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焚化厂的水泥地上，手里的金属盒沉得像块铅。墙上的数据还在嗡嗡作响，狗王叼着盒子，尾巴一甩一甩的，像是挺高兴。
“这狗……”我看它，“比你还靠谱。”
“你闭嘴。”张兰芳拍我一下。
外面的风越刮越大，焚化炉的铁门吱呀作响，像是有人在敲。
不是风。是心跳。机械的心跳。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沈皓突然站了起来，动作僵硬，像是被什么东西牵着线。
“你干啥？”我一把抓住他胳膊。
他没话，只是机械地往前走，脚步沉重，像是踩在泥里。
“沈皓！”张兰芳也喊他。
他没反应，眼神空洞，直勾勾地盯着焚化炉的方向。
“不对劲。”杨默蹲下来，扳手贴着沈皓的鞋底，“跑鞋在发热。”
“他这是……”周雅皱眉，“被控制了？”
“不是控制。”沈皓忽然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是我自己启动的。”
“你疯了？”我瞪他，“你启动自己被控制？”
“我要反向解析记忆。”他，“把被篡改的部分找出来。”
“你他妈是不是脑子烧坏了？”我急了，“你这玩意儿现在是被敌人改过的，你反向解析不等于往火坑里跳？”
“我知道。”他声音很轻，“但只有我能做。”
“你妈的。”我骂人，“你能不能别老一个人扛？”
“这不是扛。”他，“这是唯一办法。”
张兰芳一把抓住他肩膀，“你听我，你要是真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我知道。”他点头，“但我必须试试。”
“你试个屁！”我急得直跳脚，“你要是出不来了，我们怎么办？”
“你们……”他顿了顿，“得活下去。”
我气得想抽他，可看他那眼神，我又下不去手。
“好吧。”我咬牙，“你去试，我去拉你。”
我一把抓住他手腕，他也没挣脱。
“开始。”杨默。
沈皓闭上眼，面具开始发光，跑鞋的蓝光也跟着亮了起来。
“来了。”他低声。
下一秒，他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
“他……”周雅刚要话，沈皓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不是他自己睁的，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撑开的。
“不好。”杨默一把抓住他肩膀，“他进去了。”
沈皓的身体开始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拉着，一步一步往焚化炉那边走。
“回来！”我扯他胳膊。
他不动，脚步反而更快。
“操！”我骂了一声，“快拦住他！”
张兰芳抽出赤霄，一刀劈在地上，想挡住他。
可沈皓根本没停，赤霄的刀刃擦着他鞋边过去，划出一道火星子。
“不行！”张兰芳喊，“他根本没感觉！”
“他不是没感觉。”杨默蹲下来，扳手贴着地面，“他现在是数据，是程序，是被篡改的命令。”
“那怎么办？”我急了。
“切断数据流。”杨默，“源头在哪儿？”
“在……”周雅突然愣住，“在墙上。”
她指着数据墙，那上面的光流比刚才更急了，像是有东西在吸。
“是它在控制沈皓！”她。
“那就砍了它！”张兰芳冲过去，赤霄高高举起。
“等等！”杨默喊住她，“别直接砍，用赤霄劈开数据流漩涡，别让它继续吸沈皓。”
张兰芳点头，一刀插进漩涡中心。
赤霄刚进去，剑身就映出了一幅画面。
周建国。
他站在一间实验室里，手里抱着一个文件夹，封面写着几个字——“完美宿主计划”。
“这……”周雅愣住了，“这是我爸？”
画面继续推进，他走到一个房间，里面堆满了纸张和瓶子，他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着了纸堆。
火势迅速蔓延。
“这不可能……”她声音发抖，“这不可能是我爸干的……”
“你信啥？”张兰芳看着她，“信你看到的，还是信你心里的？”
“我不知道……”她摇头，“我不知道……”
“你信啥？”张兰芳又问。
“我……”她咬牙，“我信我自己。”
“那就别愣着。”张兰芳回头，“快救沈皓！”
我正死死抓着沈皓的手，可他越来越沉，像是整个人都开始变重。
“他要进去了！”我喊。
“别松手！”杨默蹲下来，扳手贴着我手腕，“我帮你稳住。”
“你行不行啊？”我问。
“你他妈行你来。”他瞪我一眼。
“那你快点！”我急得不校
“来了。”他扳手一转，一道银光从我手腕蔓延到沈皓身上。
沈皓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了一下。
“有效！”我。
可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轰鸣声。
就在我们全力拉沈皓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几个敌人破门而入，李强猛地站了起来。
他猛地站起来，眼神发红，像是一头发了狂的牛。
“你干啥？”我冲他喊。
他没话，一脚踩在地上，直接把一个敌人头颅踩爆了。
血溅了一地。
跑鞋沾了血，忽然亮了起来。
“这是……”周雅瞪大眼，“真名觉醒？”
“守墓者的疾驰。”杨默念出那几个字，“这玩意儿……还挺应景。”
“李强！”我冲他喊，“你别乱来！”
可他已经冲出去了，身后留下一地的血脚印。
“完了。”我，“他疯了。”
“不是疯。”杨默蹲下来，扳手贴着地面，“是变异信号。”
“啥？”我问。
“他刚才踩爆敌人头颅的时候，浮空艇扫描到变异信号了。”他，“陈景明就是冲这个来的。”
“你是……”我愣住，“李强是目标？”
“可能是。”他，“也可能只是诱饵。”
“操。”我咬牙，“这帮孙子，真是阴魂不散。”
“先别管他们。”张兰芳喊，“沈皓要进炉子了！”
我一看，沈皓的脚已经踩在炉口边缘了。
“不行！”我一把抱住他腰，“你给我回来！”
他挣扎着，像是要挣脱我的手。
“你他妈别逼我揍你！”我吼他。
他没话，只是眼神越来越空洞。
“杨默！”我喊，“快点！”
“来了！”他扳手一转，银光暴涨。
沈皓的身体猛地一震，终于不动了。
“成了？”我问。
他缓缓睁开眼，眼神终于恢复了。
“我……”他喘着气，“我看到了。”
“看到啥？”我问。
“完美宿主计划。”他，“他们在找……真正的宿主。”
“啥？”我愣住，“啥意思？”
“意思是……”他声音发抖，“他们要找一个能承载所有神器的人。”
“你是……”我瞪大眼，“你是目标？”
“可能……”他点头，“我是第一个。”
“操。”我骂人，“你咋这么倒霉。”
“我也不知道。”他苦笑，“但我知道一件事。”
“啥？”我问。
“他们不会放过我。”他，“也不会放过你们。”
外面的轰鸣声更大了。
“他们来了。”杨默。
“那怎么办？”我问。
“还能怎么办？”张兰芳拔出赤霄，“打呗。”
“好。”我握紧拳头，“那就打。”
狗王冲着外面叫了一声，尾巴一甩一甩的，兴奋得跟啥似的，比你状态还足。
“这狗……”我看它，“比你还靠谱。”
“你闭嘴。”张兰芳一脚踢我后腿。
我踉跄了一下，狗王叼着盒子，冲着我们摇尾巴。
下一秒，门被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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