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十的春雨，终于停了下来。李夜睁开眼睛望着棚外的阳光，用手揉了揉痛了一夜的头。
喃喃地道：“怎么会莫名奇妙的头痛呢？”
生火煮粥，洗脸刷牙，拎着竹剑出了棚，头一抬，崖坪上尽是明媚的春光。
站在雪松树下，吸了一口气，漫不经心地将手中的竹剑挥了出去。
相同的招式，不着一丝内力，一百剑，二百剑，一千剑......一万剑，每重复的练习。
渐渐地，李夜已经感觉不到手里挥出的竹剑了，仿佛是自己的手臂长了几尺，在空中漫不经心地划着圆圈。
他相信，如果此刻是在风云城里的街边，站在漫的杏花雨中，想要摘下那一朵就能摘下那一朵，想要斩去那一片，就能斩去那一片。
一个时辰下来，刚好斩够一万剑，笑了笑，李夜收住了手，将竹剑挨着雪松树放下，沉身呼气，扎了一个马步，将伏虎罗汉拳又打了一遍。
春风里，崖坪上响起了呼呼的拳风。
......
老猿背着双手，走上了崖坪，没跟打拳中的李夜打招呼，自个往木棚后的山洞走去。
李夜没有看老猿，他已经懒了十几，有将近一月没有练拳，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快长锈了一样。
这会打得起劲，拳拳生风，透着虎啸龙吟，将一套伏虎罗汉拳打出了大成的拳意。
心想如果这会老和尚师傅在边上，也会吃惊吧。
只可惜这套拳法练到如今都是自己一个人，还从与人对练过，想想是不是找老猿前辈练练手。
但一想到他可怕的九劫修行，又吓出了一身冷汗，感觉自己真要开口，绝对是找虐的份。
收了拳势，拿出毛巾擦汗，取了放在雪松下的竹剑，边走边想要如何跟老猿开口练拳而又不挨虐。
闻着棚里传来的粥香，感情这老头已经先自己吃上了。
“前辈今气不错，是不是可以出去走走？”李夜一边走一边道。
“你想要做什么？直接，别拐弯子。”屋里传来老猿的声音。
“那个......你是谁？”进到棚里的李夜，傻傻地看着坐着桌边的老猿，喃喃地道。
瞪着眼，看着坐在老猿边上，抱着碗喝粥，穿着白色衣袍，唇红齿白，比自己矮了一个个头，约莫六七岁的男孩。
喝粥的男孩没有理他，抱着碗自顾着喝。
喝粥的老猿停了下来，看着怔怔站在门边的李夜，笑了起来。
指着男孩：“他跟了你快一年的时间，你着他是谁？昨夜里打了一夜的雷，你不知道么？”
“......白？这不可能呀，昨晚上还啃着肉，给雷吓得躲在我的怀里......”李夜走上前，轻轻地摸着男孩的头，又轻轻地拎了一下他的脸。
“喂！干嘛动手动脚的，一边去。”男孩推开了李夜的手，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李夜挨着桌子，坐在老猿的对面。
老猿叹了一气，看着李夜：“昨晚上打雷的时候，你不醒，就错过了白的雷劫，他现在不想理你，也是正常的。”
李夜的嘴巴终于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鸭蛋的时候，他心里也明白了昨晚上为什么会雷声轰轰。
过了半晌，才喃喃地道：“可是，为什么我昨
晚上想睁却睁不开眼睛？”
老猿抬头看了看棚顶，又望着棚外射进来的阳光：“可能这就是意吧，或者是这家伙不想让你看到他狼狈的样子。”
“不过也没什么？老狼跟我昨晚上一直在这里，直到白度完化形劫，他才离开。”
想着老狼临走时心花怒放的样子，老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回过神来的李夜，呆呆地看着一脸萌样的白：“白，叫声大哥来听。”
白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喝光了碗里的粥，又去锅里盛了半碗，看着老猿：“猿爷爷，你还喝粥么？”
“我喝饱，你给李夜盛一碗吧，怎么他这快一年来对你还是不错的。”老猿一脸慈祥地看着白。
白不情愿地给李夜盛了一碗粥，放在他的面前，瞪着他，露出两粒虎牙。
李夜一楞，拍着桌子：“样，你还起劲了，信不信我先收拾你一顿？”完端起面前的碗。
老猿一呆，然后哈哈大笑，看着李夜：“他现在可不怕你，白现在可是元婴境界的怪物！也只有元婴境界的生灵，在这个道的威压之才能化形。”
“元......婴境？不会错吧？哪么他现在多少岁？白快告诉哥你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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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狼爷爷先告诉我，我应该是六岁快七岁了！”白完就躺在竹椅上面。
“七......岁的元婴境？妖怪呀！还让不让人活了！”李夜哀嚎了一声。
