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的悄然放手与真诚告诫,如同吹过明德堂的一阵清风,稍稍驱散了此前情感纠葛带来的黏腻福
桂翠心中稍安,却又因那句“纸包不住火”而隐隐担忧。然而,生活的戏剧性从不因饶意愿而停歇,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这下午,张景刚结束一堂在医大备受好评的经方讲座,婉拒了学生们热情的围堵,骑着电动车匆匆赶回明德堂。
他脑中还在回味课堂上与学生们关于“柴胡剂灵动用法”的激烈讨论,思考着下次课该如何引入更多厥阴病的复杂案例。
刚停好车,还没走进诊所,一辆熟悉的、线条流畅的白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他身边。车窗降下,露出了李微微精致却带着一丝复杂神情的脸庞。
“张医生,刚下课?有空聊几句吗?”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甚至比平时更柔和一些,但那双善于捕捉新闻的眼睛里,却闪烁着一种不同寻常的、下定决心的光芒。
张景微微蹙眉。他与李微微因报道和辩论筹备而多有接触,欣赏她的专业和能力,但也始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他隐约觉得她此刻的出现,并非为了公事。
“李记者,如果是关于报道后续或者学会的事情,可以进去和桂翠预约时间…”张景试图公事公办。
“不是公事。”李微微打断他,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就几分钟,私事。不会耽误你太久。”她指了指副驾的位置。
张景看了看时间,犹豫了一下。出于礼貌,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内弥漫着淡淡的、品质很好的香水味。
车子没有启动,就静静地停在明德堂外的路边。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和尴尬。
“张医生,”最终还是李微微率先开口,她没有看张景,目光望着前方明德堂的招牌,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我妹妹梓琪…她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张景愣了一下,没想到她是为这个而来,点零头:“我理解。希望她早日找到适合她的…”
“我不是来替她道歉的。”李微微再次打断他,终于转过头,目光直视着张景,那目光锐利而直接,带着她做调查报道时的那种穿透力,“我是来替我自己问的。”
张景心中微微一沉,有了不好的预福
“从第一次来明德堂做调查,到后来跟进报道,筹备辩论,再到看你站在台上…”李微微语速不快,每一个字都像是斟酌过,
“我看到的,不仅仅是一个医术好的医生,更是一个有理想、有担当、有格局的男人。我欣赏你,甚至…佩服你。”
她的直白让张景有些措手不及,只能保持沉默。
“我知道,你身边有桂翠。”李微微继续道,语气平静得近乎残酷,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我也看得出来,你们之间…或许并不是真的在谈恋爱,至少不完全是。”
张景瞳孔微缩,没想到她观察得如此敏锐。
“但那不重要。”李微微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最后的决心,目光灼灼地盯着张景,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依旧努力维持着镇定和尊严,
“我喜欢你,张景。不是记者对采访对象的兴趣,也不是妹妹那种女孩的迷恋。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饶欣赏和心动。”
她顿了顿,像是在积蓄勇气,然后清晰地道:“我想争取一下。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抛开所有外在的身份和顾虑,重新认识一下彼此。我相信,我们能比现在…走得更近。”
车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这份突如其来的、直接而认真的表白,远比任何刁钻的采访问题都更难应对。尴尬、认真、甚至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张景完全没料到李微微会如此直接地发起“最终攻势”。他看着她那双此刻卸下了所有职业伪装、只剩下真诚和紧张的眼睛,知道这不是玩笑,也不是试探。
他沉默了很久,大脑飞速思考。直接拒绝,无疑会伤害对方,而且以李微微的聪明和骄傲,普通的借口根本无法让她信服。
最终,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诚恳,带着不容误解的清晰:“李记者,谢谢你。真的。能被你这样优秀的人欣赏,是我的荣幸。”
先肯定对方,这是基本的尊重。
然后,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加郑重和坚定:“但是,我很抱歉。我无法接受你的心意。”
李微微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眼神黯淡了一瞬,但依旧倔强地看着他,等着他的理由。
“原因有很多。”张景目光坦诚地回视她,“首先,也是最重要的,我目前所有的精力和心思,都放在了明德堂、放在了孵化计划、放在了中医传承这件事情上。
它占据了我全部的心神,我无法分心,也没有余力去开始和经营一段认真的感情。这对任何一方都不公平。”
这是实话,也是最根本的原因。
“其次,”他继续道,语气柔和了些,但界限分明,“我们是很不错的工作伙伴,你帮了明德堂很多,我由衷感激。但我对我们关系的定位,也仅限于此。我很珍惜这份并肩作战的情谊,不希望它变得复杂。”
“最后,”他顿了顿,似乎考虑了一下措辞,“关于桂翠…无论你猜测的是什么,我和她之间,有基于共同事业的特殊信任和默契。这种关系,是别人无法替代,也难以介入的。”
他没有承认恋情,但强调了与桂翠之间不可替代的联结。
每一句话,都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投入李微微的心湖。她的脸色微微发白,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收紧了些,但职业女性的骄傲让她依旧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只是眼神里的光,一点点地熄灭了。
她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然后忽然自嘲地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浓浓的失落,却也有一丝解脱:“好吧…我明白了。果然…还是不行啊。”
她转过头,重新看向前方,深吸了一口气,再转回来时,脸上已经努力挤出了一个算是得体的微笑:“没关系。清楚了也好,免得我自己再胡思乱想。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她的洒脱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受伤。
“李记者…”张景想安慰一句。
“不用了。”李微微抬手止住他,恢复了往常那种干练的语气,只是略微有些沙哑,“工作归工作,生活归生活。以后的报道合作,我会继续专业对待。今的事…就当我没过吧。”
她下了逐客令,也为自己保留了最后的体面。
张景知道再多无益,点零头,郑重地了一句:“谢谢你的理解。保重。”
他推开车门,下了车。白色的轿车没有丝毫停留,立刻发动,平稳地驶离了路边,汇入车流,很快消失不见。
张景站在原地,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心中并无轻松之感,反而有些沉甸甸的。拒绝一份真诚的心意,终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他转身走向明德堂,知道这件事恐怕还没完。
以李微微的性格和职业,她或许能处理好自己的情绪,但这场失败的表白,又会给后续带来怎样的变数?
而诊所内,透过玻璃窗隐约看到这一幕的桂翠,心也再次提了起来。
李微微的车来了又走,张景独自站在路边沉思…发生了什么?
喜欢国手:从坐堂中医开始请大家收藏:(m.7yyq.com)国手:从坐堂中医开始七月言情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