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放毒时间到。
秦走进房间，看了眼茶几上的几瓶啤酒和一大盘烧烤，又瞅了瞅马德汉的肚子。
“这么吃，不怕长胖？”他问道。
“我这不是胖，是圆润。”马德汉拧开啤酒，招呼他坐下，“来，开整！”
“可以喝酒？”秦皱眉。
“她是老板，不是首长，管不了那么宽。”马德汉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道，“你觉得两瓶啤酒，能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秦咀嚼着他的话，打开了一瓶啤酒。
出完任务后还能吃顿宵夜，喝上两杯，这种体验很新鲜。
“多数是海鲜，吃得惯不？”马德汉问道。
“还校”秦点头。
“你和老柳，装逼都有一套。”马德汉赞道，“啪的一枪，然后飞车登场。往那里帅气地一站，人姑娘就被你迷得晕头转向，临走依依惜别，还留下了定情信物。”
“你想挖苦我就直，不用拐弯。”秦苦笑，“老柳是个什么情况？”
“那个屠夫告诉卖情报的家伙，他曾经凌迟了一头猪。然后一刀从手背上剐了片肉下来，这么薄......”马德汉比画着，“那人被吓得半死，然后就啥都招了。”
“猪才会信。”秦笑道。
马德汉：“......”
你在骂我吗？不管别人信不信，我当时是信聊。
“他其实比老金还要腹黑。有时候我觉得，老金是被他带偏了。”秦叹道。
“嗯，我体会到了。还有点冷幽默，冷死饶那种。”马德汉点头。
“老金那边情况如何？”秦问起了集训队的情况。
“还不错，淘汰的人不多。都是万里挑一的精英，他舍不得淘汰。地方特招进来的人才，你老板只让练不让走。”马德汉一边吃一边回答道，“前些有个女人跑来帮他，训练效果直线上升。”
“女人？”秦的八卦之心居然被挑了起来，“什么女人这么厉害？”
“一个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枪有枪的女人。只要老金开口，飞机大炮都不是问题。”马德汉一脸贱笑。
他的话，让秦感觉外面的世界好神奇，拿起啤酒自觉地走了一个。
“对了，你老板，你是她的大宝贝。”
“咳......咳......咳......”秦剧烈咳嗽，差点没被呛死。
你在什么啊？是我听错了吗？大宝贝是个什么东西？他抬头看着马德汉，一脸困惑。
马德汉冲他挤眉弄眼地笑着：“她在她眼里，那个哈桑连你的一根寒毛都顶不上。”
呵，原来是这样啊，看来烧烤是老板思想工作的一部分，秦心道。
“我去谈判，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综合分析研判后，确定危险不大，可行性很高。”秦解释道。
马德汉想了想，点头：“这个得通。”
杀人灭口，派个杀手就得了，用不着大费周折。事后看来，那姑娘登场前是做了周密的部署，后来才有底气和秦叫板。
“至于后来，我没有选择动手，是因为我知道那只蝎子以前干过些什么，我相信她的话。”秦叹道。她的眼泪，她的悲伤，她近乎崩溃的声音都做不了假，“我承认这个决定有些问题......”
“你想多了，没有任何问题。”马德汉摇头，“你老板得很对，你是大宝贝，哈桑并不重要，根本不值得为他犯险。”
“但那是我的任务。”秦还是有些无法释怀。
“任务？”马德汉笑了，“你觉得，上面大费周折把你弄来这里，就是为了抓这些跳梁丑吗？秦子，你知不知道，你走出国门来到这里有多难？这个决定史无前例，你这一步迈过可不只是万里海域啊！风物长易放眼量，一时的得失根本没那么重要。”
秦不禁动容。
“你应该去看看那片海，看看那片。”他想起了苏洛的话。
他去祭拜路阳，看到了那片海那片。但或许，他还没看真的明白。
“谢谢提醒。”秦真诚地道。
“我这个人就是话多，有时想事情也多。”马德汉笑道，“喝酒，吃菜！”
“可能是我想得太少了。”秦也笑了。
“嗯。”马德汉轻轻点头。
卒子过了河，就会成为影响棋局的关键，秦的未来值得他期待。
清晨，阿尔提港，喜来登大酒店。
琳娜刚刚醒来，便听到一阵敲门声。
“谁？”她问道。
“我。”门外传来了科尔的声音。
她起身披上外套，打开了房门。
“你手机关机了？”科尔问道。
“嗯，昨晚回来有些疲惫，我想好好睡一觉，就关掉了。什么事，进来吧！”琳娜道。
科尔进来，带上了房门。
“老爷子找不到你，电话打到我这里了，一大早就给我喷得死去活来。”科尔苦着脸道，“睡得好吗？”
他知道琳娜长期被噩梦折磨，一直希望着她能走出来。
“睡得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琳娜点头，嘴角露出了一缕笑意。
“托那一枪的福？”科尔打趣道。打在琳娜身后那一枪，委实风骚到了极点，把他吓了好大一跳，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布控的人是你，你还好意思。”琳娜瘪了瘪嘴，“回头我得跟老爷子好好讲讲昨晚的故事。”
“别！别！别！”科尔求饶，“我承认是我轻敌了。这些佣兵禁区里走出来的家伙，确实有些本事。”
“人家一个能打八个，你能打几个？”琳娜哂道。
“八十八个。”
“......正事，老头子找我什么事？”琳娜问道。
“你是不是答应他这边事了，就回去陪他去钓鱼？”科尔问道。
琳娜点头。
“他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琳娜想了想，摇头道：“你跟他，我暂时不打算回去。”
“为什么？”科尔讶然道。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琳娜不会放老爷子的鸽子。
“他居然出现在了这里，有些不寻常。”琳娜解释道，“我想留在这里看看戏。”
这话，让科尔眼珠都要掉出来了。琳娜同学，这好像是你这辈子第一次对一个男人表示出兴趣吧？
他伸出手，用手背碰了下琳娜的额头。
“没发烧啊！”他嘀咕着。
“你滚开！”琳娜啐道，“留几个人给我，其他人，你带队先回去。”
“No！”科尔本能地拒绝了。
“为什么？”琳娜皱眉道。
“我的头不够铁。”科尔面无表情地回道。爵爷的怒火，我扛得住，但我扛不住看你的戏啊，他心道。
一夜过后，琳娜似乎开朗了许多，作为兄长的他深感欣慰。既然她决定留下看戏，他就陪着她，保护好她。
还有，昨晚的第二枪，感觉怪怪的，怎么品都有种女孩恼羞成怒娇嗔的味道，不知道对面那位先生有没有感受到。
这件事很有趣，他得留下。她看他的戏，他看她的戏，挺好的。
“既然不回去，那你就看看这边有没有什么活好看。”琳娜想了想，也不想勉强他，于是道。
“这主意不错。”科尔欣然点头。
“那就这样吧，我去洗漱了。”琳娜道。
“那家伙审完后怎么处理？扔海里？”科尔问道。
“那会脏了大海。”琳娜冷冷道，“剁了喂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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