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紧闭的大门猛然被推开后。七八个学生模样的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搡着挤了进来。他们身材高挑,宛如白杨般挺拔,瘦高的个子让他们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高大一些。若是细细地看他们那一张张稚嫩的脸庞上时,便能清晰地看到那一双双青涩的眼睛,宛如初绽的花蕾,透露出中学生特有的纯真与稚嫩。
姜雪吼道:“文书,又来人啦!”随即让他们站成一排,一个一个地从头摸到脚,名曰安检。没有发现什么,才让他们一个接一个地登记。文书拿着笔和本子,一边询问一边记录,登记完毕,他惊讶地发现这些学生中最大的不过十七岁,而最的仅有十五岁,且都来自华泰中学的高一年级。
原来,这八名学生之所以会被关进一 o 一监室,背后隐藏着一段令人惊奇的故事。他们并非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而被关起来,而是卷入了一场规模宏大、异常激烈的打架斗殴事件。
这场斗殴事件的起因令人咋舌,它并非是个别学生之间的摩擦,而是涉及到了学校里好几个寝室的学生。这些学生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才会引发如此大规模的冲突呢?
当时的场面简直可以用“混乱”来形容,学生们的怒吼声、厮打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宿舍楼都被这股紧张的气氛所笼罩。保安在巡逻时发现了这一情况,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毫不犹豫地向派出所报案。
警方在接到报案后,迅速做出反应,紧急调动大批警力前往事发地点。他们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赶到现场,将整栋宿舍楼包围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不给任何一个涉事学生逃脱的机会。
经过强大的喊话高压和地毯式搜寻后,警方终于不负众望地将那二十七名涉事学生一网打尽,一个都没让他们逃脱。这些学生们一个个都被戴上了冰冷的手铐,像斗败的公鸡一样,耷拉着脑袋,满脸沮丧地被押上了警车。随着警笛的长鸣,他们被送往了那座戒备森严的玉垒看守所,等待着法律的严惩和制裁。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警方竟然给这些学生安上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罪名——打架斗殴。平铁农站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学生们的叙述,看着他们那一张张懵逼的脸,心中百感交集。他静静地听着这些学生们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听到最后时,他不禁转过身来,对着少丰等人感叹道:“这些学生娃儿不过就是打个架而已,居然也会被关进来。这警察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平铁农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警方做法的不满和质疑。毕竟,对于这些年轻气盛的学生来,打架斗殴或许只是一时冲动,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后果。但是,如今却要面临如此严厉的惩罚,这让平铁农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而且,一下子关进来二十七个人,几乎是一个班级的大半人数,这对学校的正常教学秩序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学校里的老师们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呢?学生们又该如何继续他们的学业呢?这些问题都让平铁农感到格外担心,忧虑不已。
那个叫白如雪的人则接着平铁农的话:“你都这样认为,那真可能就过了。以前学生之间打架斗殴这种事情,都是由学校的老师来处理的。可是现在情况完全不一样了!一旦发生打架事件,就会被当作刑事案件来处理,而且必须得由派出所来接手。派出所的处理方式就是简单粗暴,二话不直接就把人送进看守所。听光是玉垒这个地方,就已经关过十几所中学的学生了!不过这些学生被关的时间都不长,一般也就是七、十五,最多也就三十。这其实也就是给那些打架的人一个教训,然后就把他们放了。”
听了白如雪这样,少丰也是一脸的担忧,他叹了口气道:“这样处理真的不太合适啊!这些孩子们都还那么年轻,他们以后还要考学、参军、考公务员呢,人生的道路才刚刚开始,就给他们留下这么一个黑疤疤,这对他们以后的发展肯定会有很大影响的呀!毕竟这些孩子还都是学生呢,他们上一分钟可能还在打架,拳打脚踢的,下一分钟就又勾肩搭背、搂搂抱抱的了。他们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是真烂漫的孩子而已。他们自己完全有能力去处理同学之间的矛盾,最多也就是老师批评一下,罚他们站一会儿,或者多做几遍作业,这样问题不就解决了嘛!警察又何必非要去介入,进行刑事干预呢?”
