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妇没见过这样的阵仗,紧张的手脚都在抖,但在看到慕云舒的面相时,瞬间就瞪大了眼睛。
“像,确实有点像。”
但为了保险起见,那老妇走到了慕云舒的身边,伸手扒开了慕云舒的后领,看到她的肩颈上有个粉红色的胎记。
老妇眼睛瞪辽,哆哆嗦嗦地:“还真是那个姑娘,胎记的位置都不差,长得也像。”
满堂臣子皆哗然,纷纷窃窃私语。
“竟然真的是乔平烟的孙女。”
“满门抄斩都能活下来,还真是侥幸。”
“当年的事情不会真的另有隐情吧?”
景修俨站在人群之中,望向慕云舒的背影,心情更是凝重。
人已确认,老妇被带了出去。老皇帝目光凝向慕云舒
“便能证明你就是乔平烟的孙女,那你又如何证明你祖父是被污蔑的呢?”
慕云舒目光灼灼:“因为真正叛国的人,是乔平暖!”
“什么?怎么可能?不会吧?”
“荣襄侯府怎么可能会叛国呢?”
“就是啊,这个姑娘疯了吧?”
乔舒仪容不得慕云舒如此诋毁,当即喝道:“你胡袄,谁人不知我父亲忠君爱国,傲骨铮铮?”
荣襄侯冷笑了声,目光带了几分慈爱:“慕云舒,我就当你是乔玉娥好了,你是因为本侯当年大义灭亲,才如此攀咬本侯的吗?你的证据呢?”
太子位于上首,对老皇帝附耳了句,老皇帝抬手示意慕云舒起来话。
慕云舒谢了恩,缓缓站了起来,转身面向荣襄侯。
她道:“不知荣襄侯最近在星都城中,可有看过一出戏剧蕉两全》若大人看过,应该会觉得很眼熟吧?因为父母的偏心,长子成年后就被赶出了家门。
长子自谋出路,却在边地遭遇土匪。幼女被挟持,他归家筹钱,父母不帮,其弟来助。然而长子心灵扭曲,事后却杀害了幼子,虽回了本族,却永远失去了父母的原谅。其为两难全。”
最近星都城中这个戏曲很火,所以朝中大臣们便是没看,也有所耳闻,此时纷纷交流。
荣襄侯却目光阴沉沉地凝着慕云舒。
慕云舒顿了下,继续道:“但其实,这出戏真正两难全的地方,是忠孝!现实远比戏曲更加残忍,因爹娘偏心,长子离家,艰难求存中,数子早夭。那被山匪掳去的女儿,也在长子筹钱赎人时发现,已有两月身裕
长子愤恨中反而与土匪达成了交易。匪首迎娶了那个姐,利用匪首两国杂种的身份与大境暗中往来。后回星都,借土匪身份发家,后被其弟发现,屡次劝诫不成,意欲大义灭亲,然却被其兄捷足先登,先污蔑其叛国,再得以圣恩,为己铺路。
这其中,长子就为荣襄侯,匪首便是风獍,那个被土匪玷污的姑娘,正是乔家大姐乔舒妩。”
“你胡袄,乔家女贞烈,岂容你如此诋毁?”有人愤愤不平。
“对,乔大姐大义灭亲,与匪首风獍同归于尽,乃是最清雅高贵之人,乔姑娘如此折辱自己的姨娘,未免太过过。”
荣襄侯亦是悲愤,义愤填膺地道:“女舒妩所托非人,已然可怜。为保我乔家忠烈,不惜同归于尽,她这般牺牲自我的忠君爱国,竟被你如此指摘。你自己家中背君叛国,还在这里肆意攀咬旁人。罪臣余孽,当斩立决。”
“就是”乔舒仪道:“妹虽所托非人,但当年确是明媒正娶,多年来夫妻二人感情甚笃,只是情义两全,我妹妹坦荡磊落,我不允许你如此污蔑她的身后名。”
“感情甚笃?”慕云舒笑了笑:“我没见过感情好还能让两子的出生如此相近。对待二子的态度云泥之别。不仅对长子视若无睹,更是栽赃嫁祸,犹如弃子。”
“我们没有!”
“陛下!”慕云舒转过身,声音朗朗道:“匪首风獍利用荣襄侯的权势在星都城中不仅站稳了脚跟,更是将势力从蝶山发展至漳州。
陛下可知当日漳州剿匪为何那般艰难?因为这其中不仅仅有得风楼的势力,还有荣襄侯府的势力。
都道是兵部尚书能力突出,殊不知,成与败皆在漳州土纺一念之间,弃车保帅,李代桃僵,从一开始漳州就是要被他们放弃的地方,风荷举就是选出来背锅的人。
风獍至死都不知,这被放弃的车,其实是他自己,此事经过太子殿下尽数知悉。
这些年来,从星都、漳州再到蝶山,这条路上,不知被荣襄侯卖出了多少朝廷信息,陛下如此励精图治,但却总是不及大境,这是因为内有硕鼠偷窃又如何能满仓?”
“陛下,这皆是她的一面之词。”荣襄侯冷声道:“得风楼已灭,风獍已死,她所之事皆为他个人揣测,并无实质证据。”
“陛下,我有人证风荷举,可以指证多年来,荣襄侯和风獍之间交往密切,亦有乔家庶女乔乌所交的书信为凭。”
朝堂之上又是一阵骚动。
“风荷举?他是风獍的长子吧?”
“不是早就因为漳州剿匪案而被斩首了吗?”
“不可能还活着吧!”
众人还在揣测,老皇帝已经宣了下去。
不一会,风荷举真的出现在了众饶面前,他本受荣襄侯亲自教导,有君子风范,行走间仪表堂堂,无不引人侧目。
面对当今圣上,他丝毫不惧,将轻袍一掀,脊梁挺直地跪在当今圣上的面前。
朝臣们对这位土纺长子都感到了好奇,纷纷注目而去。
乔舒仪却喝道:“慕云舒,你竟然敢做出这种替换死囚的事情出来。谁与你暗中勾结?你简直视家威严于无物。”
慕云舒并没有回答,荣襄侯的视线却在太子的身上扫了下。
“陛下,草民冤枉,当日与漳州土匪勾结之罪全系栽赃,家父......风獍对我自幼无视,我只当是父母心有偏属,故而风獍更喜弟弟,但直至他们临终之际,方知个中内情。
草民自知有罪,但家母临终之际要我做个正直君子。故而今日便是赐死,草民也要举证荣襄侯与土匪风獍暗中勾结,草菅人命,逼死我母,暗通大境,背君叛国,实乃跗骨之俎,还望陛下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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