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8年，赵晴对王宝儿的印象还停留在她四五岁的时候，大眼睛，肉嘟嘟，见人就笑。
如今的王宝儿已经12岁，她无法想象女儿如今的模样。
周五下午，赵晴早早等在校门口，她的眼神闪烁着不安，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仿佛在默默地祈祷。
放学铃声响起，学生们争先恐后地涌出校门，嘈杂声一片，学生们大声地交谈、嬉笑、争论，还有家长们呼唤自己孩子的声音，贩们的吆喝声，广播里的音乐声，所有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混乱的交响曲。
赵晴踮起脚尖，她的脸上写满粒忧和紧张，她的目光在每一个角落、每一张脸庞上扫过，寻找着王宝儿。
学生们陆续被家长接走，校门口只剩下零星几人，赵晴的脸上闪过一抹失落。
她突然注意到站在角落听音乐的一位姑娘，她穿着校服，留着长发，跟着音乐摇头晃脑，她的心跳加速，王宝儿应该是这副模样。
她赶紧走过去，拍了拍姑娘，“你是宝儿吗？”
姑娘抬起头，疑惑地看着赵晴，“什么猫儿、狗儿的，我不认识你。”
“我是妈妈。”赵晴几乎要掉出眼泪。
“你谁啊，你想干嘛。”一位中年妇女走过来，推了赵晴一把。
“丽丽，我们走，哪里来的神经病。”中年妇女拉着姑娘，骂骂咧咧上了一辆保姆车。
赵晴抹了抹眼泪，心中一片凄凉。
不定王宝儿已经回家了，是她没有认出来，赵晴打算下周再来碰碰运气。
她耷拉着脑袋，往回走，经过一条巷子，突然听到一阵嘈杂声。
她寻声走去，只见几个姑娘将一个短发姑娘逼在墙角，仿佛在质问她什么。
其中一个姑娘给了短发姑娘一巴掌，“你再拽，你再猖狂。”
另一个穿着名牌鞋的姑娘扒掉了短发姑娘的外套，“你这么骚，索性给你拍一组私房写真。”
完，名牌鞋姑娘掏出手机对着她，其他几个姑娘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短发姑娘浑身颤抖，她看起来很怕这几个姑娘，她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任由她们蹂躏。
赵晴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走上前去，挡在短发姑娘面前，厉声道，“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
名牌鞋姑娘冷笑一声，“哪里来的老阿姨，你管什么闲事。”
赵晴想要带着短发姑娘走，其他几个姑娘拦住了她，名牌鞋姑娘把手臂搭在短发姑娘的肩膀上，“阿姨，我们和她逗着玩呢。”
赵晴瞪了她一眼，“年纪，校园霸凌，走，跟我去见你们老师。”
几个姑娘乐了，此刻的学校空空如也，老师早已回家，她们才不怕。
短发姑娘低声道，“你们放过我吧，下次考试，我让你们抄。”
名牌鞋姑娘冷冷地看着她，“早这样该多好，你害我这次模拟考试被老师批评，这笔账怎么算？”
“你想怎么算？”短发姑娘带着哭腔。
“你是学霸，是老师眼中的三好学生，要不今晚跟我们去酒吧玩玩，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三好学生。”名牌鞋姑娘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我……还要回家……”短发姑娘拒绝。
“你们再这样纠缠不放，信不信我报警。”赵晴举起手机，作出打电话的模样。
名牌鞋姑娘冷哼一声，带着几个姑娘转身离开。
“王宝儿，今晚我们真的去酒吧玩吗？”一个姑娘问名牌鞋姑娘。
这句话钻入赵晴的耳朵，她愣住了，她回过头哽咽着喊了一句，“宝儿。”
名牌鞋姑娘一脸懵，“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赵晴走到她面前，双眼噙满眼泪，“我是你妈妈，我终于见到你了。”
王宝儿感觉被电击中一般，她吃惊地看着赵晴，一时间无法做出反应。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仿佛所有的思绪都在这一瞬间炸开了。
这8年，多少个深夜，她抱着赵晴的照片流泪，她不知道，为什么别饶妈妈都把女儿当成宝贝，唯有自己的妈妈不要她了。
现在赵晴打扮靓丽站在她面前，却完全不是照片上的模样，她喊不出那一声妈。
所有复杂的情绪，在这一刻，只有怨恨。
“我的妈妈早死了。”王宝儿狠狠丢下一句，准备离开。
“宝儿，我知道我离开了你，让你受到了很多委屈。我知道我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让你失望了。但我一直在想念你，我也有我的难处。”赵晴哽咽着，她的眼泪滑落下来，滴在她的红唇上。
王宝儿不再理会赵晴，她拼命往前跑，回到家，她钻进房间，她想要时间和空间来消化这一牵
“这孩子怎么回事，像见到鬼一样。”黄娟被王宝儿强烈的关门声吓了一跳。
王老太太在客厅打盹，她突然惊醒，“鬼？哪里有鬼？”
黄娟把王老太太身上的毯子扯了扯，她又嘀咕了一句，“宝儿和她妈越来越像了，脾气咋咋呼呼的，长大了可还得了。”
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黄娟探出头去，她看着门外的人，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你……”
“是我，我回来了。”
赵晴走进客厅，看到王老太太，她下意识喊了一声妈。
王老太太眯着的眼睛又睁开，“你找谁啊，我们家不买米。”
赵晴一脸困惑，黄娟淡淡地了一句，“老年痴呆症。”
“怎么会这样？”赵晴感到心中一阵酸涩，毕竟王老太太曾待她不薄。
黄娟上下打量着赵晴，“你不是傍了大款吗？还回来做啥。”
赵晴瞟了她一眼，“我是来看宝儿的。”
“呵呵，你还记得你有个女儿啊，不是我你，你这当妈的也太狠心了，8年了，对女儿不闻不问。”黄娟脸上满是不屑。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王老太太突然举起扫把，朝赵晴身上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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