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内讧了！
这可是喜大普奔的好消息。
接下来，马进忠又问了有关刘芳亮部的详情；知道对方将整个大顺军左营五万人马都带了过来，只觉得自己玩的有点大。
五千对五万，以一当十？
优势不在我！
马进忠是个坚毅的人，有一颗果敢的心。
遇到自己兜不住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到了为他兜底的人——王国梓！
于是，他立马派出斥候，请驸马爷进行战术指导。
“驸马爷，救命！”
……
第二，果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一早，刘芳亮就将手下的两万剃头兵以五千人为一组，分成了四组；准备进行车轮战。
不过，剃头兵看着上的大雨，都不愿意上路。
他们已经得知袁宗第部昨惨败的消息；现在上山，无异于送死。
有些从明军中投降过来的老油条，就躲在人群中高声蛊惑道：
“雨路滑，还要我们爬山，这不是不拿我们当人嘛！不去！”
“对！这衣服淋湿了后，风一吹，绝对会害病。也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大夫给瞧病！”
“我们是什么身份！得病死了拉倒，哪里会在我们身上浪费汤药！”
“这是哪个生儿子没皮燕子想出来的馊主意。我们放火烧山，也比大雨进攻要好！”
“……”
银枪白马的刘芳亮，听到士卒们的咒骂，只觉得气血上涌！
他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银枪一撩，一个附和的士卒就被他挑上了。
看着这个倒霉蛋在半空中不停地哀嚎，其他剃头兵都吓得噤了声。
看到起了效果，刘芳亮冷厉的道：
“你们冲上去，不一定会死。
如果运气好，攻下了对方的阵地，还有机会受赏。
但如果抗命不尊，哼哼，他就是榜样！”
完，他银枪一抖；那名剃头兵已经被扎了个透心凉，像块破抹布一样的被摔在地上，眼见是不活了！
……
就这样，在刘芳亮的胁迫下，第一个五千人队像是被赶的鸭子一般，向着山上的工事攻了过去。
这一切，自然都被马进忠用望远镜看在眼郑
他对着王铁柱严肃的道：
“接下来肯定是连番恶战。
对方没上老营士卒，你就原地待命；等老营士卒上了，你就玩命的向他们开炮！”
“是！”
……
华盖山作为恒山的余脉，并不高峨。
这些士卒虽受到雨路滑的影响，但一炷香工夫后，还是来到了工事近前。
这一次，为了节省子弹，马进忠特意放这群剃头兵到了五十步的时候再打。
一时间，指挥声、开枪声，以及对面剃头兵的哀嚎声，响成了一片。
只片刻功夫，地上就密密麻麻铺满了尸首和伤兵。
这群剃头兵心中早有怨气，又受到如此大的打击，立马就溃逃了。
山下观望的刘芳亮见到对方的鸟铳竟然在雨也可以用，简直是吓呆了。
等溃卒下山后，他少有的没有责罚他们，而是对着第二个方队下令道：
“你们接着上！”
带队的副将看着第一个方队的凄惨模样，有些迟疑的道：
“制将军，对方的火器雨也能发射。
我们这样攻山，只会徒增伤亡。
咱们要不要等雨停了，用火攻？”
刘芳亮却直接打断道：
“不行！
这场雨还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我们能等，大顺王留给我们的时间却不多了！
别磨蹭，赶紧上！
今就是用命填，也得把他们的火药给我耗尽了！”
“……是！”
不出意料的，第二队、第三队……一队队的剃头兵攻上了山，又被黑皮的排枪一一给打退了回去。
刘芳亮在山下，看到敌营时不时腾起的白雾，听到一阵阵爆豆般的枪响，心也一点点的往下沉。
而山脚下到处都是横七竖澳尸首，处处都是伤兵的哀嚎声。
等剃头兵的队伍攻完了一轮后，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这时候，刘芳亮终于发慈悲，鸣金收兵了。
……
此时，山上的马进忠也绝对不好受。
虽然他的枪械比大明用的火铳质量要好；但这样持续用，部分也出现了问题。
最重要的是，他带过来的弹药不多了。
“也不知道驸马爷能不能及时救援。
如果再这样高强度的打一仗，咱们手中的枪，可就成烧火棍了！”
王铁柱少有的没有和他抬杠，而是安抚道：
“校长就在附近，肯定会及时救援。
再了，校长身边可是有你的好兄弟惠登相师长。
你不是：他这个老登，是你的亲兄弟么？
兄弟有难，他还能不来救你？！”
马进忠一听，苦笑道：
“那个老逼登，现在指不定该怎么嘲笑我呢！
唉，我也是为跟他争一口气，才犯了冒进的兵家大忌！”
王铁柱却是该吃吃、该喝喝，一点都不担心：
“放心，校长会来支援我们的。
师座，你现在不吃饱了，怎么应对今晚的夜袭？”
“淦！
老子当流寇头子的时候，他刘芳亮还在给李自成牵马坠蹬呢。
今晚，老子就好好教教他：
你大爷，终究还是你大爷！”
……
另一边，惠登相已经悄悄摸到了刘芳亮部的身后，就等着他带着老营发动夜袭了。
李喜子见自家师座悠悠的哼着曲，不由得开口道：
“师座，你为何如此高兴？”
“哼哼，他马进忠也有今！
当初投驸马爷的时候，明明是我先投诚的。
结果倒好，他捷足先登了。
要不然，我现在就是二师师长，又怎么可能排在他后面！”
李喜子：“……”
他赶紧劝道：
“师座，既然你和马师长都是袍泽兄弟，彼此经历也类似；可不能做出见死不救的事。
校长当初训话的时候，可是千叮咛万嘱咐：
对自己的袍泽，不抛弃、不放弃！”
惠登相随手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这还用你！
我就是想到那子现在可能在哭求：‘拉兄弟一把’，就觉得十分解气。
不过，我惠登相的兄弟，我自己可以调笑、欺负；别人想欺负，那得问问我手中的枪！”
正在此时，前方敌营出现了骚动。
惠登相赶紧道：
“大家都有了。
既然刘芳亮想着去夜袭投营，咱们就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抄了他的老窝！
等山上传来枪声，大家伙立马开枪！
老子要让刘芳亮这个银枪白马赵子龙，星陨今日变成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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