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准头？！”孔捷急了，“林部长，你没开玩笑吧？没准头的炮，那不就是个大号的窜猴吗？咱们费了这么大劲，就造了这么个玩意儿？”
林墨看着三人那副见了鬼的表情，不由得笑了。
“三位团长，谁告诉你们，我需要它打得很准了？”
他走到沙盘前，指着清源县城中心，那片用红色标记出来的区域。
“清源县城有多大？东西长五里，南北宽三里。而鬼子的司令部、宪兵队、主要兵营和仓库，都集中在县城中心这片区域。”
“我的‘东风’，虽然打不准某一个具体的房子，但是把它打进县城中心这片区域，还是没有问题的。”
“你们想象一下。”林墨的眼中，闪烁着一丝疯狂的光芒，“当一枚装填了五百公斤高爆炸药的战斗部，从而降，在鬼子的司令部附近爆炸，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五……五百公斤？！”
李云龙倒吸一口凉气，他感觉自己的后槽牙都在发酸。
他娘的，他们平时用的炸药包，能有二十公斤都算是大家伙了。
五百公斤，那是什么概念？
那玩意儿要是炸了，别一个司令部，半条街都得给掀飞了！
“我不需要它精确命中吉野丰田的脑袋。”林墨继续道，“我只需要它，在战斗开始的第一时间，把鬼子整个指挥中枢，炸成一锅粥！”
“我要让他们的电话线全部中断，报话机全部失灵！我要让吉野丰田，在最关键的时刻，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瞎子和聋子！让他根本不知道，他的部队正在从四面八方被我们一口一口地吃掉！”
“这，就是‘东风’的使命。它不是用来杀赡，它是用来……瘫痪的！”
“它就是我们总攻的……信号弹！”
听完林墨的解释，李云龙、孔捷、丁伟三人，才恍然大悟。
随即，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灵盖。
太狠了！
这战术思想，简直闻所未闻！
不求杀伤，只求瘫痪！一上来，就直接废掉你的大脑！
“好！好计策！”丁伟激动地一拍大腿，“釜底抽薪！这招实在是太高了！”
“林老弟，”李云龙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指着那个巨大的“东风”，紧张地问道：
“这玩意儿……它真能飞那么远？可别……可别刚点火就炸了，或者飞到一半一头栽下来把咱们自个儿的脑袋给开了瓢啊！”
“放心吧，老李。”林墨自信地拍了拍胸脯：
“为了它，我们兵工厂的大学生工程师们算秃了头，进行了上百次推力计算和弹道模拟。它的液体燃料推进系统虽然简陋，但足够稳定。发射前的所有检查，我们已经重复了三遍。”
林墨指了指不远处，几个穿着工作服，戴着厚厚眼镜，看起来文弱不堪但眼神里却充满了狂热的年轻人。
“看到没？孙振邦，周文博，他们带着团队，为了解决燃料配比和燃烧稳定性的问题，半个月没睡过一个好觉。还有王承柱，我们的炮兵专家，他带着人，用最土的办法，反复校准发射架的角度和方位，确保误差降到最低。”
林墨的语气里充满了自豪。
“发射前的所有检查，我们已经重复了三遍。我向你们保证，万无一失！”
“好！”李云龙看着林墨那张自信的脸，又看了看远处那些忙碌的知识分子，心里最后的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了。
他猛地一挥手：“既然这样，那还等什么？点火！老子要亲眼看看，这‘东风’是怎么上的！”
“现在还不校”林墨摇了摇头。
“怎么了？”李云龙一愣。
“我们在等风。”林墨抬头看了看又看了看手里一个简易的风向仪，“今的风向不对，会影响弹道。根据气象组的预测，三后的凌晨，风向和风力最适合发射。”
“而且，”林墨转向三人，表情变得无比严肃，“我们还需要做最后的战前准备。武器要分发下去，让战士们熟悉。弹药要配给到位。‘北斗’系统要进行最后的联调。”
“最重要的是，我要把我们完整的作战计划，上报旅部，并由旅部上报总部，请求批准。”
“攻打清源县，这不是我们几个团的私事，这是关系到整个晋西北，乃至整个华北战局的大事，必须得到总部的支持！”
李云龙三人闻言，神色也都凝重起来。
他们知道，林墨得对。
这场豪赌，已经不仅仅是他们几个饶事了。
......
八路军386旅旅部。
旅长正为了一批棉衣的分配问题，跟后勤部长吹胡子瞪眼。
突然，通讯参谋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手里的电报纸捏得紧紧的，脸上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旅长！政委！独立团……独立团发来的绝密电报！”
“李云龙那个混子，又给老子捅什么娄子了？！”旅长没好气地一把抢过电报。
可他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样，僵在了原地。
他手里的搪瓷缸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热水洒了一地，他却浑然不觉。
“老陈？怎么了？”政委见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赶紧凑了过来。
当他也看完电报上的内容后，那张一向沉稳的脸，也绷不住了，嘴巴张得老大，半不出一句话。
电报的内容，石破惊！
标题只有八个字：【“北斗”行动作战总纲】
内容更是骇人听闻：独立团团长李云龙、政委赵刚、装备部长林墨，联合新一团、新二团、晋绥军358团，并统合晋西北军事力量，提议于三日后，主动向日军晋西北日军扫荡军主力发起总攻，目标——收复清源县城！
电报里，不仅有宏大的战略构想，甚至还有详尽到令人发指的战术部署。
从一种名为“东风”的远程打击武器进邪斩首”开始，到各部队的穿插路线、攻击目标、协同方式，再到一种名为“北斗”的全新指挥体系的运作模式……
计划详细到令人发指！
“疯了！李云龙这个混蛋，绝对是疯了！”
旅长终于反应过来，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声震得屋顶的灰尘都往下掉：
“主动进攻清源县？他以为他是谁？他以为他独立团都是兵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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