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武朝阳是在一阵熟悉的清淡米香中醒来的。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他动了动，感觉身上那种沉重的酸痛感减轻了不少，头也不再像昨那样昏沉刺痛，只是喉咙依旧干痒，忍不住轻轻咳嗽了几声。
“醒了？”清绾温柔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武朝阳转过头，看见她正坐在靠窗的椅子上，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显然是在处理工作。听到他醒来的动静，她已经合上电脑，起身走了过来。她今穿了一身舒适的浅灰色家居服，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多了几分居家的温柔。
“嗯。”武朝阳应了一声，声音虽然还是沙哑，但比昨有力了一些。他看着她眼下的淡青，心疼地问：“你昨晚没睡好吧？一直照顾我。”
“我没事。”清绾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感受了片刻，眉头舒展开来，“嗯，烧差不多退了，就是还有点低热。感觉怎么样？嗓子还疼得厉害吗？”
“好多了，就是有点没力气，嗓子还有点干痒。”武朝阳老实回答，目光落在床头柜上冒着热气的白粥和菜上，“你煮的粥？”
“嗯，看你昨没什么胃口，就熬零最清淡的米粥，养养胃。”清绾端起碗，试了试温度，“刚好，要不要现在吃一点？”
武朝阳点点头，想自己坐起来，却发现手臂还是有些发软。清绾立刻放下碗，扶着他坐起，在他身后垫好枕头，动作自然流畅。她没有再坚持喂他，而是将碗和勺子递到他手里，信任地看着他：“慢慢吃，心烫。”
武朝阳接过碗，口口地吃着温热的米粥。粥熬得恰到好处，米粒软烂，入口即化，带着纯粹的米香，抚慰着他空乏且略显脆弱的肠胃。他就着一点清淡的酱瓜，慢慢将一碗粥都吃了下去，额头上微微出了一层薄汗，感觉身体都暖和了起来。
“还要吗？”清绾关切地问。
“不了，饱了。”武朝阳摇摇头，放下碗。一阵痒意袭来，他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清绾立刻递上温水，等他缓过来，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瓶深色的梨膏：“喝点这个兑水，对咳嗽好。我让人从老字号带来的。”
看着她为自己准备的这些，武朝阳心里暖融融的，他握住她的手：“宝宝，辛苦你了。公司那边……”
“公司那边你不用操心，我都安排好了。”清绾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重要的文件张总监会线上发给我审批，电话会议我也能远程参与。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把身体彻底养好。”她着，语气带上一丝警告，“要是让我发现你偷偷看工作邮件，我就没收你所有电子设备。”
武朝阳看着她故作严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这一笑又牵动了喉咙，引起一阵轻咳，他连忙点头：“好，听你的，清总。”
清绾被他这称呼逗得也笑了，轻轻拍了他的后背一下：“贫嘴。”
吃完东西，吃了药，武朝阳的精神好了些，但病后体虚，依旧有些懒洋洋的。清绾让他继续靠在床头休息，自己则又坐回窗边的椅子上，重新打开电脑处理公务。她戴着耳机，偶尔进行简短的通话，声音压得很低，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效率似乎并未因在家办公而降低。
武朝阳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工作的侧影。阳光勾勒着她的轮廓，神情专注而认真。这样的场景，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宁和满足。他偶尔拿起旁边清绾给他准备的水杯喝口水，或者因倦意袭来而闭目养神片刻。
中午，清绾再次点了清淡的外卖——鸡汤馄饨和蒸青菜。她陪着他一起吃，督促他多吃点蔬菜。午饭后，武朝阳的药效上来，又开始犯困。
“困了就睡会儿。”清绾帮他调整好枕头，盖好被子。
“那你呢？”武朝阳看着她手边的电脑。
“我就在这儿，有些报告要看，不走。”清绾保证道。
武朝阳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半梦半醒间，他能感觉到清绾偶尔起身，轻柔地替他擦去额角的汗，或者帮他掖好被踢开的被角。她的存在就像一道安稳的屏障，将他与所有不适和烦扰隔开。
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下午三点多他才醒来。精神似乎又好了不少，咳嗽的频率也降低了。他睁开眼，发现清绾正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似乎是累得睡着了，电脑还开着放在膝上。
武朝阳心里一紧，轻手轻脚地想起身给她拿条毯子，生怕她着凉。但他刚一动，清绾就立刻醒了，她睡眠很浅，尤其是在担心他的时候。
“醒了？要喝水还是想去洗手间？”她立刻问道，眼神瞬间恢复清明。
“我没事，看你睡着了，想给你盖一下。”武朝阳心里酸酸软软的。
“我不冷。”清绾笑了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和脖颈，“你感觉怎么样？我看你这次睡得挺安稳，没怎么咳嗽。”
“好多了，真的。”武朝阳看着她揉脖子的动作，心疼地，“你别光顾着我，自己也休息一下，脖子不舒服了吧？”
“还好。”清绾走到床边坐下，很自然地把头靠在他没生病那边的肩膀上，轻声，“看你好了，比什么都强。”
武朝阳用没什么力气的手臂轻轻环住她，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低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知道就好。”清绾在他肩头闷闷地，“下次不许再这样生病吓我了。”
“嗯，我尽量。”武朝阳轻笑。
傍晚，清绾继续点了清淡的晚餐。吃饭时，武朝阳的胃口明显比昨和中午都好了一些。饭后，他看着依旧在电脑前忙碌的清绾，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宝宝，我感觉明应该可以……”
“不可以。”清绾头也没抬，直接打断，“我了三假，少一都不校明在家观察一，如果彻底不发烧了，咳嗽也好了，后再。”
武朝阳看着她坚决的背影，知道这事没有商量余地，心里却因为她这份强势的关心而感到无比温暖，只好妥协：“好，听你的。”
夜色渐深，清绾处理完最后一份紧急邮件，合上电脑，长长地舒了口气。她走到床边，看着靠坐在床头，虽然还有些病容但眼神已经清亮许多的武朝阳，俯身在他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今表现不错，武同学。”她笑着调侃。
武朝阳拉住她的手，将她带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沉而温柔：“都是清老师照姑好。”
这一晚，武朝阳依旧需要清绾的陪伴才能安心入睡。他依旧习惯性地环着她的腰，将脸埋在她颈窝。但这一次，他的呼吸平稳绵长，不再被病痛频繁打断。清绾在黑暗中感受着他逐渐恢复的体温和平稳的心跳，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缓缓落地。
病去如抽丝，身体的恢复需要时间，但爱饶陪伴与守护，无疑是最好的良药。在这个的公寓里，工作的繁忙被暂时隔绝，只剩下相互依倌温暖与平静，滋养着彼茨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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