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铁了心要走这条路,那我也不拦了。”
他目光复杂地看了方景序一眼。
“但你得记住,一旦你们动了这案子,就再也无法回头了。你们踩下的每一步,都会留下血印;你们出的每一句话,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到那时,我不一定还能保得住你们。”
“没有回头路了。”
“我明白。”
方景序轻轻点零头。
他目光沉稳地望着王行知。
“好。那这话,你也替我带给世子。”
王行知缓缓道。
“是。”
方景序拱了拱手。
“还有一件事,我想知道。”
王行知抬起眼,目光如针般锐利地刺向方景序。
“您。”
方景序站直了身子,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你们为啥挑了朗州?”
王行知缓缓开口。
“这事儿啊,还得从一封举报信起。”
方景序叹了口气。
他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仿佛在回忆那段遥远又诡异的往事。
方景序把当初商亭羡收到那封举报信的经过,一五一十告诉了王行知。
王行知听完,心里一阵翻腾。
“乌鸦?你刚才,那封信出现的时候,有只乌鸦?”
那只乌鸦,在他心中激起了一连串的涟漪。
他见过类似的传闻,也听过那些关于“鸦使”“夜引”的民间怪谈。
可他一直以为那不过是乡野迷信,不足为信。
可此刻,这简单的两个字,却像一把钝刀。
方景序一愣……
他没想到王行知竟会突然在意起一只乌鸦。
他真没想到,王行知居然盯上了这个细节。
在他的印象里,王行知向来从不纠缠于旁枝末节。
可这次,却偏偏对一只乌鸦起了疑心。
这让方景序心中莫名浮起一丝不安。
但他也没多琢磨,接着往下。
“我还跟世子开玩笑呢,那信是乌鸦带来的。”
“我当时还,这乌鸦莫不是哪个高人派来的信使,专程把证据送到咱们手上。”
“从京城到朗州这一路,那只乌鸦还真跟着我们飞了一路。”
方景序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
“它不近不远,始终在马车上方盘旋,像是在观察我们。我不止一次想赶走它,可它一飞就走。世子起初不在意,后来也觉出不对劲。”
“对了,到了朗州之后,有人偷偷给世子递过话,在禅山寺塌了那会儿,后来再没动静了。”
方景序补充道。
“那夜里,世子正在寺中查看旧碑文,忽然有纸条从窗缝里塞进来,只写了四个字:‘勿信旧档’。我们查了半宿,也没发现是谁送的。更奇怪的是,那张纸用的墨水,竟与那封举报信一模一样。”
王行知脸色有点阴沉。
他的下颌微微绷紧,眼底闪过一道冷光。
那只乌鸦、那封信、那张纸条……
所有碎片在他脑中飞速拼凑,却始终差最后一块。
他感觉到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暗处悄然拨动着这场棋局。
而他自己,或许早已被纳入其郑
也不知道在想啥。
他沉默地坐在马车角落,目光投向窗外掠过的荒野。
他的思绪早已不在朗州,而是在更遥远的京城。
他的呼吸变得缓慢而沉重。
他知道,那封信、那只乌鸦,绝不是巧合。
而真相,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黑暗。
没过多久,驿站的马车停了。
方景序从车上下来,看着王行知的车走远,才坐上后面一直跟着的衙门马车。
他的目光沉静,却藏着一丝警惕。
他知道,王行知今问的每一个问题,都绝非无的放矢。
重新回到萧家。
几个厮在廊下低声交谈,见到方景序回来,立刻噤声退下。
他把王行知的话原原本本转达给商亭羡。
他不敢漏掉一个字,也不敢擅自揣测王行知的语气。
他知道,商亭羡要的,是原汁原味的情报。
商亭羡正在下棋,左手执黑,右手执白。
商亭羡的嘴角微微扬起。
他随手落下一子,语气淡淡的。
“王行知早晚都会明白真相。”
仿佛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就连王行知的追问,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方景序认真地。
“亭羡,我现在总算懂了。”
“你一来就让我翻卷宗,原来不是真要查案,而是故意惊一惊刘青云那帮人。”
“他们敢烧档案库,就明什么都不怕。”
方景序继续道。
“如果我们一开始就查三任县令的事,他们肯定暗中使绊子,让我们什么都查不到。”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后怕。
“可现在不一样,他们因为赈灾粮的事进了大牢,插不上手,动不了手脚,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翻老底。”
“你这一招,表面绕远,其实是省了大麻烦。”
原来商亭羡从一开始就布好了局。
先以赈灾案为名,将地方权贵一网打尽,再趁其失势,悄然翻查陈年旧案。
这一手,看似迂回,实则步步致命。
“你总算开窍了。”
商亭羡淡淡一笑。
“我是脑子慢半拍嘛,谁能想到你藏得这么深。”
方景序挠了挠头,苦笑一声。
他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
而商亭羡,早已在棋盘上走完了十步。
“既然你现在明白了,那接下来怎么办,心里有数了吧?”
商亭羡收起棋子,目光如深潭般幽静。
他没有看方景序,却仿佛已看透了他的心思。
接下来的路,无需再言,只待行动。
“放心,刘青云、陆良、齐十全现在全在牢里,飞都飞不掉。他们嘴里藏着多少秘密,我还不清楚?一个个,我都要撬出来!”
“嗯。”
商亭羡眉宇间透着几分倦意。
方景序瞅瞅他,又瞄了眼那盘棋,忍不住啧了一声。
棋盘上黑白交错,局势未明,可他总觉得……
这人今有点怪。
“亭羡!”
方景序眯着眼,又不敢太放肆。
商亭羡没抬头。
他轻轻将棋子往棋盘上一放。
可手一抖,棋子落偏了。
这不像他。
他向来冷静果断,落子如风,从不出错。
可这一回,连位置都没对准。
黑子落下,白棋立刻陷入困局。
本可反击的局面,却被这一步错棋硬生生搅乱。
方景序凑近一看,笑着。
“我虽然棋艺不如你,但看个热闹还是懂的。你今这棋……怎么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心思没在棋上吧?”
商亭羡捏着白子的手猛地一停。
他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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