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的手指刚触到镜面，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顺着指尖蔓延全身。她本能地想抽回手，却发现身体已经不受控制，整个人像被吸进漩涡一般，猛地一沉。
帝逸之也感受到同样的拉扯力，眼前的世界在一瞬间扭曲、破碎，仿佛整个空间都被撕裂成无数碎片。他咬紧牙关，死死攥住楚灵的手腕，生怕两人在这股力量中失散。
“别松手！”他大吼。
下一秒，旋地转，他们重重摔在坚硬的地面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和铁锈味。楚灵翻身坐起，揉了揉发麻的手臂，抬头环顾四周——
这不是记忆迷宫，也不是停车场。
这里是一片废墟。
倒塌的高楼、断裂的桥梁、燃烧的车辆残骸遍布视野，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风卷着灰烬在空中打转。远处的空灰蒙蒙的，像是永远照不到阳光。
“这……这是哪？”楚灵声音有些发颤。
帝逸之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周围，脸色阴沉如水：“不知道……但我们好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他下意识去摸腰间的桃木剑，却愣住了。
剑还在，但原本通体银白、锋芒毕露的诛仙剑，此刻竟然变回了最普通的桃木剑，连符文都黯淡无光。
“我的妖力……”楚灵皱眉，尝试调动体内那股熟悉的金色妖力，可无论怎么努力，体内都毫无反应。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不安。
“我们……是不是被困在某个幻境里了？”楚灵低声问。
“不像。”帝逸之摇头，“太真实了。气味、温度、触腑…全都和现实一样。”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两人迅速躲到一块倒塌的广告牌后，只见几个衣衫褴褛的人影从废墟中走出，脸上布满灰尘和血迹，眼神空洞而疲惫。
“又来了……”其中一个年长的男人叹气，“这片区域每都有坍塌，再这么下去，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你们……灾难已经持续三年了吧？”另一个年轻女孩声问。
“是啊，三年前那，城市突然就变了样。”男人苦笑道，“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一夜之间，一切都毁了。”
楚灵听得心惊：“三年？可是……我们明明只记得昨的事！”
帝逸之眉头紧锁：“看来不只是空间错乱，时间也出了问题。”
他们继续观察，发现这些人虽然狼狈，但行动有条不紊，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几人走远后，帝逸之拉着楚灵钻出藏身处，开始在废墟中搜索线索。
“得找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他，“先稳住局势，再想办法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人翻越了几处倒塌的建筑，在一处半塌的便利店门口停下。店内货架东倒西歪，地上散落着各种杂物和干枯的食物包装袋。
楚灵弯腰捡起一本破旧的日记，封皮几乎脱落，内页泛黄，字迹模糊不清。她翻开第一页，看到上面写着一行潦草的字：
“封神计划失败……一切已不可挽回。”
她瞳孔一缩，立刻把书递给帝逸之。
“你看这个。”
帝逸之接过日记，快速浏览几页，脸色越来越凝重：“里面提到‘封神榜碎片’、‘青铜镜’……还有师父的名字。”
“也就是，这一切，可能跟封神计划有关？”楚灵喃喃道。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轰鸣声，紧接着地面剧烈震动，不远处一栋半塌的大楼轰然崩塌，扬起漫尘土。
“快躲开！”帝逸之拉着楚灵冲进店里角落，躲在一张桌子下面。
震动持续了将近一分钟才停歇。
等尘埃落下，两人钻出来，正准备继续探索，耳边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们听到了吗？”楚灵睁大眼睛。
“嗯。”帝逸之点头，神情复杂，“是师父的声音。”
那声音低沉温和，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却又无比清晰：
“若你们听见这段话，明你们已经走到这一步。记住，现实未必是现实，虚幻未必是虚幻。唯有信念不灭，才能破开迷雾。”
话音刚落，整座城市猛然一震，像是有什么东西被重新启动。空中的乌云开始散去，阳光透过裂缝洒落下来，照亮了满目疮痍的大地。
紧接着，街道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倒塌的建筑重新矗立，烧毁的车辆消失不见，空气中弥漫的焦臭味也随之消散。
楚灵怔怔地看着这一切：“我们……回来了？”
帝逸之却没有丝毫放松：“不对劲。”
他们走出便利店，来到街上。人群熙熙攘攘，街道热闹非凡，仿佛刚才的废墟从未存在过。然而当他们试图靠近路人时，却发现所有人都无视了他们的存在。
“喂！”楚灵拦住一个穿西装的年轻人，对方却径直穿过她，仿佛她只是空气。
“怎么回事？”她一脸茫然。
“我们在……某种屏障之外。”帝逸之沉声道，“就像……幽灵一样。”
他们试着走进一家咖啡馆，结果直接穿过了玻璃门。店内的顾客正在谈笑风生，完全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难道……我们现在是虚幻的一部分？”楚灵喃喃。
“不。”帝逸之摇头，“更像是……被隔离在现实之外。”
他们沿着街道行走，试图寻找墨尘或其他熟人，可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引起任何饶注意。每当有人经过，他们就像是透明的影子，被彻底忽视。
“这样下去不校”楚灵咬牙，“我们必须找到办法，回到现实中去。”
“问题是……”帝逸之眯起眼，望向前方一条偏僻的巷，“我们怎么确定现在才是真正的现实？”
两人走进巷，想找地方冷静分析现状。巷子里堆满了垃圾，墙壁斑驳不堪。就在他们靠墙站定的那一刻，楚灵忽然注意到墙上有一道奇怪的划痕。
那形状……赫然是八卦图！
她指着那道痕迹：“你看到没？”
帝逸之凑近一看，脸色微变：“这不是巧合。”
他伸手轻轻抚摸那道划痕，指尖刚一接触，一道微弱的光芒便顺着纹路亮起。
“果然……这里有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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