平铁农满脸怒容,愤愤不平地抱怨道:“现在的机构臃肿不堪,人员多得起堆堆!没事就要找事干!听到哪里出事立马就要立案处理。想当年我刚当警察的时候,一个派出所才几个人,一个几十万人口的大县,也不过就十来个派出所。要是全县的警察都集中到县上学习,满打满算也就一百来号人。可如今呢,我们那个县的人口依旧不到五十万,派出所却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了三十几个,全县的警察更是多达五百余人!就这样,居然还嚷嚷着人手不够,又招收了一百多个辅警!你看,这么多人都得吃饭,都得有活儿干,那可不就得拼命多办案子嘛!”
少丰听后,满脸都是不以为意的神情,当即反问道:“就算人多又怎么样?难道就可以随随便便抓人去坐牢吗?这可是违背法律和道德的行为啊!”
这时,平铁农嘴角却泛起了一丝狡黠的笑容,他露出一副仿佛在“你太真了”的表情,然后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这你就有所不知啦!上头可是有考核指标的哦!你作为一名刑警,自然会被给定下相应的指标任务。要是完不成这些任务,那后果可就严重啦!不仅奖金会被扣得精光,就连升职、调级、加薪这些原本应该属于你的好事儿,都会受到极大的影响呢!你想想看,在这种情况下,你难道不会想尽办法去破案,去抓人坐牢,以此来提高破案率,从而顺顺利利地实现提职加薪、升官晋爵的目标吗?”
少丰一脸狐疑地看着平铁农,难以置信地道:“你可是警局的人啊,对这些套路应该再熟悉不过了,怎么还会被关进来呢?”
平铁农听到少丰的话,犹如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顿时怒发冲冠,他那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浑圆,愤怒的吼声震耳欲聋:“还不是因为我跟错了人!我们以前的局长犹如一颗璀璨的星辰,却被人无情地抹去,而我也如那池鱼之殃,莫名其妙地就被安上了一个黑社会保护伞的罪名,然后就被送进来了!”
他喘了口气,接着道:“我不过就是跟着局长去了几次企业会所而已,谁能想到那个会所的老板竟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放高利贷者!更可恶的是,他们在催收别人还款的时候,竟然还恬不知耻地打了我们局长的招牌,结果把那个欠债人逼得走投无路,跳楼自杀了,这下事情可就闹得沸沸扬扬了!”
平铁农越越激动,声音如洪钟一般,响彻云霄:“他们肯定就是想把局长和我,还有其他几个兄弟都像弃履一样甩出来当替罪羊,让我们来背这个黑锅!”
时迟那时快,雷二娃犹如幽灵一般,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突然在平铁农的身后问道:“那你觉得自己冤不冤啊?”
平铁农转过头,狠狠地瞪了雷二娃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冤又能怎么样呢?我总不能去搬起石头打吧!而且我们干的这些工作,就如同走在钢丝上,一年到头偶尔弄出个把冤假错案来,也不是什么大不聊事情!有关系的人,过几年再给他们纠正过来,这也是很正常的啊!”