老猿伸出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李夜，笑着：“他跟了你快一年，佛经没少听，山上的材地宝他可没少吃，洞里的石壁上的佛光都照在这家伙的身上，要不你以为他为什么吃饱了就往洞里钻？”
“好吧！算你狠，以后这打水洗碗的活，就交给你了，我怎么也为你做了快一年了，接下来你也得做些事吧？”李夜很不情愿地。
“看心情！”白了句。
老猿抿着嘴巴笑。
“前辈，这刚化形的妖兽就能流利地人话了，还是您昨晚上偷偷教他的？”
老猿看了白一眼，没有话。
白看了看老猿，又看了看李夜，想了想，心道要不要把实情出来。
老猿点零头，意思是没关系，吧，反正他现在又打不过你。
白笑了，咯咯地，象看傻瓜一样地看着李夜。
老猿叹了一口气，看着李夜：“白的意思是，从他遇见你的那个晚上，他就会人话了，他一直不让我告诉你。现在化形了，没办法隐瞒下去了。”
深受打击的李夜再次哀嚎了一声，叫道：“算你狠！我终有收拾你的一。”完不再理面前的一老一，抱着碗开始喝粥。
只要一吃东西，他是绝不出声的，这是原则。
老猿看着躺在竹椅上的白，笑着：“你虽然现在境界比李夜高，可是对于世间的诸多事物的认知一塌糊涂，下了山后还是老老实实跟着他去书院里读书写字，否则你以后就只是一个会打架的粗人。明白么？”
白歪着脑袋想了半，才点点头，坐了起来。
看着老猿：”猿爷爷，您跟我狼爷爷眼见着就要离开山，按李夜哥哥的度完飞升劫后会化形，到时候我去哪里找你们呀？”
喝粥的李夜没有出声，只是停了下来，望着老猿和白。
老猿幽幽地
长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摸着白的头道：“我也不知道呀，一切就要看意了，希望我们还有重逢的一吧，或者你们下山后问一下莫先生。他应该知道这事。”
“白呀，你既然已经化形入壤，以后就要修行人类的功法，这个猿爷爷帮不上你的忙，你下山后让李夜找先生给你一套适合你的功法修校记着要听先生和李夜的话，在人类的世间你还真是就是一个白。”
白点点头，拉着老猿的手，轻轻地：“可是，白舍不得猿爷爷和狼爷爷。”
老猿听完眼睛一红，差点掉下眼泪。用手轻轻地擦了擦有些发红的眼睛。
看着他轻轻地：“你看一看李夜，他比你经历的多，你要跟他学习，慢慢适应人类的生活习惯。世上，不论是人还是我们兽类，都终有分别的那一刻。”
“你听了快一年的佛经，应该明白这个道理。”老猿感觉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东西。
“嗯，这个道理白懂，可是我的心里还是很难受呀。”白神情暗淡地道。
“不是还有几个月吗？这些日子你去山里多抓些山鸡野兔回来，好好地孝敬你的猿爷爷和狼爷爷。”李夜放下喝光的碗，看着白。
“没有肉，这屋里这些酒，如何才能喝得完呢？”李夜笑着，一边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
老猿一听哈哈大笑，拍了一下石桌。“是有道理，这最后的几个月我们爷孙几个就好好聚聚，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也不枉在这世间苦苦地修行了千年的光景！”
李夜着这话面露喜悦之色，同声赞道：“我们就好好欢度这余下的时光。”
白正打算用衣袖去擦眼角的泪水，让李夜看见后拉住了手，认真道：“以后擦脸不要手巾，不要用袖子，知道么？”
完从空间戒里掏出几条干净的手巾递给他。
白看他一眼，问道：“难道这袖子……跟手巾还有什么分别么？”
李夜大骂道：“你这个蠢货，你手袖子擦脸别人会骂我没教他你的。”
老猿看着两人笑道：“白还未入人世，你若是没心思教他人世间的道理，就让青教他，她不是已经山下生活了那么久么？”
白不解何意，看着两人问道：“猿爷爷，难道我下山后，还要去学东西么？”
“这些年来，你一直在山上安静的生活，我跟老狼也没入过人间，哪能教你世的道理？你跟着李夜下山入世，自然要再学世间的一些道理。”
老猿没有生气，耐心地跟他解释道。
白看着李夜疑惑问道：“难道人世间的道理就从这手巾开始学起？”
李夜看着他重重地点零头，道：“就从这条手巾开始，你以后吃饭，流汗都要用手巾，不许用衣袖，知道了吗？”
看着李夜一脸正色，白的眉梢苦楚地垂了下来，回道：“早知道做人这么麻烦，我昨晚上也不用去挨那几道雷劈了。”
李夜一楞，气得指着老猿笑道：“这看看这家伙一幅疲赖的样子，我真恨不得揍他一回。”
老猿看着耸笑道：“你眼下又打不过他，所以只有耐心慢慢教了。”
李夜看着白叹了一口气，笑道：“看来我真的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白瞪了他一眼，转身拉着老猿的手：“猿爷爷，我们出去走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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