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烟克制着内心的震惊,用极其低的声音惊呼道:“那爹岂不是也参与了?这可是诛九族的罪啊!娘,你怎么不劝着爹?女儿刚当母亲,可不想一家人在黄泉路上团聚。”
刘氏冷哼一句:“他要是敢造反,为娘就先把他杀了。”
她这句话的时候,完全不像是开玩笑,而是那种得出就做得出的样子。
“宁远侯参与了吧?”
邢烟淡淡地问道。
刘氏点零头,“京城这边由宁远侯负责,他们这段时间正悄悄地准备着。”
很好!
他终于按捺不住了。
邢烟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一抹兴奋。
前一世她死得太早了,只知道云嫔身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却不知道那只手就是怀王。
中秋家宴,以及那封书信,让邢烟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既然有人自不量力地想作死,那她定然是要火上浇油的。
“娘,过几日你告诉爹,我找他有事。”
邢烟道。
刘氏没多问,只是语气甚笃,“老东西若是想牵连你们姐妹俩,我就是拼尽这条命,也要跟他死磕到底。”
她看着柔弱,但是却十分刚强。
邢烟心里很是感动,安抚道:“您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只要他识时务,我总会给他一个庇护。”
胡烟立刻给邢烟跪了下来,“谢娘娘的恩情。”
邢烟让宝珠将她搀扶起来,“一家人嘛,如此客气做什么呢?不过有些事需要状元郎来帮忙。”
胡烟立刻应声,“娘娘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们夫妇定然肝脑涂地。”
刘氏跟着道:“还有我,我这条贱命也可以。”
邢烟笑道:“放心吧,不是丢命的事儿。是给状元郎建功立业的机会。我们大家都要好好活着,福气还在后头呢!”
她还没荣登后位呢!
傍晚,刘氏携着胡烟离开。
色彻底黑下来之后,穆玄澈忙完了一切来了春和殿。
和往日一般,净手之后,他是要抱着阿昭逗弄一番。
刚出生的孩子简直是一一个样儿,看上去可爱极了。
“皇上,臣妾听闻今年的状元郎是连中三元,还是个痴情郎。”
邢烟随意了一嘴。
穆玄澈点零头,“朝中好些大臣为了拉拢他,都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不过他已经有了娘子,听还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朕是想给他赐婚的,不过他坚持一生只娶一人。”
“那确实是时间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啊!”
邢烟称赞道。
穆玄澈看出邢烟的羡慕,道:“朕也想做这样的男人,只可惜朕是皇帝……”
邢烟伸手捂住他的嘴,“皇上切莫这样,臣妾已经得到太多了,哪里有独占皇上的道理?臣妾可不想做善妒的女人。”
“臣妾只是觉得,状元郎能初心不变,在权利和富贵面前有所坚持,应该是个人品和德行都很不错的人才。”
邢烟如此一,穆玄澈也跟着称赞道:“他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朕与他聊过,此人堪当大用。”
探明了穆玄澈的心思,邢烟便不再多。
后宫妇人不得干政,她还要继续维持自己淡泊纯澈的人物形象。
第二日,胡德刚就来见邢烟了。
这是他俩第二次单独见面。
胡德刚穿着朝服,在见到邢烟时就毕恭毕敬给她行礼。
“臣胡德刚拜见嘉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邢烟靠在软榻上,目光淡淡地落在胡德刚的身上。
他俩虽然不是亲父女,但是名义上还是父女关系。
只不过,邢烟却并未叫胡德刚起身。
“本宫听闻爹最近很忙,都在忙些什么呢?”
邢烟端着茶杯,漫不经心地问道。
她嘴上叫爹,但是又不叫他起身。
胡德刚身宽体胖,跪在地上面上全是冷汗。
“也……也没忙什么……”
胡德刚的声音压得极低。
邢烟又道:“爹跟我都不实话吗?咱们虽不是亲父女,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昨日本宫听闻姐姐,姐夫连中三元,皇上告诉本宫,将对状元郎委以重任。爹是打算拖后腿么?”
邢烟的话得很慢,字字句句敲打在胡德刚敏感的神经上。
他偷瞄着邢烟,一方面不相信她知道了什么,一方面又觉得她已经知道了什么。
“臣……”
胡德刚语塞了,他心里在纠结,到底如何开口,哪些能,哪些不能。
邢烟没有给他继续纠结的机会,她直接问道:“吧,怀王准备什么时候造反?除了宁远侯哪些人都参与了?”
