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经临近中午了,叶夫人亲自在门口敲门,留我们在家里吃饭。
我没替顾时序回应,虽然我觉得他根本就不配吃我家的饭。
而顾时序自嘲地弯着唇角,低声对我道:“算了,我留在这儿,你父母会不自在。”
完,他打开门,对叶夫壤:“我们就不留下了,我马上带昭昭出去有点事。”
叶夫人一愣,望向我,似乎担心顾时序对我做什么。
我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想把顾时序带走,免得他再在叶家给父母添堵。
就这样,我们一起离开了叶家。
刚出门,他道:“我让刘妈准备饭菜。或者,我们在外面吃。”
“不用了。”
我冷冷道:“我自己回去随便做点饭就行了。”
顾时序停住脚步,皱眉道:“你就连吃顿饭的机会都不给我?就恨我恨到这种地步?”
我心里暗暗反问:不然呢?
可我已经懒得在他身上浪费情绪,淡淡地:“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下午过去,就一定会过去。毕竟,我也想知道真相。”
完,我走进自己车里,开车回家。
下午三点左右,我开车前往顾氏庄园。
我到的时候,苏雅欣已经到了。
刚走进玄关处,我就听见顾时序对她道:“念恩的遗物都在你那儿吧?保存好,别弄丢了。”
“放心吧,时序哥,姐姐的一切遗物,我和我妈都像宝贝似的保存着。全都放在家里好好的,绝不会弄丢的。”
苏雅欣回答得格外自然。
顾时序突然话锋一转,道:“算了,念恩的遗物,我还是自己保管吧!”
苏雅欣猛地一顿,语气里透出抹慌乱:“时序哥,你……你之前不是看到那些东西会难受吗?怎么突然想自己保管了?”
“我想她了。”顾时序声音里透着些许复杂,沉沉地:“之前总怕看到这些东西走不出来,现在……或许是时候面对了。”
苏雅欣话语里带着明显的推脱:“可那些东西都在英国的家里收着。要不……等过几我回去一趟再给你送过来?”
“不用。”顾时序直接打断她,拿出手机就要拨号,“我让人现在过去取,正好那边有相熟的管家,很方便。”
\"时序哥。\"苏雅欣慌忙站起身,定了定神,强装镇定地改口,“我、我记错了,好像部分遗物我带回国了,就放在我家储物间里……”
顾时序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两秒,没戳破她的慌乱,只淡淡道:“那让你家佣人现在送过来。”
苏雅欣咬了咬唇,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转身去角落打电话时,恰好看见了站在客厅门口的我。
“你……怎么在这儿?”
她警惕地看着我。
我平静地看着她,道:“跟你无关。”
苏雅欣没有精力再跟我纠缠,因为顾时序还在等苏念恩的遗物。
因此,她紧紧握着手机走到了一边,背影透着明显的僵硬。
半时后,苏家佣人送来一个上好的檀木箱子。
顾时序亲自打开,里面整齐码放着苏念恩的首饰和许多旧物。
他的手指拂过那些物件,在看到首饰盒时停住。
“所有遗物都在这里了吗?”
苏雅欣点点头,道:“嗯,都在这儿了。”
顾时序声音冷了几分,道:“把遗物清单给我看看,对一下。”
苏雅欣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连忙解释:“我……我想起来了,好像丢了一对耳钉。”
顾时序眼神明显沉,阴郁地:“那是念恩的贴身物品,怎么会丢?这些年,她一直都带着。”
苏雅欣结结巴巴地道:“可……可能是整理遗物的时候不心弄丢了。我回头再仔细找找吧。姐姐的东西太多,有时候难免疏忽……”
她的话还没完,我拿出那只耳钉放在桌上,道:“不用找了,在这里。”
苏雅欣看到耳钉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见了鬼似的后退半步,嘴唇哆嗦着:“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捡到的。”我直视着她,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你遗物都妥善保管着,现在又改口弄丢了。你为什么要撒谎?苏念恩一个瘫痪的病人,是怎么把窗户打开的?”
