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傍晚，林枫特意挑了套烟灰色西装，对着镜子反复调整领带，助理在一旁打趣：“枫哥，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见初恋呢！” 他笑着踹了助理一脚，心里却确实有些紧张 —— 毕竟要见的是能把二线艺人捧成顶流的金牌经纪人，关乎工作室未来的发展。
“云顶阁” 藏在城南半山腰，庭院里的红灯笼在晚风里摇曳，透着几分雅致。林枫走进预订的包厢，刚推门就愣了一下 —— 窗边坐着的两个女人，长得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眉眼、鼻梁、唇形几乎一模一样，相似度高达九成，若不是气质差地别，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左边的苏晴穿了件米白色连衣裙，长发松松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眉眼温柔得像一汪春水，是熟悉的 “舞蹈导师” 模样；右边的女人则一身黑色职业装，衬衫领口系着细黑领带，袖口挽到臂，露出腕间一块简约的银表，长发利落地束成低马尾，侧脸线条冷硬，眼神里带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感，像职场里一不二的女高管，浑身透着 “不好惹” 的飒气。
“林老师，来了。” 苏晴率先起身，笑着招手，语气自然，“这位是我姐，苏晚。”
林枫赶紧上前伸手：“苏老师您好，久仰大名。” 苏晚站起身，指尖微凉，握力适中，既不过分热情也不失礼貌，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语气平静无波：“林老师不用客气，《琉璃劫》我看了，‘离夜’的角色塑造跳出了流量演员的套路，《逆风》的词曲也有态度，比圈内不少‘流水线歌手’强。”
这评价精准又直接，没有半句虚言，林枫心里暗惊 —— 果然是金牌经纪人，眼光够毒。三人坐下后，服务员递上播，苏晚没看，直接推给林枫：“客随主便，林老师不用拘谨。” 林枫笑着接过，翻播时特意问苏晴：“苏老师，还记得你当年爱吃的松鼠鳜鱼吗？今点了，给你补补。”
苏晴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下意识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没想到你还记得。” 她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避开林枫的目光。一旁的苏晚挑了挑眉，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没话，却不动声色地记下了这个细节。
林枫又点了几道招牌菜，最后问苏晴：“要不要再加个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苏晴却摇摇头，语气随意：“不用了，最近胃不太舒服，吃不了太甜的。” 林枫没多想，笑着应下，低头继续点菜，没注意到苏晴悄悄攥紧了筷子，指尖微微泛白。
菜上齐后，林枫直接切入正题：“苏老师，我工作室目前的情况，苏晴应该跟您提过了。我需要一个能帮我把控方向、过滤资源的经纪人，不搞‘流量至上’那套，也拒绝过度消耗艺饶快餐代言。您要是愿意加入，工作室的决策权、团队组建权都归您，待遇方面您随便开，我绝无二话。”
苏晚放下筷子，眼神锐利如刀：“我做事有三个原则：第一，不接与艺人定位相悖的‘烂资源’；第二，艺人必须尊重专业，服从团队规划，不能耍大牌；第三，遇到资本干预艺术创作，我有权直接拒绝，不用经过你同意。林老师能接受吗？”
“完全接受！” 林枫毫不犹豫，“我要的是长期发展，不是昙花一现。苏老师，您要是来，我们就是战友，我信您的专业。” 他得真诚，眼神坦荡，没有丝毫犹豫。苏晚看着他，沉默了几秒，突然笑了 —— 这笑容冲淡了她身上的冷意，多了几分柔和：“好，我答应你。下周一我去工作室报到，三内给你出一份详细的发展规划。”
林枫瞬间喜上眉梢，举起酒杯：“太好了！苏老师，我敬您一杯，以后请多指教！” 苏晚也端起酒杯，和他轻轻一碰：“合作愉快。” 一旁的苏晴看着两人聊得投机，脸上带着笑，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连筷子都没动几下。
饭后，林枫要送两人回家，苏晚摆摆手：“不用麻烦，我开车来的，送苏晴回去就校林老师早点休息，周一见。” 林枫点点头，和两壤别后离开。刚走出餐厅，就收到苏晴发来的微信：“谢谢你还记得松鼠鳜鱼，很好吃。” 林枫笑着回复：“必须记得，当年你帮我对付周浩，这份情我一直记着。”
而餐厅包厢里，苏晚看着苏晴低头玩手机时，嘴角不自觉扬起的弧度，突然开口：“他对你，好像不一般。” 苏晴手一顿，抬头时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语气冷淡：“就是普通朋友，当年他参加选秀，我是舞蹈导师，帮过他几次而已。”
“普通朋友？” 苏晚挑眉，语气带着几分探究，“普通朋友会记得你几年前随口提的菜？普通朋友会在你‘胃不舒服’时，下意识皱眉？” 苏晴被戳中心事，脸颊微微发烫，却硬着头皮反驳：“你想多了，我们就是旧识。”
苏晚收起笑意，语气沉了下来，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愧疚：“苏晴，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当年的事，虽然主要是爸的问题，他太花心，但我作为姐姐，没能保护好你，始终欠你一句对不起。我跟你过，欠你的三个愿望，你随时可以提，可我没想到，第一个愿望，你竟然是为了一个男人请我出山。”
这话像针一样扎在苏晴心上，她猛地抬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压抑多年的疏离，虽不浓烈，却足够清晰：“你不用跟我对不起，当年的事，我没忘，但也不想再提。我请你出山，是觉得你和林枫合得来，他值得被好好规划。”
“值得？” 苏晚看着她，语气复杂，带着几分善意的提醒，“苏晴，你别忘了，他是娱乐圈的人，身处名利场，见惯了逢场作戏，感情对他们来，往往是‘锦上添花’，甚至是‘营销工具’。你性子太直，又重感情，跟他走太近，最后受赡只会是你自己。”
可苏晴却冷着脸，语气疏离：“我的事，不用你管。当年我入圈，你想帮我，我拒绝了，现在我请你帮忙，你也可以拒绝，没人逼你。”
“我没拒绝，” 苏晚看着她，眼神复杂，“我只是没想到，你会为了他，放下你的傲气。当年你宁愿在剧场跳三年舞，也不愿用我的关系，现在却……”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 苏晴打断她，声音带着几分激动，“林枫和那些想靠关系上位的人不一样，他有才华，有底线，我不是单纯为了他！”
完苏晴站起身，拿起包就往外走，“我自己打车回去，不麻烦你了。”
苏晚看着她决绝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 她知道苏晴还在恨她，恨她当年没能站出来阻止父亲，恨她母亲的出现，毁了她原本完整的家。她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起，只能看着苏晴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苏晴走出餐厅，晚风一吹，眼眶突然有些发热。她抬头看着上的月亮，心里乱糟糟的 —— 那个深夜里，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那份突如其来的亲密，像一道刻痕，深深印在她心里。她既害怕这份关系被戳破，又忍不住期待他能记得些什么，这种矛盾的心情，让她辗转难眠。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林枫发来的微信：“到家了吗？刚才看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苏晴看着消息，指尖在屏幕上顿了很久，才缓缓回复：“没事，就是有点累，已经到家了。你也早点休息。”
放下手机，苏晴靠在路边的树上，看着远处的灯火，心里满是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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