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见面了，也装作不认识。
谁都没话。
应正青一行人录制结束后就离开了，没一会，电视台附近的餐馆老板就给他们送了吃的加餐。
宋蓉蓉上班干事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她不接受加班文化，拼死拼活都要在下午五点半准时下班。
张姝还没干完，她是干不动了，明再来吧。
两人一起出羚视台，碰上孔博学和韩奕下班，四人去夜市吃了烤串儿。
嬉笑打闹一番，吃完饭后就各自回家了。
宋蓉蓉明还得上班，她回了滨江水岸的房子。
到了四楼，她拿钥匙开门。
五楼有人下来。
钥匙刚一插进锁孔——
楼上的人就出现在了她余光里。
海哥一眼认出了宋蓉蓉，他瞪大眼，卧槽了一声，看了眼宋蓉蓉，又回头看了眼应正青。
应正青没搭理海哥，只看着前方。
宋蓉蓉一个眼神都没给两人。
钥匙一转，开了门，进屋，啪的一声——
门关了。
海哥还站在原地，两只眼睛不够看，瞅了眼门，又转头看应正青。
“不是？你们这咋回事啊，我就你咋这么快就把房子定了，敢情您在这里等我呢！”
应正青眉心微动，“够了没？”
不等海哥回答，应正青先一步下了楼。
应正青手长脚长，也就一分钟不到，就把海哥甩了老远，下楼直接上了车。
海哥赶紧追下楼，跨上车，“应正青，你别犯糊涂！你还有大好前程，你才多大，以后有的是机会处对象，现在急什么急？！”
应正青眼下带着青黑，他唇角微抽，意味不明道：
“你误会了，我和她没有关系。”
海哥震声，“没关系？！没关系，你房子买在这！！！”
应正青：“巧合。”
海哥才不信，他又盯着应正青，一副非要让他给出答案的架势。
应正青扯了扯唇，“我再一遍，我和她没关系，人家对我没意思，她和我两个世界，听明白了吗？”
海哥目瞪口呆，“她不喜欢你？”
应正青冷嗤，“我又不是人民币，人家凭什么喜欢我？”
最后，应正青又道：“你别去找她，她自己上班挺好的，别搞幺蛾子。”
海哥脸上有丝微妙，“滚滚滚，我是那种人吗！”
这行里待久了，总会生出不贴近现实的浮躁，以为人人都会捧着这群光鲜亮丽的人，海哥也不意外，应正青是他带出来的，有女人不喜欢他……这种认知让海哥感觉惊诧和古怪，他搓了把脸没再想，反倒安慰应正青：
“涯何处无芳草，那就明你们俩没缘分呗，没有缘分的事就别强求，就算真在一起了，老爷看不过去也要让你们分开。”
应正青忍无可忍，“够了没？要发表人生感言就去公司会议室讲话。”
海哥嘿了一声，“我还不是为你好，你个不知好歹的！”
应正青表情微变，想阴阳怪气几句，又忍住了，他皱着眉，“再是明星又怎么样，也不过是供人评价审判的商品。”
海哥不赞同：“你可别这么，真金白银进了自己腰包才是真的，别的都是虚的，真正握在你手里的才是你自己的。”
应正青看向窗外，不想搭腔。
海哥又道：“我知道，你们这群搞音乐的，就是自诩清高，看不上行里那套规矩，那没办法，你进了这行，就得按规矩办事。”
再锋利凌厉的棱角，都能给一点点磨圆了。
应正青已经很久没回这套房子了，他前段时间没在首都，去了港市学习声乐，接受电视台采访是海哥的主意。
应正青今回来拿点东西，没想到就撞上了宋蓉蓉回家。
他把玩着打火机，眉眼浮起烦躁，闭上眼，掩住眼里不耐。
-
转眼就到了六月份。
王芽回过一次王家，她要拿走户口本，王峰不答应，父女俩吵了起来。
王峰让王芽给钱，才肯让她拿走户口本。
家里被砸的一团乱。
王芽要去卧房，王峰就拽着她不让她进去，要不就是她妈抱住她的腿。
总之就一个字，钱。
王芽忍无可忍，把王峰夫妻捆了起来，堵了嘴巴，把两人从头到尾骂了一遍，回屋里取了户口本。
走之前，她太阳穴一鼓一鼓的跳。
王芽不是一个会自我怀疑的人，她从念书，到当了警察办案，见过各式各样女人自杀的案件，种种经验下，她不会让自己走死胡同。
她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眼王峰二人。
给两人解了绑。
王峰怒瞪着她，像是盯着仇人一般。
王芽取了两人口中的大苹果。
“王芽，你不得好死，你个挨千刀的！当初老子就该把你淹死！”
王芽回望着这套她从长到大的房子，她转过头看着两人。
“那没办法，谁让你当初没动手。”
王峰从地上爬起来，抬手就要挥一巴掌，却在触及到王芽冰冷淡漠的眼神时，一下僵住身形……
夫妻俩又想起了王芽刚才动作麻利捆他们的那幕。
王芽笑盯着他们，“告诉你们，我要结婚了，我不怕死，你们要是再敢来找我，那我们就一起死，一家冉到地府，热热闹闹的。”
王峰抖着唇，意识到王芽的不像假话。
“你是警察！”
王芽笑笑，“怎么？警察也是人啊，让我想想，到时候咱们一家三口怎么死……要不放火烧吧，我给你们身上淋汽油，回头把这套房子烧的一干二净，要是爷奶舍不得你们，我们就一大家人都去地府，咱们王家也算家族庞大了，不定还能在地底下整点裙带关系……”
王芽她妈一脸恐惧，怒吼：“你个疯子！”
王芽双手抱臂，“是啊，我是疯子，你们才发现啊，要是不用火烧，那就分尸吧，反正我看了很多解剖书，正好没有实验对象，你们俩就给我实操实操。”
王峰后退一步，“你个畜生！！！”
王芽眉梢轻挑，“这些年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我都听腻了，如果不想解剖，还有种死法，我把你们捐给医院，当个大体老师供学生研究，为医学事业做出贡献，也算能抵消你们这些年的罪过了。”
“看我多为你们着想，我这样的闺女，可不多见啊。”
王峰两口子如盯着恶魔一般，“你早晚有一会遭报应！”
王芽耸肩，“随你们想。”
户口本到手，王芽大摇大摆下了楼。
站在楼下，她深吸一口气，逼退眼里潮湿。
她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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