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耀奎把沈卫东按到凳子上坐下,让女儿去找剪刀。
他伸手摘下沈卫东头上的帽子,又心地揭开粘在他头上的纱布,看着伤口:“你这是让谁打的吧?这么长一道大口子,打你的人跟你有多大仇啊?”
沈卫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是自己不心磕的。
杨耀奎根本不信,但沈卫东不,他也就不再追问了。
曼拿着剪刀过来,看到沈卫东头上的伤口,也问出了跟她爸一样的问题。
沈卫东还是回答是自己不心磕的。
曼也不信,看着伤口,“沈,你不会是在老家跟哪个女的耍流氓被人打的吧?”
完,她咯咯地笑起来。
沈卫东忙大声解释,“你别冤枉俺,俺可没耍流氓!”
曼还没止住笑声,看着沈卫东笑着:“你自己没耍流氓,那人家为什么往死里打你啊?”
沈卫东看着曼一脸不信的样子,更急着辩解了:“俺真没耍流氓,这是俺娘打的,真的!”
杨耀奎听沈卫东是他娘打的,气愤地问道:“你娘打的?她为什么打你?就算你闯祸,也不能这么打你啊?”
沈卫东不想原因,也后悔刚才一着急出了打自己的是他娘。
他看着杨耀奎父女,摇摇头,“叔,你就别问了,俺不想。”完,他情绪低落地低下了头。
杨耀奎父女对视了一眼,都不再追问下去了。曼把手里的剪刀递给杨耀奎:“爸,这是裁衣服用的剪子,你看能行吗?”
杨耀奎接过剪子在沈卫东头上比了比,但剪子尖太大,根本没法剪已经长在肉里面的缝线。比量了半,他也没法下手。
最后,杨耀奎无奈地放下剪刀,对沈卫东:“沈,不行啊,这剪子尖太大了,没法剪断线。”
沈卫东也有些失落,看来不去公社卫生所是不行了。
他刚想站起来,就听到曼跟她爸:“爸,我想起谁家有剪刀了!翠她家有,我见过她绣花时用一个剪刀剪线头,我还拿着看过呢。她是纺织厂剪线头用的纱剪,是她姨家的姐姐给她的。我现在就去地里找她去。”
完也不等父亲答应,曼对沈卫东了一句:“沈,别着急,我一会儿就回来。”
随后转身推门,跑着出去了。
杨耀奎让沈卫东去炕上坐着,要到外屋烧点水给他喝。
沈卫东连忙摆手,“叔,我不渴,您不用忙活了。”
杨耀奎看着沈卫东,笑着:“你不渴,我还渴呢。曼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叔有茶叶,一会儿给你泡茶喝。”
完,他便起身去了外屋。
沈卫东没有去炕上坐,而是站起身,好奇地打量着屋子。
这间屋子和知青点的布局相似,也是一盘大炕,但比知青点的屋子宽敞许多。
炕上有炕柜,地上摆着地柜和一个高柜子,地柜上还放着一台收音机。
沈卫东心里暗暗感叹:杨耀奎家的生活条件真是不错,显得很富裕啊!
他目光一转,看到墙上镜框里摆满了照片,便走过去仔细端详。
照片大多是曼从到大的成长记录,还有杨耀奎和曼的合影。
然而,沈卫东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在这些照片中,怎么没有曼的妈妈呢?
杨耀奎站在沈卫东身后,看着他专注地端详照片,忍不住开口道:“曼的照片,都是她过生日时照的。哎!就是没有她的百日照,那张照片让她妈妈拿走了。”
沈卫东的注意力全在照片上,完全没有察觉杨耀奎进来,听到他突然话,还被吓得哆嗦了一下。
沈卫东很好奇曼的妈妈去哪儿了,正好杨耀奎提到这件事,他便顺口问道:“杨叔,婶子拿曼的照片去哪了?”
杨耀奎拎着水壶,把热水灌进暖瓶,这才对沈卫东:“你婶子是省城人,曼八岁那年她就走了,回省城又嫁人了。”
沈卫东听完杨耀奎的话,看向他,发现他的神情一下子变得落寞起来。
沈卫东虽然心里还藏着许多好奇,但他明白这是别饶隐私,便不再追问下去。
杨耀奎拎着水壶走进外屋,回来时,手里拿着两个搪瓷缸子和一袋茶叶。
他拽过炕上的桌子,把搪瓷缸子放在桌上,另一只手里拿着的茶叶袋还在沈卫东眼前晃了晃,道:“这可是我从省城老战友那儿弄来的猴王茉莉花茶,我在家都舍不得喝。过来坐下,尝尝叔的好茶叶。”
沈卫东平时没怎么喝过茶,看着杨耀奎手里的茶叶袋包装精美,也好奇地想尝尝茶的味道。
杨耀奎打开茶叶袋,往一个茶缸里放了一撮,拿起暖瓶往两个茶缸里倒满水。
沈卫东的鼻子立刻嗅到了茉莉花的香气。
杨耀奎招呼沈卫东上炕喝茶,完自己先脱鞋上炕,盘腿坐在桌前。
沈卫东也脱鞋上炕,想学着杨耀奎盘腿坐下,但怎么盘腿都盘不好,显得有些尴尬。杨耀奎看着他的囧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在杨耀奎的指导下,沈卫东终于能够盘腿坐下,但怎么坐都感觉别扭,索性就伸开腿坐着了。
杨耀奎也不勉强沈卫东的坐姿,端起茶缸喝了一口,吧嗒了一下嘴,“沈,快喝一口尝尝,这茶真不错。”
沈卫东喝了一口,也学着他吧嗒了一下嘴,看向杨耀奎用力点点头,“好喝,这个茶真香啊!”
杨耀奎又喝了一口,吧嗒了两下嘴,笑着:“沈啊,家里都有什么人啊?”
沈卫东本不愿意家里的事情,但看到杨耀奎对他毫无隐瞒,甚至主动提到了曼妈妈回城嫁饶事情,他觉得自己也应该跟人家掏心掏肺。
于是,他想了想,就把家里的实际情况了出来,包括他娘逼着他把工作让给陈长为,偷偷帮他报名,让他替陈长为来这里下乡,最后连他头上的伤是他娘打的也了出来。
杨耀奎听完沈卫东的倾诉,没有对他的母亲多什么,只是无奈地摇摇头,语重心长地:“沈啊,儿女跟父母其实也是一种缘分。你跟你娘可能没有那种深厚的母子缘分,就别再勉强自己了。你来到这里,就不再欠她什么了,以后的事就要靠自己了。”
沈卫东点点头,他很认同杨耀奎的法,他和母亲之间可能真的就像杨耀奎的,没有那种深厚的母子缘分。
杨耀奎见沈卫东能理解他的话,叹了口气,“沈,你和曼一样命苦,但她比你幸运,她还有我这个爸爸。”
完,他又喝了一大口茶,缓缓地向沈卫东起了曼妈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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