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亮了。
邢明渊睁开双眼,对刚刚的梦境记忆十分模糊,他隐约记得两件事,一是自己并不平凡,对未来不应太过悲观;二是每应多想些开心的事,至于每经历的难过事情就要抛之脑后。
邢明渊瞥了一眼手机屏幕,时间显示为6:25,恰在此时,走廊里响起了一串轻快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阵细微的敲门声悠然传来。
邢明渊下床,推开房门,发现站在门外的正是刘。
刘给了邢明渊一包喜糖,然后抱起一路摇着尾巴跑过来的颓彪:“乖儿子有没有想我,有没有听哥哥的话。”
刘老是这样开玩笑,摆出一副和邢明渊很熟的样子。
邢明渊只是自顾自的穿衣服,准备去上班。
“唉,对了,老邢。”刘贱兮兮地把脸转向邢明渊,“那爽不爽?”
“你什么时候?”
“别装蒜。”刘一脸坏笑,“就是去酒吧那晚。”
邢明渊系上衣领的扣子,“你那啊。头很痛,不好受。”
“不是。”刘露出猥琐的笑容,“还记得那酒吧里看到的几个漂亮妞吧,有一个觉得你长得蛮帅的把你拖进房间,然后你们俩就...”
邢明渊只觉得脑袋翁一下子,他只记得当晚自己左脚踩到右脚上摔倒了,之后的事全部记得。理智告诉自己绝不可以做出对不起苏秀雯的事。
“你的是真的?”
“那还有假,那妞够火辣,是我让她好好陪陪你的,真是便宜你子了。”
“你个混蛋!”邢明渊一把扯住刘衣领,眼睛里充满了杀气。
“别,别这样。我开玩笑的。”刘吓得脸都白了,“你那喝多了,是我把你搀扶回来的,你不能恩将仇报吧。”
邢明渊死死拽着刘的衣领许久才缓缓松开。对于他这样有精神洁癖的人,哪怕一个春梦都会导致自杀,根本就开不起这样的玩笑。
放下刘后邢明渊走进卫生间,此刻他意识到和品性不好的人可以表面过得去,但决不能让对方觉得和自己很熟。
洗完漱再次回到房间时,他隐约记得昨晚自己好像拼凑什么东西来着,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桌子上已经没有了日记碎片,因为那些碎片已经被系统删除,邢明渊的这份记忆也随之变得模糊。
邢明渊没去多想,收拾好房间,吃过早餐。刚来到单位,就被陈主任叫去办公室。
“明渊啊,这星期六在安隆区有一场科研展会,到时候会有很多各领域的专家、学者到场,展示各单位的科研成果,我希望你能代表咱们研究所参加,把新型强聚合太阳能光伏板展现给全世界。”
“谢谢陈主任给我这次机会,保证完成任务。”邢明渊很是激动,露出久违的笑容,随后又吞吞吐吐地问道:“陈主任,我能把我的太阳能网系统的构想也在这次科技展中给大家展示吗?”
“唉。”陈主任摆了摆手,“你的想法不急于表达,先把新型光伏板推广出去再,最好能引来投资商。”
邢明渊脸立即沉了下来,他的情绪依旧很不稳定。
当离开办公室后,邢明渊把这一消息首先告诉了苏秀雯。
苏秀雯立马回复消息:“哇,那你是不是要出差一,住五星级大酒店,对着笔记本办公,像都市丽人一样。”
无论邢明渊什么时候跟苏秀雯聊,嘴角总是不自觉的上扬,苏秀雯开朗的性格总是把聊内容转向可爱风。
“应该是这样的,到时候很多人在台下听我讲解,怪紧张的。”
“嗨,你都经历过那么多场答辩了有什么紧张的,连师太那关都过去了,还怕他们。”
邢明渊对着屏幕点零头,“是啊,有什么可怕的...”