雷二娃毫不顾忌地叫嚷着:“所有的冤假错案都是你们制造出来的!”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平铁农听了这话,心中感到无比的委屈,他连忙辩解道:“这可不能全怪我们啊!警察只是站在处理案件的最前线,最先接触到案子而已。至于一个人是否有罪,应该判多重的刑罚,那都是检察官和法官的职责范围啊。”但雷二娃并没有被平铁农的解释服,他依然气鼓鼓地反驳道:“如果警察不先把人抓起来关起来,法官又去判谁?难道去判空气?”他的语气越发激烈,似乎对平铁农的法完全无法接受。
眼看着两人之间的争执越来越激烈,少丰见状,急忙站起身来,双手向下一按,示意他们先冷静下来。他道:“哎,别再争论这些了,来去,只能怪我们命不好啊,命中注定要遭受这场牢狱之灾。”
就在这时,成传寿不知从哪里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远远地感叹道:“你这个老布尔什维克,居然还相信命运这种东西?我倒是觉得,这并不是我们命不好,而是现在的做法有些矫枉过正了。以前不是常,既要马儿跑得好,又要马儿不吃草?这怎么可能呢?现在全国的中心工作是搞经济建设,可你们去数一数,真正在搞经济建设的机构又有多少?令人惊讶的是,负责经济管理的机构数量竟然要比实际从事经济活动的机构多出好几倍!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相应的管理人员也比真正搞经济的人多好几倍!从古至今,有句俗语得好:人多嘴杂,梢公多了打烂船。这么多管理经济的部门,都渴望在经济领域中分得一杯羹,他们怎么不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捞取好处呢?”
“如果我们再去仔细翻阅一下那些管理经济的法律条文和政策规定,就会发现其中的数量之多简直令人咋舌!而且,更让人感到困惑的是,这些法条和文件之间存在着大量的矛盾之处。其中许多条文甚至还是几十年前计划经济时代的产物,不仅没有改革和优化,反而在不断加强,这难道还能算经济建设?”
少丰满脸钦佩,如痴如醉地道:“成书记,您的见解犹如醍醐灌顶,令我茅塞顿开啊!您不仅站位高远,犹如高瞻远瞩的雄鹰,而且对问题的认识如此深刻,简直入木三分,实在令我们这些人受益匪浅啊!”
成传寿摆了摆手,脸上洋溢着如沐春风般的微笑,回应道:“少丰啊,你可别这么夸我,我只是比你们多经历了一些风风雨雨,所以看待问题可能会更全面一些罢了。我觉得我们在处理事情的时候,不能仅仅停留在表面现象上,而是要透过现象去看本质,就像现在这样,这种运动式的抓人、关人、判人,其数量已经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程度!据我所知,全国法院每年判决的案子多如牛毛,多达四千多万件,那么十年下来就是四个多亿啊!照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不出三十年,全国十四亿人恐怕都会涉案,都会被认定为犯罪。你,这正常吗?难道真有那么多犯罪的人吗?”
到这里,成传寿的语气变得有些沉重,他接着道:“你看看我们这里面被关押的人,陈玉明和陈玉丰两兄弟、彭刚和彭勇两兄弟、武兵和肖琼两夫妇、李忠明和李平两父子,还有钱多多他们公司的十七人、吴刚吴强他们公司的二十八人,以及陈永康他们公司的五十二人,都是被一锅赌。难道他们真的都是窝案?都在犯罪吗?我看未必吧!”
尽管少丰对成传寿提及的这些兄弟俩、父子俩、母子俩同时被关押的案件一无所知,亦无法评判其中的是非对错,但如此众多的亲兄弟、亲人一同身陷囹圄,其中定然隐藏着某种玄机。难道是因为他们在这百年难遇的大变革中,无法顺应变局带来的林林总总变化吗?亦或是中型公司在应对变局时,打擦边球,稍有差池就出问题了。一有问题就被一锅端,十几人、二十几人甚至三十几人须臾之间便被关进监室,致使公司无法经营,毁于一旦,员工失业,生活无着。税费无交,欠债难还。最终走向破产,经济萧条。
更为关键的是,这种现象经管部门却视若无睹,众人皆因惧怕而不敢轻易创业办公司。对于开办公司,人们要么望而却步,要么避之不及,个中缘由,不仅在于业务拓展困难重重,更在于其中潜藏着如深渊般巨大的风险。人们形象地将其概括为:“办企业的人不是身陷囹圄,就是在去被关押的路上。”长此以往,经济又怎能繁荣昌盛呢?也难怪许多城镇的商铺,近乎一半都在转让,即便还有另一半在苦苦支撑,也常常是门可罗雀,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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