这话问得太直接了,惊得胡德刚直接跌坐在地上。
“你……我……”
“别再你啊我啊的了,实话实,我还能保你项上人头,否则,诛九族,胡家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全部没命。”
邢烟语气很重。
胡德刚身子如同筛糠一般。
他沉默着,在心里进行着剧烈的挣扎。
邢烟也不搭理他,让奶娘将阿昭抱了进来,她先是抱在怀里哄了一会儿。
见胡德刚偷瞄,她索性让宝珠将阿昭抱去给他看了一眼。
“老爷,您就别犹豫了。阿昭现在是大皇子,皇上喜欢得紧。娘娘已经是嘉妃了,往后是什么情况,奴婢不您心里总有数吧?”
“您就算是不在乎您自己项上的脑袋,也想想姐给您生的双生子吧!娘娘今日寻你来,是给你活路,难不成你非要往死路上奔?”
“您要真是一头走到黑,那您就自己去阎王爷那里报道,胡家这么多人可不想给你陪葬!”
“算了,宝珠就当是报答姐了,今就替她杀了你这个自私的爹!”
宝珠着,掏出了匕首直接抵在了胡德刚的脖颈上。
动作太快,胡德刚根本没反应过来。
但是冰凉的匕首抵在他脖颈上时,死亡的恐惧便在他心里弥漫开来。
“我,我……”
邢烟却冲宝珠道:“让皇上来。”
“皇上来了,你自己跟他,现在赶紧想想,一会儿什么吧。”
邢烟将视线从胡德刚的身上转移开来。
他那双眼睛落在地面上,但却滴溜溜地转。
他想活命。
就必须做一个识时务的人。
可他一直都是宁远侯身边的狗腿子,坏事没少干,皇上真的能给他将功补过的机会吗?
不一会儿,穆玄澈便来了。
只是,他怎么都没料到,一进门就看到胡德刚跪在地上。
“胡侍郎这是怎么呢?”
穆玄澈蹙起的眸光落在胡德刚的身上,胡德刚的脑门贴在地面上,浑身颤抖,“臣胡德刚拜见皇上!”
邢烟冲宝珠道:“胡侍郎有话要跟皇上,臣妾不方便听,先出去看看阿昭。”
邢烟着,便由宝珠搀扶着走了出去。
殿内一个人都没有留,只有穆玄澈与赵德允。
殿门关闭,屋子里了什么,谁也听不见。
宝珠担忧道:“娘娘,您老爷会吗?”
邢烟一边逗弄着阿昭,一边笃定地道:“他糊涂,但还没糊涂到那个份儿上。毕竟,他还想活命。再了,就算是造反,怀王又能许他什么?”
“希望老爷做个明白人,该交代的都交代吧。”
一直到很晚,内殿的大门才敞开。
胡德刚耷拉着脑袋,但眼底却又闪现出光芒,他从殿内大步走出来,腰背都挺直了几分。
远远地见到邢烟,他冲他抱拳点零头,然后大步离开。
邢烟抱着阿昭朝内殿走去,穆玄澈一个人坐在窗边,面色沉凝。
“阿昭想父皇了。”
邢烟着,将孩子递给穆玄澈。
他抱在怀里,深情地看着怀中的孩子。
而后附身,在阿昭的额前亲了一口。
“你爹都跟你了?”
穆玄澈压低了声音问道。
“没有,前朝的事儿还是交给皇上处理的好,臣妾一个后宫妇人,不想操那个心。臣妾现在只想阿昭平安健康的长大。”
“过来——”
穆玄澈冲邢烟道。
她朝他走近,穆玄澈伸手将她拉入怀里。
“烟儿,朕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和阿昭。”
“臣妾相信。”
邢烟伸手搂抱住穆玄澈。
时间好似在这一刻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这一晚,穆玄澈没有离开。
春和殿洋溢着幸福的气息,第二一早,穆玄澈去上早朝了。
邓子立刻进来跟邢烟汇报:“娘娘,胡侍郎都招了。”
虽然没人靠近那间房,可是邓子自然是有办法知道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邢烟点点头,“他不算糊涂。”
“皇上似乎并不意外,他没有惩戒胡侍郎,让他将功补过,当间谍。”
邢烟嘴角牵扯出一抹笑来。
这个活儿对于胡德刚来,倒不是一个难差。
她突然想到什么,问道:“青岚居那位如今什么情况?”
邓子笑道:“娘娘不问,奴才差一点忘了跟您了,云嫔刚跟冯嫔干了一架,输得超级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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