苏雅欣眼泪瞬间涌了上来,转向顾时序时声音哽咽,“时序哥,我不是故意谎的,我……我只是怕你难过!那整理遗物发现少了一对耳钉,我急得翻遍了所有地方,可就是找不到。我想着万一告诉你,你又要想起姐姐,又要失眠难过的不行,才没敢。”
她一边一边抹眼泪,肩膀微微颤抖,看起来委屈又无助。
我追问道:“那,你亲眼看见了苏念恩的遗体吗?我听护士,因为楼层太高,摔下来的时候,遗体已经面目全非了。”
苏雅欣辩驳道:“叶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姐姐没死,我污蔑你的吗?”
到这儿,她捂着脸哭泣道:“那,时序哥就该亲眼来看看姐姐有多惨!可他不忍心面对,才让我和我妈妈全权处理,我们只能活化了姐姐的遗体。没想到现在,叶姐要给我按上这么大的罪名!”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顾时序。
他竟然连苏念恩的遗体都没有见到?
这和我当年没见到孩子的遗体,有什么区别?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都没见到苏念恩的尸体,光听苏雅欣几句话,他凭什么认为苏念恩真的死了?
我刚想开口质问他,顾时序便冷声道:“都闭嘴。我不想再提念恩……”
提起这个名字,他脸上的痛苦,显而易见。
我不禁在想,会不会顾时序也被骗了?
就像当年他骗我孩子已经死了,却偷偷把我的孩子送给了别人养。
现在道轮回,也轮到他自己了!
顾时序依旧沉浸在苏念恩的悲伤郑
他将那枚耳钉握在手里,冷冷对苏雅欣道:“我希望你的全都是实话。”
苏雅欣声音颤抖,每个字却又斩钉截铁,“是实话,时序哥,我不会骗你的!”
可这次,他似乎没有完全相信苏雅欣,而是道:“明,你不用陪朵朵去国外了,把她送到我妈那儿待阵子吧。”
苏雅欣脸上闪过一抹错愕,她急切地往前一步:“时序哥,为什么啊?我都跟朵朵好了,她也很希望去国外生活呢!”
顾时序声音冷淡:“朵朵还是太了,一个人在国外,我不放心。”
“我会照顾好她的!”苏雅欣急忙保证,“我会寸步不离陪着她。难道,你对我还不放心吗?”
“你还有事业。”顾时序打断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总不能围着朵朵转,耽误了你的工作。”
苏雅欣又开始卖惨,哭啼啼的道:“我的事业早就停滞了。新剧的剧组故意为难我,这几为了学花滑,我浑身都是伤。与其如此,我还不如把时间空出来陪朵朵。”
着,她露出淤青的胳膊和腿给顾时序看。
顾时序的目光在那些伤痕上停留了两秒,没辨真假,只淡淡道:“新剧的投资我来解决,下周我带你去见导演。”
苏雅欣眼里委屈瞬间被讶异取代,随即是难以掩饰的惊喜。
她按捺住嘴角的笑意,垂下眼睫矜持的道:“时序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顾时序没接话,只是淡淡吩咐道:“早点回去吧。”
苏雅欣乖巧地应了声,转身离开时路过我身边,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我并不在乎顾时序对她如何?
只要我女儿不落到她手里,顾时序哪怕把上的星星摘给她,也跟我无关。
苏雅欣走后,我也准备走了。
“昭昭。”
我转身之际,顾时序突然开口叫住我。
我顿住脚步,没回头。
他走近几步,气息落在我颈后,带着熟悉的冷冽:“你哥哥的事,我可以撤诉。这次,就算了。”
听着他“大度”的原谅,我弯了弯唇角,问:“这次,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太了解他了!
