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尘皱着眉,拿起眼前的信件:“你是,陛下想让我回京?”
流莺斜靠在帐篷的一角,眯了眯眼:“是啊,但是其他人未必这么想,将军自己呢?想回去么?”
那高大的男人犹豫了片刻,接着摇了摇头。
流莺嗤笑一声:“奴家猜也是,若不是如此,怎会在此处耽误这么长功夫。”
“你觉得,益州城此危机,可解么?”
“可不可解,只取决于将军愿不愿意解....”
“可是这信件上写道,陛下已经把李婵公主嫁去西夷和亲了。”
流莺拿过那张自己早就已经看过的信,翻来覆去又看了几遍。
“与其担心三公主的安危,将军倒不如再细细想想,这个节点点上,西夷为何突然要找公主和亲?”
萧逸尘愣了愣:“姑娘这是何意?”
流莺一双桃花眼弯了弯:“那自然是.....”
“调虎离山之计。”
.........
军帐内连续几日灯火通明,守夜的侍卫已然有些挨不住了。
一个打盹的瞬间,脑袋上就挨了一下。
萧逸尘恰好从帐篷里走出来,就看见杵着枪快要睡去的他,顺手拿着手里头的兵书敲了敲他的脑袋。
“不可懈怠。”
“是!”
他这下哪里还敢打瞌睡,困意瞬间没了大半。
萧逸尘也在帐篷里窝了好几了,今夜事情少些,他也难得有些闲杂功夫,出来透一透气。
将军沿着益州城的四处走了走,甩甩手拒绝了陪同的士兵,只道自己能处理。
流莺白日里已经走了,她还混迹在那帮起义军里面,是会帮他看着王二狗他们的动静。
来倒是奇怪,自从那日王二狗受了伤之后,之前总是蠢蠢欲动不安分的起义军,竟然突然冷静了下来。
一连十半个月也没动静。
萧逸尘倒是乐得清闲,只觉得没了那帮烦饶家伙,自己更有时间处理近几日益州城频繁出现的怪物。
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前几日杀掉的那怪物,非但没有死,竟然半夜里从坟地里头爬了出来.....
从那日过后,军中便整日人心惶惶的。
他也只能暂时把那些怪物关在笼子里。
之前做的笼子虽然结实,但是关着这么多的怪物,也不是个办法.......
他担心....
担心迟早有一,那些笼子关不住那些怪物...
若他们跑到城内,伤及寻常百姓....
夜风微凉,萧逸尘不禁打了个寒战。
拢了拢自己的衣服,他朝着城门角走去。
“许久未出城,不知城外如何了...”
......
萧将军刚刚快走到城门,正要看看那边几个守卫怎么样了,一道人影突然从头顶上落了下来,稳稳准准地砸在了他的头上.....
“???”
\"什么人?\"
萧逸尘被外来物砸了个正着,不过好在他常年练武,身体结实的很,萧将军缓了一会儿,捂着脑袋好不容易站了起来,看见个全身上下裹在黑袍里面的人——形迹可疑。
“哎!前辈,你悠着点,方才好像砸到人了!”
庄晓夜被玉虚子带着连夜从城门头上硬生生飞也似的进了城,却不料大半夜的也能遇见这么个倒霉蛋被自己砸到。
玉虚子切了一声,咂了咂嘴道:“谁叫他路也不看?”
“可是前辈,我们没走路....”
玉虚子:“.........”
庄晓夜到底还是心善,他抖了抖身上的灰尘,从袍子里露出两只黑漆漆的眼睛,看了看眼前这个刚刚才爬起来的男子,怎么回事......
总觉得有些眼熟........
........
长公主连夜进了言府,不知道为何言卿尘会这个节骨点叫她过来。
言卿尘带着她到了一处有些隐蔽的暗室,里头四处都装满了书籍,只是屋子阴沉,不见日,半夜也不点灯。
见李忆然来了,言卿尘才缓缓从不知道什么地方的暗室出来了,机扩转动一声,又关上了。
言卿尘摆了摆手,随手点了根蜡烛,头微微倾了倾,示意她坐下。
“半夜叫本宫过来,你最好是有正事。”
李忆然挑了挑眉头,顺势撩了衣服,靠着檀木椅子坐下了。
“怎么也不选个好地方?”
言卿尘的脸在烛火下一闪一闪的,有些阴暗。
他半张脸都笼罩在黑夜的阴影之下,缓缓开口道:“宫里头出事了。”
李忆然手微不可闻地抖了抖:“是谁?”
“太后。”
李忆然心里一惊。
“怎么会是她?”
言卿尘摇了摇头:“爷我也想问。”
“太后前几日礼佛的时候,不知怎的,佛龛上头摆着的佛像突然松动,一下被砸了脑袋,流血不止,整个太医院都惊动了。”
“据太后当时一边喊着“有鬼!”....一边晕倒在地上。”
李忆然皱起眉头:“会不会是有人从中作梗?”
言卿尘思忖片刻:“可是当时的佛堂里面,只有太后一个人在。”
“太后平日礼佛的时候,不喜有外人打扰。”
李忆然用手指头敲了敲桌子边沿,缓缓道:“那地方平日里呢?负责打扫的宫女或者太监有没有查过?兴许是有人偷偷换了东西。”
“不过,本宫倒是奇怪,他们加害太后的动机是什么?”
言卿尘用手撑着下巴:“动机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后遇害之后,这件事会带来什么?”
“你什么意思?”李忆然愣了愣。
言卿尘叹了口气:“你想想,太后平日里,同什么人走的最为亲近?”
“........”
“太子和温皇后?”
言卿尘点零头。
“可是他们为何要加害太后?这对他们并无任何好处...”
李忆然有些不解,问道。
“太后此事,倒也蹊跷。”
“出了事之后,太后只是紧紧闭锁在殿内,没有让任何人声张。”
“那言公子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长公主眯着眼,瞧着他问道。
“确实....按理来,这么大的事儿,自己不可能一点动静都不知道。”长公主心里有些狐疑。
言卿尘摇了摇头:“是爷我太医院有认识的朋友告知此事罢了,公主不必多疑。”
“......”
李忆然轻轻笑了:“本宫并未怀疑你。”
“不,你怀疑我,是对的。”
“.........”
言卿尘的眼眸从阴影里露了出来:“公主,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谁也依靠不住的,公主还是相信自己最好,谁的话都不要全信.....”
李忆然愣了愣:“那你呢?”
言卿尘不语。
事已至此,再问什么真心不真心的,倒是有些没意思了。
李忆然叹了口气,主动让步道:“那言公子今日叫我来,到底是为何?总不可能就这么白白告诉我这么大一个消息吧?”
言卿尘没话,这倒是和他往日有些聒噪的形象有些不搭。
烛火跳了几下, 在二人之间隔下一大块的阴影。
那影子摇摇晃晃的,如同二人之间岌岌可危的信任。
“.......”
言卿尘嗓音有些干涩,缓缓开口道:“公主之前答应我的事,还作数么?”
李忆然愣了愣:“本宫记得,是你让本宫帮你救一个人?”
言卿尘点零头。
\"言公子帮了本宫这么多,接下来我们二人还会共同处事,自然是作数的。\"
长公主笑眯眯道。
这话不仅答应了他会帮忙,还把二人拉到了同一条贼船上,意思是若他现在下了船,后头这约定能不能作数,就未可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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