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接通的瞬间,鹿鸣川的眉眼先一步撞进屏幕——
白衬衫不忘将卷到臂的袖口放下,以免对方察觉到手臂上的齿痕。
背景是灯火通明的总裁办,文件堆成山,他却笑得极轻,仿佛一整的疲惫都被这一通视频吹散了。
白恩月捋了捋两鬓的发丝,心疼地问道:“吃过晚饭了吗?”
在白恩月面前,鹿鸣川卸下了总裁的冷面,乖巧地点零头,“马上就去了。”
“想你了......”
顿时餐桌响起一片起哄声,众人混乱又有序地凑到白恩月的镜头前,想要一睹鹿鸣川的真容。
“我看看是哪个男人这么有福气能娶到恩月姐姐!”
孩子们“轰”地围成一圈,十几颗脑袋挤成一朵向日葵,齐刷刷冲着镜头挥手:
“鹿哥哥好——!”
鹿鸣川被这阵仗逗得轻笑出声,低低的一声“你们好”混着电流,酥酥地落在人耳里。
卖豆腐的老伯先探过头,老花镜往下一滑:“哎哟,这伙子俊得跟画里走出来似的!”
卖牛肉的大叔嗓门最大:“难怪能把咱们丫头拐回家,这长相,十里八乡都找不着第二个!”
黎院长端着米酒,眯眼打量屏幕,像给未来孙女婿打分:“眉眼清正,唇角带笑,一看就是个疼老婆的。”
孩子们不甘示弱,七嘴八舌:
“鹿叔叔比电视里的明星还好看!”
“睫毛好长,像刷子!”
鹿鸣川被夸得耳根微红,却还是大大方方地任他们打量。
他微微俯身,像隔着屏幕给所有人鞠了个躬:“伯伯伯母们这几就麻烦你们对我老婆多担待些啦。”
一句话,把满屋子的男女老少都逗得前仰后合。
老伯一拍大腿:“这女婿我认了!”
他身后的老太拍了拍他,“你这个老头子还占上便宜了!”
秋踮脚,把兔子玩偶举到镜头前,奶声奶气地汇报:“表舅,姐姐今做的番茄牛腩,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鹿鸣川望着屏幕里白恩月微红的耳尖,声音低下去,像在哄她,又像在哄所有人:“那替我多吃两碗,省得她回家又念叨我挑食。”
孩子们哄笑成一片,白恩月被他这句“回家”烫得心口发软,指尖悄悄在镜头外勾了勾——像一场只有他们知道的暗号。
黎院长隔着镜头举杯:“鸣川啊,下次和恩月一起回来,我给你们做槐花饭。”
鹿鸣川立刻端正神色,像对待一场正式邀约:“一定。到时候还要麻烦院长教我——她胃浅,我得学会做她爱吃的。”
屏幕里,他眼底的光亮得像把整座城市的霓虹都揉碎了,只为映出白恩月的倒影。
众人看得分明,心里同时冒出同一句话:
——这男人,真是把恩月放在心尖上了。
白恩月忽然侧过脸,对孩子们眨眨眼,声音轻得像在分享一个秘密:
“告诉你们哦——我先生做饭比我做的好吃,下次让他做,也可以给你们烤蛋糕哦。”
孩子们发出夸张的“哇——”。
“不愧是恩月姐姐看上的男人。”
“又帅又能干!真是郎才女貌!”
白恩月在屏幕里看着他,眼底盛满柔软的骄傲。
鹿鸣川清了清嗓子:“不过能娶到恩月,确实是我最大的福气!”
这一刻,没有谁不为这对挚爱的夫妻露出幸福的笑容和发出真挚的祝福。
视频那头,鹿鸣川望着屏幕里被孩子们簇拥的白恩月,眼尾被灯火映得发红。
他忽然收敛了笑意,像把玩笑收进刀鞘,声音不高,却让整个闹哄哄的饭堂瞬间安静。
“黎院长。”
他隔着屏幕,郑重地弯了弯脊背,像对着一位真正的长辈行礼,“刚才您槐花饭,我可记下了。但在此之前,我想先另一件事。”
黎院长摇蒲扇的手一顿,下意识挺直腰背:“你。”
“爱心院——”
鹿鸣川停顿半秒,目光扫过镜头里斑驳的砖墙、排排旧课桌,“如果缺什么,您别跟我客气。”
他语气轻,却像落锤:“书、衣服、空调、热水器,哪怕只是一支铅笔,只要您开口,我当就派人送到。”
老伯最先反应过来,一拍桌子:“哎哟,这女婿大气!”
孩子们却齐刷刷看向黎院长,眼睛亮得像两排灯泡。
黎院长喉头滚动,半晌才找回声音:“鸣川,院里什么都不缺——”
“缺不缺,您了算。”
鹿鸣川打断她,声音低下去,像在哄一个固执的孩子,“但给不给,我了算。”
他抬眼,隔着屏幕与白恩月对视,一字一句:
“恩月把这里当家,那这里就是我的第二个家。家里人过日子,哪能算得太清?”
黎院长忽然笑了,眼角的皱纹像被夕阳熨平。
她举起米酒,隔着屏幕冲鹿鸣川晃了晃:“行,那我这把老骨头就不客气了。”
鹿鸣川这才重新弯起眼睛,像把锋芒收进温柔里:“您不客气,我才放心。”
孩子们爆发出一阵欢呼,“谢谢鹿哥哥!”
鹿鸣川点点头,“那你们慢用,我就先挂了。”
着,他目光停留在白恩月的脸上。
白恩月接过手机,朝着屏幕里挥了挥手:“你也快点去吃饭吧。”
“嗯嗯好。”
“有事就给我留言。”
视频挂断的瞬间,饭堂像被谁按下暂停键,安静得能听见窗外蝉鸣。
黎院长还举着那只空掉的米酒杯,杯沿映着最后一抹夕阳,像盛了一汪迟迟不肯落下的光。
卖豆腐的老伯最先回过神,他“啧”了一声,老花镜往下一滑,啪地拍在桌面:“老黎,你这辈子的福气,都在今晚攒齐了。”
“可不是嘛!”卖番茄的姑娘把围裙往腰间一系,笑得见牙不见眼,“这不是福报是什么?”
孩子们齐刷刷地扭头看黎院长,眼睛亮得像两排刚点亮的萤火虫。
黎院长慢吞吞地把杯子放回桌上,声音低得像在自言自语:“我也没做什么啦。”
孩子们却听得认真,最的那个羊角辫姑娘拽了拽黎院长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院长婆婆,什么是福报呀?”
黎院长弯腰,把她抱到膝头,指尖替她擦去嘴角的番茄汁:“福报啊……就是你们恩月姐姐今回来看我们了。”
姑娘眨眨眼,似懂非懂地点头,转头冲白恩月喊:“那姐姐是我们的福报!”
“院长也是我们的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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