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奴婢也不知道。”
楚欣被其他宫女搀扶着站起身来，起这个那就来气。当即给了那个宫女一巴掌，“不知道？不知道，那要你们一个两个干什么用！！”
宫女委屈的跪在上，半分也不敢动弹。
楚欣：“滚！都给本公主滚！有多远滚多远！！”
“是、是！奴婢告退。”
楚欣正愁没地方发脾气，就看到了石桌上摆放的茶具。伸手将一切挥落，随着砰的一声地面一片狼藉。
同时，楚清商带着沉璧出了宫门，这一路上她能明显的感觉到沉璧的兴致不是很高。耷拉着脑袋，似乎心事重重。楚清商停下脚步，跟在身后的沉璧很明显尚未反应过来，差一点就撞到楚清商的身上。
反应过来的沉璧急忙便要跪下身子认罪，却被楚清商率先阻止，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沉璧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呆呆地看着她。“公主……”
楚清商轻笑着，抚上她的脸颊。“傻丫头，我早就便过了。你是我的人，我会竭尽全力的护着你。”
沉璧：“可是……公主此番为我得罪了朝阳公主，难道就不怕朝阳公主为此心生怨恨。在各处为公主使绊子？”
楚清商反问：“难道我今日委曲求全了，他们便会因此放过我？”
沉璧垂着头，虽然话是这样的，但是：“公主，为了沉璧、明明这件事还有更为妥善的处理方法，为了奴婢当真是有些不值得……”
楚清商：“可是事情已经出了，再这些也是无济于事？”
沉璧一怔，脑中却在飞快搜索着此事到底该如何善后。想到办法的那一刻，便抬起头道：“奴婢可以去和朝阳公主解释的，奴婢愿意以一己之力担下所有，恳请朝阳公主与荣妃娘娘网开一面，不要因此牵扯到公主……”
楚清商在那一刻不知道该些什么，她还真是个傻丫头。直接上前抱住她，“沉璧，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要护着你，那这点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你今日是为我办事才被楚欣寻到了机会！我断不会对你置之不理。”
沉璧：“公主……其实这件事奴婢并未……”
就在她们主仆情深的时刻，总有那不长眼的东西前来将一切打断。没错，这人就是云无咎。他的轻咳声将楚清商拉回现实。
楚清商松开了沉璧转身望着他，“倒是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国师。不知国师这是打算去做些什么？”
沉璧也跪了下来：“见过国师。”
云无咎身边的人也象征性的行了个礼。
云无咎：“无事。话公主已经好久不曾来龙渊阁了，不知现如今可有空走一趟？”
以前的楚清商总是借口各种理由粘着云无咎，那龙渊阁的门槛几乎都要她踏破了，她喜欢与他独处的时间，总感觉那样能让她心静。可那种行为似乎对云无咎来是一种负担，大多时候都是热脸贴冷屁股。如今她重来一世，每日都有太多事情要处理，渐渐将龙渊阁那处地方抛之脑后。
云无咎倒是主动送上门了。
于云无咎而言，楚清商这颗棋子还有用。于楚清商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
楚清商当即就答应了下来，“好。”
云无咎身边的长枫倒是不答应了，提醒道：“主子，几位大人那边还等着呢。”
楚清商：“国师若是有事，那就算了吧！改日也是好的。”
云无咎矢口否决：“无妨，那就让他们等着。”
这前半句话是给楚清商听的，这后半句话是给长枫。
长枫：“是。”
于是，楚清商就这般跟着云无咎回了龙渊阁。如往常一般在一处对弈，只不过两人早已经物是人非。
楚清商看着云无咎的那张脸，脑海中全都是上一辈临死前他在刑部大牢里的绝情，仿佛自己就像是什么想要迫切丢弃的脏东西。越是被过往所困，楚清商就越是想杀了眼前的人。
云无咎注意到她魂不守舍，“怎么？这般心神不宁？”
楚清商的思绪被拉回，她现在还不能和云无咎撕破脸。抬起头，扯出一抹笑。“无事。”
云无咎叹气间，缓缓放下手中的棋子。“心事都已经写在脸上了，那这盘棋下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楚清商看向他，“那国师，能猜出我现在心底所想吗？”
同样的场景之下，曾经的楚清商是那般沉不住气，言语投足间都是希望引起眼前之饶注意。
云无咎刚想些什么，楚清商便开口打断：“都了，下棋要心无旁骛，切莫被人抓住了可乘之机。国师曾经与我的这些，我都记得。不是吗？”
云无咎看着眼前的楚清商，总感觉有些陌生。
因为以前的楚清商是这般回答的：“有国师这般一个大美人坐在我面前，我如何能这般心无旁骛？”
现在每每想起当初的行为，楚清商都恨不得将自己挖个坑埋起来。她当年真的是眼瞎至极。
楚清商提醒：“国师当真不下了？难得有这般好兴致。”
眼看着她又落下一子，云无咎拿起棋子紧随其后。谈起他从长枫那里听到的见闻，“听，今日赏花宴你将朝阳公主与荣妃全给得罪了。”
楚清商：“本来也不是很要好，得罪了便得得罪了。别人明摆着要害我，我倒也不能袖手旁观。国师，你是不是？”
云无咎继续着自己见解：“如今朝中上下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今日既是得罪了荣妃，那以后便要心点曹氏一族在背后捅刀子。陛下虽然是暂时站在了你这边，可并不代表你便得了圣心，陛下也会一直站在你身边。”
楚清商抬眸看着他，“国师放心，我可是你一手带大的。若是连这点都应付不了，岂不是枉费了国师对我的栽培之恩。”
楚清商自幼住在深宫，自从那年遇到了少年的云无咎。云无咎便一直在竭尽全力的帮助她，先是费尽心思将他从深宫中捞出来，放到了云栖寺，美其名曰的为国祈福郑实则每隔一段时间，云无咎便会借口来到云栖寺，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朝堂争斗，她都是从云无咎这里学来的。
也正因为如此，曾经的楚清商起了心思，过分依赖云无咎。白白被他骗了一生，以至于死到临头才发现他其实是一条毒蛇。
云无咎的目光从她的身上扫过，面前的人、棋盘、糕点都不曾变。他又落下一子，“即便如此，那以后也要心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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