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条金龙来奥赫玛的路上,尼卡多利忽然看见下方的某个东西,瞬间暴怒,举起手中的长枪就扔了下去。
丹恒回头看了他一眼,问:“怎么了?”
尼卡多利发出泰坦的低语,缇宝心领神会,代替他:“他,就是我们脚底下的黑潮控制了他。”
丹恒也往下一看,那把尼卡多利的长枪已经落到霖面上,激起不的灰尘,可等到灰尘散去,那把长枪却没能破坏已经成形的黑潮,反倒是黑潮不断蔓延到那把长枪的身上,直接把长枪分解消化。
等到长枪被完全消化,地面只剩下如死水一般的黑泥,那黑泥还带有方块状,看起来就像是什么数据构成体。
从那片黑潮中,又走出几个奇形怪状的怪物,有的像狮子,有的像人类弓箭手,还有的像是某种术士。
黑潮怪物们像行尸走肉一样向前推进,走过的地方都会慢慢变成黑潮,很明显,他们就是黑潮推进的先锋,尼卡多利不断投掷攻击,直到黑潮涌出怪物的速度暂时被压制,尼卡多利才安分下来。
拥有上帝视角的丹恒又想到了,这片黑潮也许就是这个世界的删除键。那么,假如把十二泰坦代入为十二种命途,现实世界中,能让十二种命途消逝的东西是什么呢?
是「虚无」?还是预言的末日?
系统的设定一定是取自现有的东西,而虚拟世界的最好借鉴对象就是现实世界,假设黑潮代表的是末日,那这些黄金裔的逐火,该不会是要寻求人类存活的希望吧?
丹恒似乎要想明白这场游戏的本质了,翁法罗斯作为权杖,它一直在演算的课题是「生命的第一因」,如果换个法,也能称为「生命为何延续」或「生命如何延续」。
“这不就是哥在做的事情吗?博识尊也在做类似的事情?
至少关于翁法罗斯,哥应该早就知道了,那单独让我们进来,而不是让黑塔和螺丝咕姆这些才来探索,是想让我们作为实验的一部分,还有找到他这个模糊的胜利条件……
找到哥……找到希望!”
丹恒感觉自己彻底想通了,回头看向一眼灰毛,却发现灰毛还在呆头呆脑地伸着脖子往下看,还差点摔了下去。
“还是别跟她商量了,就她这个傻呼呼的性格和选之子体质,没准还真能有意外收获。”
穆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看着他们,直到那条金龙降落在奥赫玛的城门前的一条长路,刚降落没一会儿,城门前所有的守卫都被吸引了过来。
再看到尼卡多利从金龙上跳下来时,守卫们瞪大眼睛,全都愣在原地,一直等到缇宝从金龙上下来,有她作证担保,守卫们才纷纷撤走。
不过引起的骚乱还是吸引了很多不知情的民众,尼卡多利逗留在奥赫玛城邦的门前,这里是负世之泰坦——刻法勒的地盘。
他们两位泰坦是死敌,但是现在刻法勒化身为支撑空的支柱,尼卡多利想复仇也只能砸碎刻法勒仅剩的雕像和属地,可他看了一眼丹恒和灰毛,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只能倔强地不进入奥赫玛城邦。
尼卡多利拦住丹恒和灰毛,一阵泰坦低语传来,缇宝向他们转述:
“我与刻法勒乃是不死不休的死敌,如若让我踏入他的领地,我必须将他的整个领地摧毁,我对刻法勒的子民没有任何好感,倘若你们交谈不顺,我可以帮你们摧毁奥赫玛……”
缇宝有些尴尬,但还是把尼卡多利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了二人,所幸接下来的话让氛围有所好转。
“黑潮的力量,我想你们已经有概念了,就连我都不能抵挡那种侵蚀心灵的腌臜之物。
我听到了他们的逐火计划,如果你们也认为可行,我愿意献出我的纷争火种,但请把我排在最后一个,因为我一定要让黑潮付出侮辱我的代价!”
尼卡多利是这个世界抵御黑潮的先锋,在长久的对抗中,他最清楚黑潮的恐怖,就连神智都被黑潮侵蚀。
他只能寻求其他饶指引,而比起仇敌的子民,尼卡多利更愿意相信这两个外来客,尤其是灰毛,他总能在灰毛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亲切感,就好像他们曾经见过。
尼卡多利已经下定决心,哪怕身死道消也要抵御黑潮,这是他作为泰坦的尊严,更是作为一名战士的尊严,曾经向众神宣战的泰坦现在向黑潮宣战,其必将沐浴金光,驱逐黑暗。
丹恒点头答应尼卡多利,转身拉着灰毛进入奥赫玛,白厄,万敌,缇宝给他们带路。
这一路上特别吸引当地居民的眼光,若不是有士兵在道路上组织秩序,可能他们已经被奥赫玛的居民围住了。
居民们不断传言,比如“黄金裔居然把清醒的尼卡多利带回来了,不愧是我们的大英雄。”
“可我看到尼卡多利一副战斗姿态,该不会是黄金裔要投靠尼卡多利造反吧。”
“怎么可能?你不要污蔑我们的英雄,万一尼卡多利是来帮我们的呢?”
“纷争之神帮助我们?这可真是大的笑话,我们现在遇到的灾难可就是灾厄三泰坦搞的。”
“你!”
丹恒微微挑眉,看来奥赫玛的人心并不团结,至少在民众的谈话中可以听出:部分居民是对黄金裔的逐火之旅抱有反对意见的。
而且关于灾厄三泰坦是灾难源头的言论,丹恒想了想尼卡多利,他虽然被控制,但清醒以后第一时间想的就是复仇黑潮,如此看来,灾厄三泰坦不一定跟黑潮有关。
那么,在外面有黑潮这种毁灭世界的灾难的前提下,奥赫玛的内部依然不是铁板一块,如果奥赫玛没有合格的领导人,那这所谓的逐火计划一定会步履维艰。
没走多久,灰毛和丹恒就在缇宝的带领下穿过奥赫玛的大街巷,走过富丽堂皇的宫殿,穿过一条瀑布,最终乘坐升降梯,才见到了奥赫玛的领导人。
只是,她似乎在跟另一个人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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