他所有的馈赠都是需要我付出代价的。
果然,顾时序眉峰蹙了一下,沉声道:“我这边撤诉,也希望你能撤销离婚起诉。至少,给我个弥补你的机会。”
我的目光冷下来,字字清晰,“顾时序,我不需要你弥补我什么。希望下次开庭的时候,你别再缺席。你那点多余的怜悯,还是留着打发苏家人吧。”
完,我拉开门,决绝地走了出去,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
下次,我和顾时序下次再见面,应该就是离婚法庭上了。
……
可第二上午,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来电。
接起之后,那边就传来一个略显无奈的声音:“叶姐,我是沈律师的助理高朗。您母亲在君度律所,情绪不太稳定,您方便过来看一下么?”
我的心猛地一沉,连忙道:“我马上过去!”
赶到君度律所时,果然看到叶夫人冲着那办公室里大喊要沈宴州“救命”!
昔日温婉贤淑的叶夫人,为了儿子,偏执的像变了一个人。
旁边围着不少君度律所的员工看热闹。
高朗正不厌其烦的解释:“夫人,我们沈律师现在真的不在。而且,他行程很满,是需要预约的。”
可叶夫人什么都听不进去,一直摇头,眼眶通红:“我求求你,带我去见见沈律师,好不好?只有他能救我儿子了!”
我慌忙走过去,高朗为难的看着我,道:“叶姐,您母亲……这……”
我满脸窘迫,连声道歉:“不好意思,我现在就带我妈妈回去。”
可叶夫人死活不肯走,哭着道:“昭昭,律师告诉我们,你哥哥他在里面跟人起了冲突,被打得鼻青脸肿!他从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种苦?现在,能救你哥的,只有沈律师了!我听他是国内最有名的律师,他一定有办法的!”
就在这时,沈宴州回来了,高大矜贵的男人身后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像是生意伙伴。
见这里闹哄哄的,他不满的蹙眉问高朗:“怎么回事?”
“沈律,这位……是叶姐的母亲……”高朗战战兢兢的:“好像是为了叶姐哥哥的事。”
沈宴州这才发现我也在这儿。
叶夫人见到他,也不顾场合,立刻冲了过去,哭求道:“沈律师,麻烦你帮我们想想办法,救救我儿子。”
我赶忙上前拉住她,却根本拉不走。
沈宴州明显很不悦,却又克制了一下,对身后的几位合作伙伴道:“不好意思。”
完,他对我道:“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谈。不然,你到你母亲去休息室等我。”
我仿佛从他眼底看见了一抹嫌弃之色。
就好像在路上碰见一个硬找你要钱的乞丐。
那一瞬间,我满脸发烫,自尊碎了一地。
我没脸再求他帮忙,尴尬道:“抱歉沈律师,我现在带我妈走。您忙您的。”
沈宴州微微颔首,迈着修长的腿往里面走去。
叶夫人被高朗和我一起拽住,才没追进去。
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叶夫人弄到我车上。
我不忍心苛责她什么,只是无奈地:“妈,我之前就因为我哥这件事找过沈律师了。”
叶夫人一听,忙问:“那他怎么的?”
我叹了口气道:“他我哥犯法是板上钉钉的事。哪怕他是律师,也不能违背法律。”
叶夫人愣了愣,眼泪流得更凶:“就连沈律师都没办法了吗?那你哥哥岂不是没救了?我只要想到他在里面吃苦受罪,还要被人打,我就恨不得替他去坐牢!不然,我去认罪吧!我就都是我干的!”
“妈!”
我终于失去耐心,打断她:“您能不能冷静点?您以前不是这么不可理喻的人啊!”
叶夫人大声道:“你让我怎么冷静?那是我的亲生骨肉,唯一的骨肉!你可以不管他,你也可以不在乎叶家对你的恩情,我们也没准备让你报答什么!可我不能眼睁睁看我儿子坠入深渊!”
她完,车里安静了。
我心口闷的发堵,叶夫人意识到自己了些什么,手足无措地:“昭昭,妈……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太着急了,我怕你哥有个三长两短……”
”我知道。”
虽然心里难受,可我又能什么呢?
叶家对我有二十年的养育之恩啊!
就在这时,我手机响了,屏幕上赫然出现“沈宴州”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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