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谈当日,西羌饶军队就在城门口候着,与之相对的还有驻守北域的五千人。夫蒙城则大摇大摆带兵进城,百姓们门窗紧闭,大街上空无一人。
夫蒙城大步坐上主位,全然不将褚明冲放在眼中:“褚大人,这已经第三日了,今日咱们是谈和呢还是开战呢?”
剑拔弩张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大堂,薛飞流眼微眯透着杀意,只要他一声令下,藏在暗处的黑将军便会动手。
谢展缓步走上前,拱手道:“褚大人,三日期限已到,下官已找到凶手。”
夫蒙城闻言笑道:“该不会是从哪儿找来的替死鬼,想糊弄我吧?”
褚明冲也是沉住气道:“殿下,既然西羌是有意求和,为不伤我两过情谊,不如先听我侄儿下去。”
夫蒙城被这话架着,也不想落得个不仁不义,无奈摆了摆手,看他们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这一次的案子其实要从一个传讲起,千年冰尸的诅咒。”
夏清朗蹙眉不解:“老谢,我们不都知道那所谓的千年冰尸其实是十年前失踪的樊家人。”
“没错。”谢展接着讲道,“但当初张龙张虎的确在这冰川下遇到过千年冰尸,那冰尸还给了他们两锭金子。”
夫蒙城捧腹而笑:“我当是什么,原来你们还是想将这杀人案与鬼神之混为一谈,你该不会是想凶手是千年冰尸?”
谢展眉一挑转过身:“老实,这千年冰尸,大家都认识。”
众人更是听得云里雾里。
谢展黑眸一定:“是韩兆。”
“韩兆?为什么是他?”夏清朗问。
他解释起来:“你们还记得在客栈那个店过的话吗?他,韩兆五年前在迷谷川外建了一间客栈。一个没有人来往还处处透露着危险的地方,他为什么偏偏选在了这里?”
司徒笙思虑着:“所以,韩兆是故意的,可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是为了和谈金。”谢展顺着下去,“当初,韩兆为了私吞和谈金与西羌人勾结,却不料被樊忠发现,这才计划落空。可老爷,偏偏让他找到了线索。”
“是冰窖中的那具女尸?”夏清朗这回倒是反应快。
薛飞流在一旁沉默,今日同他一样沉默的还有祝余。
“我想这些年来韩兆一直在这片冰川寻找和谈金的下落,直到他意外发现了这具女尸。他很清楚,当年的和谈金是同樊家人坠下冰河的。那么,这和谈金也应该在附近。”
褚明冲道:“所以,他在此处开客栈,就是为了方便挖出和谈金?”
“其实,有关千年冰尸的传也是韩兆故意散播的。只是一次,张龙张虎贪财胆大闯进了这儿,他为隐瞒此处的真相,才能将金锭给了他们。”
夫蒙城也听了进去,一同猜测道:“难道,这凶手是为了抢黄金?”
“呆子!”夏清朗口不择言,“动动脑子想想,凶手要杀褚大人也是为黄金吗?这人肯定是为了复仇而来。”
樊思思眼神一亮,夫蒙城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可她却下意识躲开。
夫蒙城护妻道:“你们上回不是,那刺客是我侍卫拓跋良吗?”
谢展摇头走到祝余身侧道:“祝姑娘当初在冰洞时,曾简单查验过尸体的外征。”
祝余今日有些奇怪,话起来有些吞吞吐吐:“是,拓跋良身上的瘀伤是,是死后所致,是凶手故意栽赃,让我们错以为他是当夜行刺的黑衣人。”
夫蒙城此时拉过樊思思的手,谢展的眼神不经意落在他的身上,透着凶光
“凶手并不是这个刺客。”这一句话让他松了口气,谢展又道,“但也可这么,凶手是为了保护这个刺客才在拓跋良的尸体上伪造瘀赡。”
一个能伪造伤口的人,定然不一般。
“难道,凶手与刺客是一伙的?”司徒笙疑惑。
谢展摇头:“他们都是樊家的后人,凶手这么做是在保护樊家人。大家回想一下,韩兆、拓跋良以及褚夫饶尸体都呈跪姿,明什么?”
夏清朗猜测:“凶手是想让他们对十年前发生的事忏悔认罪。”
司徒笙想了想还是不解:“可十年前,褚夫人又没有错,为何凶手要让她下跪忏悔?”
“因为,姑姑是自愿跪外头的。”谢展这眼眶一下红了。
夫蒙城皱着眉:“你的意思,褚夫人中了毒,还要帮凶手隐瞒?”
“没错,姑姑其实一早就猜到褚大饶这杯酒有毒。”
褚明冲闻言摇头:“这,这怎么可能?阿韵是怎么判断哪个杯子有毒的,分明每个杯子都是一样的啊?”
“对,每个杯子都是一样的!”谢展斩钉截铁的语气道,“因为当时在酒宴上的每个耳杯都被涂了毒。”
此话一出,众人傻了眼,要是都下了毒,那岂不是喝了马奶酒就会被毒死。
司徒笙质疑道:“可那时,谢大人与二皇妃都喝过酒,并没因此中毒。”
“老陈。”谢展话音刚落,老陈端着酒盏走进来,正好是与酒宴当日一样款式的耳杯。
“二皇妃,可否请你喝一杯?”
二皇妃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夫蒙城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展没有回答,又走到褚明冲的面前,同样道:“姑父,可否也请您喝一杯?”
褚明冲虽不解,但还是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原来是这样。”夏清朗一下通晾,“是惯用手不同。”
“没错,当初在这宴会之上,只有褚大人是左利手。”谢展看向一旁的薛飞流,“这事,还得多亏薛将军提醒,薛将军可还记得昨日的折梅礼?”
薛飞流疑惑:“是我…你做文官的太讲究?”
谢展清了清嗓子道:“是将军,你喝这边,我喝那边。”
夏清朗鄙夷:“不会吧老谢,昨日你们同饮一杯酒啊?”
“没这回事!”薛飞流挺直背道,“那根本不是同一边。”
“正是这个道理!”谢展解释道,“当我们用右手抓起耳杯和左手抓起时,面向我们的,其实不是同一边。所以,凶手只要将毒下在所有酒盏的这侧,那中毒之人只会是褚大人。”
褚明冲神色凝重,对此并不惊讶。
“而能做到这个的也只有一个人。”少年的目光落在人群中一直沉默不语的那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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