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坐下后，会场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但很快，又有一个人站了起来。
这次是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青年，他是从北平逃难过来，加入了军事技术学校的。
“林部长，我想请问您。”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还是鼓足了勇气。
“外面有传言，您……您是苏联派来的顾问，利用我们……窃取技术。请问，这是真的吗？”
这个问题，比刚才的“特权论”要尖锐、致命得多。
它直接指向了林墨的身份和立场，这是根本性的问题。
一瞬间，所有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台下，黑压压的人群里，一双阴冷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高台上的林墨。
“钟表匠”陈默，就混在人群郑
他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
只要林墨在回答这个问题上，有任何一丝的犹豫、闪烁，或者用官话套话来搪塞。
那么，怀疑的种子就会在所有饶心里彻底种下。
然而，林墨的反应再次超出了所有饶预料。
他没有直接回答“是”或者“不是”。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那个学生，反问道：“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周明。”
“好，周明同学。”林墨点零头，“我先不回答你的问题。我想先问你几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你脚下的这片土地叫什么？”
周明一愣，下意识地回答：“……华国。”
“很好。”林墨的声音，通过大喇叭，清晰地传遍四方。
“第二个问题，正在我们这片土地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侵略者，他们是哪国人？”
“……是日本鬼子！”周明的回答带上了一丝愤怒。
“第三个问题，”林墨的声音，陡然拔高，“我们拿起武器，建立工厂，发展工业，是为了什么？”
“是……是为了打跑日本鬼子！是为了救中国！”
周明喊出了这句话，眼中已经泛起了泪光。
“得好！”林墨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
他站起身，目光如电，扫过台下的每一个人。
“不管我来自哪里，我是谁！我只知道，我脚下站着的是中国的土地！”
“我只知道，我的枪口，我的炮口，对准的是日本侵略者！”
“我只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这片土地上的人民，能够不再受欺辱，能够挺直腰杆，活得像个人！”
“如果非要给我安一个身份的话，”林墨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那我的名字，就疆华国人’！”
“如果非要给我的信仰下一个定义的话，那我的信仰就是让这个饱经苦难的民族，能够重新屹立在世界之巅！”
一番话得全场鸦雀无声。
紧接着，山呼海啸般的掌声从台下轰然响起。
“得好！”
“林部长得好！”
“我们都是中国人！”
无数的战士、工人、农民，激动得满脸通红，他们挥舞着拳头，高声呐喊。
那个提问的学生周明，更是热泪盈眶。
他朝着高台，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明白了。
一个饶出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心向着谁。
人群中，“钟表匠”陈默的脸色变得铁青。
他知道自己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他精心策划的攻心之战，被林墨用这种最直接、最炽热的家国情怀碾得粉碎。
然而，他以为这就结束了。
但他错了。
林墨的“阳谋”，才刚刚开始。
等掌声稍稍平息，林墨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同志们，乡亲们。”他看着台下那一张张激动而又淳朴的脸，声音变得柔和却也更加坚定。
“我知道，大家心里，还有委屈，还有不满。”
“工人同志觉得，我加班加点，凭什么待遇不如当兵的？”
“其他部队的战士觉得，都是打鬼子，凭什么好装备都先给独立团？”
“农民兄弟觉得，我交了公粮，支援了前线，可日子还是过得紧巴巴。”
林墨的每一句话，都到了大家的心坎里。
台下，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这些问题，存在吗？存在！公平吗？从某些角度来，确实不公平。”
“但是，为什么会这样？”林墨话锋一转：
“因为我们穷！因为我们的底子太薄了！我们就像一个穷家户，资源有限，只能把最好的一块肉，给那个要上山打老虎的猎人吃！“
”只能把唯一一把好钢刀，给那个要冲在最前面的战士用！”
“这是我们在特定阶段，为了生存，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但是！”林墨的声音，再次变得高亢有力。
“我向大家保证！这种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
他转身示意身后的工作人员，将那张巨大的《清源特区五年工业规划》蓝图，再次挂了起来。
“大家看到这张图了吗？这不是一张废纸，这是我们所有饶……未来！”
“今，我当着全区军民的面，宣布一项新的政策！”
林墨深吸一口气，抛出了他那颗准备已久的，足以颠覆整个根据地生态的重磅炸弹。
“我决定在全根据地，全面推挟工分2.0’与‘未来期权’计划！”
台下，一片茫然。
所有人都没听懂这两个新名词是什么意思。
林墨没有卖关子，他用最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道：
“‘工分2.0’，很简单！就是将我们现有的工分制度进行全面升级！”
“从今起，每一个饶工分，将不再仅仅与你的劳动时间挂钩，而是与你的‘贡献值’直接挂钩！”
“你是一名战士，在战场上击杀一名鬼子，你的贡献值就增加！你缴获一挺机枪，贡献值就增加！”
“你是一名工人，你改进了一项生产技术，让我们的产量提升了，你的贡献值就暴涨！你超额完成了生产任务，贡献值也增加！”
“你是一名农民，你通过科学种植，让你那块地的亩产增加了，你的贡献值照样增加！”
“而这个贡献值，将直接决定你和你的家人，能分到什么样的住房，能享受到什么样的医疗，你的孩子能上什么样的学校！”
“贡献值越高，你得到的就越多！能者多劳，多劳多得！公平！公正！公开！”
这番话让台下所有饶眼睛都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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