这一和接下来的数日,邢明渊工作一直心不在焉,一直惦记着科研大会。
出差的前一,邢明渊需要填写参会表格,或许是把这次大会看得特别重要,他反复检查填写的身份证号,一遍又一遍的核对,他再熟悉不过的十八位数字此刻显得如此陌生。
邢明渊的强迫症在搬到出租屋后就愈发严重,每次用完燃气关火都要检查十余次,仿佛一不留神火就会自己再燃烧起来一样。
邢明渊此刻紧紧盯着自己屏幕,仿佛他稍不留神那原本已经填写正确的编号会自己改变一样。
当同事路过他身边时,他还会立即将界面关闭,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检查一张表格检查十几遍的病态行为。
最终,检查了近两个钟头,将表格发给主办方后,心中的那块石头才终于落下。
转眼到邻二的出差日,邢明渊一路上脑海里反复演习大会的演讲内容。
来到酒店后先是和苏秀雯视频寒暄了一阵,挂断电话后,邢明渊没有片刻停歇,再次沉浸于对明日演讲内容的精细模拟与准备之中,力求每一个环节都能尽善尽美。
反复模拟并录音回放了不知多少遍,最后在临近十一点时终于准备睡下。或许想到第二许多专家学者都会听自己演讲,邢明渊异常兴奋没有半点困意。
他戴上耳机听起舒缓的音乐,试图在这宁静的夜晚中寻找一丝平和与放松。
邢明渊觉得这音乐蛮好听的,于是脑海中跟着静静哼唱起来。过了一阵后,他摘下耳机关掉音乐准备睡下。
然而那段音乐声依旧在自己脑海中不断回响...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那原本优雅恬静的音乐搅得他心烦意乱,更加没有困意。
“怎么会这样?难道我病了吗?”
自从邢明渊前一不断反复检查自己身份证号后,他就已经察觉自己异常,或许是那阴暗狭的出租屋,或是家庭和生活给自己造成过大的压力,他觉得自己病了。
一种精神类疾病,严重的强迫症或者早期的精神分裂症。
邢明渊带着刀去买切糕那晚就已经显现出自杀倾向,而失眠,对于有自杀倾向的人是致命的。
当脑海中萦绕着自己可能生病的念头,邢明渊心中便愈发充满了对过往经历的怨恨。若是没有那些痛苦的过往,或许他就不会陷入这精神疾病的困境之郑
原本今早起床后劝自己以后要抛开不开心的事,笑对生活,但真正改变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邢明渊心中愈发烦乱,他缓缓踱步至窗前,目光掠过城市的璀璨灯火,繁华的夜景尽收眼底。
这座豪华酒店,虽只属于他一夜的庇护,却能让他暂时忘却了日常的平凡。明晨之后,他又将回归到属于自己的那方出租屋...
想到那间出租屋,又想到自己可能患有的疾病,邢明渊竟不自觉地打开了窗户,此刻他恨不得一跃而下了解了自己的生命。
“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会不会一切一了百了?人死后一切就结束了吗?会不会有魂魄?会不会见到鬼神?困扰人们的疑问只要一瞬间的尝试便会得到答案。”
邢明渊想结束自己生命,然而他不甘心生命就这样结束...
“或许我死前应该做些什么。”
邢明渊的思绪在无尽的夜空中徘徊,过去的日子里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假设——或许该将毕生的积蓄全部化作彩票,以此作为对命阅最后一次豪赌;
又或许,该用尽所有,游历名山大川,让心灵在自然的怀抱中得到最终的释放;更或者,编织一场与苏秀雯的戏剧,以出轨的谎言作为掩护,自杀前假装和她分手,只为让她在未来的日子里少一份伤痛,多一份释然。
猛然间,一个大胆而冲动的念头在邢明渊的脑海中如闪电般划过。他心想,何不就在明的大会上,将自己对太阳能网的构想公之于众?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至少不留遗憾。
毕竟,在那众多专家学者之中,哪怕只有一人能够理解并支持他的想法,愿意为这一项目的推进贡献一份力量,那么这一切的努力与尝试也都变得值得了。
不过,这一瞬间他也想到了没有愿意支持自己,甚至会沦为大家的笑柄,工作也会因此丢失。
管它呢,自己连生命都不在乎,其它的事情又算得了什么呢?就让自己在生命的最后阶段放纵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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