世界和技能，他以后再也不会再答应接入了，什么条件都不行！
这种微未完善的，真的是经历一次就足够了。
余烨调出Npc界面，心中轻叹，不知道洛哥又咋的了。
“这啥玩意儿！”余烨看着Npc界面，看到一段莫名的数据难以置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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