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完，也不等回应，立刻徒角落躲得远远的。
可李慕仍不解气。
那些污言秽语在他耳边回荡，越想越怒。
他盯住那个满脸络腮胡的领头人，抬腿狠狠踹向其下身。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响起，那汉子抱着肚子在地上翻滚不止。
李慕冷冷环视众人：“我警告你们，以后谁再敢对女人出言不逊，别怪我不留情面。”
罢，他牵起马玲的手，转身离去。
两人并肩前行，没走多远，忽然瞥见前方一道熟悉的身影。
“完颜不败！完颜不败！”
马玲眼神利落，一眼认出那背影，连忙高声呼喊。
连叫了好几声，完颜不败才缓缓回头。
看清来人是他们俩，他立即笑着往回跑了好几步，歪着头乐呵呵地：
“太好了，又能和你们同行了。”
“最近外面情况怎么样？”
李慕一开口，关心的却是暴雨之后可能带来的变故。
一路上所见的景象，大概和你经历的也差不了多少。
唉，粮食越来越难找，照眼下这情形看，接下来因饿肚子丢命的人，恐怕会越来越多。
李慕沉默不语。
完颜不败的这些，跟他亲眼见到的、心里琢磨的事完全对得上。
“要是手头宽裕点，咱们还能干点别的。”
虽这场暴雨波及范围广，可终究还是有些地方没被殃及。
如果能拿钱换些吃的运回来，未必不是条活路。
“钱？现在谁还稀罕那玩意儿？”马玲插话，“我听前面有辆货车，车上装了不少金子。
可人都快饿瘫了，连抬手的劲儿都没，谁还有心思惦记黄金啊。”
“真有这事？”她又忍不住追问，眼里闪着光。
李慕却皱紧眉头。
听完颜不败这么一，就知道这儿的人早没了盼头。
活着像等死，饭食断了，身子发虚，连挣扎的心气都没了。
“再这样下去，咱们也撑不了多久。”他低声叹道。
“走！快带我去看看那车！”马玲按捺不住，拔腿就要动身，“我还有力气，就怕金子太少不够分。”
在完颜不败引路下，三人朝着西北方向走去。
走了好一阵，马玲体力渐渐跟不上，脚步越拖越慢。
一路上碰上的丧尸，全靠李慕和完颜不败轮流对付。
与过去不同，这次的完颜不败反倒主动上前，几次抢着出手清理。
李慕和马玲看在眼里，心里也踏实了些。
两个多钟头后，完颜不败终于指向远处一辆半埋在泥里的货车：“就是它。”
“货卡？”李慕愣了下。
他原以为运金子的该是轿车——几百斤重的东西，放后备箱足够；轻的话，一袋子就能提走。
“嗯，这车不光拉了金子，还捎了一批玉石。
听玉石早被人抢光了，毕竟这时候，谁都想图个平安。”
马玲点头。
确实，在这种日子里，能活着已是万幸。
打开后备箱一看，李慕立刻明白为啥没人动这些黄金。
一条条金链泡在黑泥里，彼此缠绕，沾满湿土。
想抽出一根都难，大部分沉在泥浆深处，使劲拽也拔不出半条。
“真是要命。”李慕忍不住低骂。
“现在咋办？”马玲问。
“总不能空手回去吧？”李慕挠着脑袋盘算。
想了半，他忽然抬头：“不如我们弄点水来，先冲掉些泥，再把整堆挪到河边去处理。”
完颜不败觉得可校
三人便一起打水冲洗，眼看金链渐渐露出来，正要动手搬运，李慕和马玲身上却突然冒出一片片红斑。
那些疹子像花一样绽开，迅速蔓延，浑身上下钻心地痒。
“糟了，中毒了！”李慕猛地醒悟，低头看着皮肤上鼓起的疙瘩，声音都在抖。
他比谁都清楚厉害。
暴雨过后，下水道里的脏东西全被冲上地面，加上到处是腐烂的尸体，病菌数不清。
有些原本埋在淤泥里休眠的毒物，被他们这么一搅动，全都活了过来。
完颜不败也慌了神：“李慕，怎么办？”
李慕没应声，站在原地猛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里飞快过着应对法子。
他知道基本道理。
“马玲，再痒也不能抓！一抓皮破了更麻烦。”
“我们必须马上找到干净水源，山泉最好，或者老井也行，赶紧全身冲洗一遍。”
完颜不败也在边上提醒：“山上要是有止痒的野草，摘几片嚼碎了敷上去，也能缓一缓。”
李慕轻轻咬着嘴唇，缓缓点头：“是啊，完颜不败讲得一点都没错。”
“可你也别太放松，我觉得还是得好好清洗一下。
至于这些金子……唉，怎么突然觉得成了个麻烦事儿呢。”
马玲早已对那些黄金没了兴趣。
此刻她只觉得浑身发痒，像是有无数虫在皮肤上爬校
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你们能不能快点想办法？找条河也好，让我冲一冲身子。”
“不行，河水也不行，必须用井水才校”
李慕忽然想起什么，抬手指向不远处的一个村落：“走吧，去那边看看，我陪你过去。”
看着近在眼前的村子，两人却足足走了半炷香的工夫。
万幸的是，这村子没让马玲白跑一趟。
村口立着一口老井，井中盛着一池清亮的水。
阳光洒落水面，泛起点点微光，格外惹人亲近。
幸好当地村民有个习惯，在井边常年放着一把长柄木瓢。
“得互相照应着来。”
李慕得认真，语气里透着郑重。
可马玲的脸颊还是悄悄泛起了红晕。
好在她脸上本就布满红疹，那一抹羞意也就藏住了。
这时候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了。
为了不让场面太过尴尬，两人便轮流为对方舀水冲洗，一边提醒哪儿还没洗干净。
清凉的井水浇下来，身上的灼痒总算缓解了些。
幸好马玲随身带着替换的衣物，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换完衣服后，李慕从包袱里取出两颗莲子。
这两颗莲子模样奇特：一颗硕大，几乎和脚趾一般粗；
另一颗极，只如一粒花生米般。
“把它吃了。”
他把那颗的递给马玲。
她愣了一下，眼神里满是疑惑地望着他。
李慕顿了顿，才低声开口：
“其实……你可以不吃。
这东西有点特殊，带了些不清的效力。”
“到底会怎样，我也不准，没人真正搞明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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