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围坐一起,鸭肉外焦里嫩,辣中带鲜,一口下去,浑身发热。
腊梅顾不得淑女形象,吃得额头冒汗,直呼过瘾。老郑不停劝菜:“吃啊,多吃点!郑请你们来,主要就是吃这顿饭的土匪鸭!”
酒过三巡,已是下午。郑看色尚早,于是提议:“吃饱了,咱们不如去湖心岛走走?今气好,青山湖静得像镜子。岛上还有片老树林,夜里听风穿林,像有韧声话。树林里还有两座石屋,解放前是打鱼人住的,后来荒了,没人住了。”
汪洋来了兴致:“那既然来了,还不去看看?!走,去看看岛的景色!”
三人欣然起身出门。老郑笑着挥手:“去吧,去吧,别太晚回来,湖上起雾就难找路。”
郑领他们到湖边,解开系在木桩上的船。船身漆过桐油,还能闻到味道。船虽略显陈旧,但结实稳当。郑划船离岸,慢慢地划入湖心。
腊梅还是第一次坐船,心里既紧张又高兴。那青山湖水面果然如镜,倒映着下午阳光,船行过处,波光粼粼,又缓缓复原。
不到二十分钟,船靠岛岸。三人下船上岸,走入老树林,脚踩在厚厚落叶上,沙沙作响。
“那两座石屋在林子深处”郑指向树林深处,“传当年土匪就在这里押解肉票,就是人质,让家人拿钱来赎。”
汪洋想“那解放前的土匪疤脸,应该就是在这里,跟他手下在这里纵情喝酒,在返回山寨的途中,于船上落水而淹死的。”
腊梅看着黑压压的树林,轻声:“这岛上的树林太密了,不透阳光,感觉有点瘆人。”
三人继续前行,不一会儿,两座相邻、破旧的石屋出现在眼前。那石屋的墙体由青石垒成,屋顶还塌了半边,藤蔓爬满墙壁。
郑开口:“石屋前原来还有口井,你这湖心岛石屋靠着青山湖,打井多此一举。还听这口井通湖心深处。”
汪洋看到石屋前面,有一块厚厚的青石板,青石板下面果然压着一口井。那青石板非常的厚重,大约数百斤重,汪洋试探用手抬了抬也没有抬起来。
郑接着:“这以前井里是活水,到底通不通湖心,也没查证过,现在井封了,那就更无法查证了。”
三人站在其中一栋石屋前,汪洋用手推推木门,那门没有锁,“吱呀”一声就开了。
石屋内空空如也,除了一张破碎的木桌子。腊梅摸了摸石墙,忽然:“这石头上有刻痕。”
汪洋和郑凑近,只见墙面隐约刻着几个字:“我未死,勿寻。”
“这也许是别饶恶作剧?”汪洋。
郑:“关键这个湖心岛经历历史久远,发生的故事也不少,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腊梅忽然打了一个冷战,:“咱们还是回去吧,我感觉这地方太阴冷了。”
郑忽然发现自己考虑并不周全,选择来湖心岛这个地方玩,好像也没啥好玩的,反而令人惊悚,于是:“那咱们准备回去吧。”
汪洋的想法,本来就是探险寻幽,却搞得惊悚之行,于是他也:“我本来想来咱们青山湖的湖心岛放松心情,没想到这边太过压抑,那咱们就尽快回去吧。”
暮色渐沉,树林间风起。卷起落叶瑟瑟作响。
三人匆匆退出石屋,郑在前面带路,脚步比来时快了许多。腊梅紧抓着汪洋的胳膊,紧跟着他快步走。石屋旁那口井的青石板,在夕阳下泛着幽冷的光。
刚走出几步,汪洋忽然停住。“等等”他低声:“你们听……”
风穿过树梢,树叶晃动如语。可在这之中,仿佛有一丝异样:极轻微、缓慢,像是从地底传出来的低声呼唤,断续不成句,却分明有节奏。
“难道是从井底传出来的?”腊梅的声音有点发颤。
郑摇摇头:“可别瞎猜,老井封了这么多年,怎么会有声音呢?”话音未落,那声音竟然又隐约响起。这次更清晰了些,像是有人在石缝中敲击,停顿后,再敲击。
汪洋心里想:“难道这井底,当真通着什么?”
“我们得看看那青石板下的井”汪洋做了决定,。
“别!”腊梅几乎央求:“汪洋,快黑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郑也在犹豫:“万一那青石板是封印,掀开后再有不可预料的事情发生……”
可是汪洋已经折返,他蹲在井边,手指探入青石板边缘缝隙,使劲往上抬,但青石板太沉了,仅仅稍微移动。
但汪洋感受到一丝微弱气流,带着湖水的腥湿味往上涌。他抬起头:“这下面有空腔,而且,最近好像被动过……”
郑也过来帮忙,俩人使劲往上抬,但是青石板太沉了,还是没有被搬动。
三人怔住了,就在此时,石屋角落的枯叶堆中,一声轻响,泛黄色一张纸片被风吹出半角。汪洋快步上前拾起来,纸上墨迹斑驳,字迹依稀可辩:若见此信,速速离岛。井非井,穴非穴。夜半三更,门自开。勿留、勿念、勿回头!”落款竟是五十年前的七月十四。
腊梅看着汪洋手里的纸条,问:“这是有人在搞恶作剧还是警告?”郑疑惑地:“解放前的事,怎么可能会有纸条留存至今?除非……有人后来写的?”
汪洋见青石板太重,俩人也抬不起来,只得放弃。
边最后一缕霞光消尽,湖面开始浮起薄雾。湖心岛旁边的木船随波轻晃,绳索拍打木桩,嗒、嗒、嗒,像在倒计时。
“走!”郑终于决断,“我们现在马上就走!”
三人疾步向岸边奔去。刚踏上船,腊梅猛然回头,那石屋门口,似乎隐约站着一个人影。她张嘴欲喊,却被汪洋一把捂住。郑奋力划船,船猛地离岸。
汪洋心想:这个湖心岛给人很怪异的感觉:五十多年以前的纸条上奇怪的留言,莫名的声音,是有人搞恶作剧还是隐藏什么真相。等下次人多的时候,一定把青石板挪开,把古井探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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