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寅笙挑了一瓶饮料放到收银台，“阿姨，我是来打听事情的。”
“哎哟，打听什么事情啊？这瓶三块五。”
姚寅笙扫码支付后拧开瓶盖喝一大口才问：“十年前，这栋楼是不是有个女孩儿从楼上摔下来？”
此话一出卖部老板娘眼睛瞪大一倍，她放下手机凑上前声询问姚寅笙：“你怎么知道？你是开发商的人？”
姚寅笙眨巴眨巴她无辜的大眼睛：“阿姨，您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这样子看上去三十不到，怎么可能是开发商的客呢？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卖部老板娘指着马路对面崭新的区：“当年这区划分的时候，我们这三栋楼也被列入拆迁名单的，看到墙上的字了吗？就是从那时候画的。可是拆房子的时候发生过怪事，周围的房子拆掉都没问题，就我们这三栋，不论从哪个方向开始往里拆，总有工人看到一个姑娘挡在挖掘机面前，而且只要一遇到那个女孩挖掘机就熄火了，贼邪乎。”
“这么神奇啊！”姚寅笙配合地瞪大双眼，“那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卖部老板娘突然止住话题警惕地看着姚寅笙的脸，“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看你年龄也不大，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你肯定还在读书，我在这里都十五年了，虽不是记忆超群，但可以很肯定没在出租楼见过你。”
姚寅笙知道自己不把来历明，话题是肯定进行不下去了，所以姚寅笙压低声音：“阿姨，不是我不告诉你啊，这件事情透露着蹊跷，我是受人委托过来看看情况的。您看对面的区都建好了，本该属于你们的房子现在得不到，多可惜是不是？”
卖部老板娘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你果然是开发商派来的！”那眼神那语气，就差手里拿根擀面杖送客了。姚寅笙还纳闷呢，好端赌怎么我就成开发商派来的了？我脸上也没写字啊！
为了不让误会产生，姚寅笙赶紧跟开发商撇清关系，但她又不能把真实的情况全盘托出，所以姚寅笙拿出许久未动的调查组工作证，只有这个才能蒙混过关了。卖部老板娘看到工作证先是好奇打量，最后拿在手里，一眼一眼进行比对，最后看到国家单位的公章才声询问：“你是公家的人？”那眼神仿佛姚寅笙这玩意儿掏出来是个假证。
姚寅笙压低声音道：“算是吧，外聘的，这个单位......”姚寅笙指着工作证：“一般不能露面儿，您知道为什么吗？”
卖部老板娘很配合也很诚恳地摇摇头。
“因为建国以后咱们这儿不允许成精，您是不是？但不允许成精吧......有些事情还是发生是不是？我们这个单位就是干这个的，又不能张扬，您应该理解对吧？”
“能！能！能！太能了！竟然还把国家的人招惹......啊不！把国家的人吸引来了，看来还是要解决啊。诶，那个......我问一下，要是你遇到那个孩子，你会怎么做？”
“看情况，我的手法比较温和，更喜欢把鬼送到它们该去的地方。当然，要是它执迷不悟不讲理，跟我动手我也不怕。”
卖部老板娘突然换了一副面孔开始跟姚寅笙情，“可别动手，可别动手，那孩子好着呢，我在这里那么多年，也没听谁是遇鬼死的，你可千万别动手啊，她可怜着呢，死的时候三岁都不到，哎哟，是个苦命的娃儿啊。”
“那阿姨，您跟我讲讲女孩儿一家呗，我也好考虑考虑对策。”
那对老夫妇姓祁，女孩儿居然是老两口在楼梯口捡的。张荟妹的也没错，女孩儿的生母的确是一名妓女，也在这栋出租楼住过一段时间，但是女孩儿出生后她就搬走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人想知道。
至于那对老夫妇，据是一对失孤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又只有一个孩子，后半生无依无靠，只有靠自己的一双手打点零工过日子，距离发现女孩的楼梯口最近的房间就是老两口的房间。有了女孩，老夫妇的生活好像变得有滋有味起来。
不过好日子貌似一下子就到头了，就在女孩被推下楼的那，老两口把孩子放在家里到楼下买点东西就回来，谁知道在过马路的时候遇到车祸，老两口死在车轱辘底下。邻里邻居这边刚把老两口的尸体处理好，回来又看到女孩躺在地上。
“那个脖子啊眼睛啊都被老鼠咬了，啧啧啧，那个场景我这辈子都忘不掉，现在想起来还能起一身鸡皮疙瘩。你看，你看，这鸡皮疙瘩来就来。”
想不到女孩摔下来还那么惨，姚寅笙望一眼黑乎乎的过道，感觉很不好处理啊。不过来都来了，肯定要去看一看，这里保存得那么好也有女孩的一份力，或许她也在等一个有缘人吧。姚寅笙问来当时女孩死亡的确切地点走进去，走的时候还多买了一罐旺仔牛奶，对付鬼，吃的肯定是最管用的。
走啊走，走啊走，姚寅笙来到一个垃圾集中点，卖部老板娘的就是这个地方，不过姚寅笙还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冷风扑面，把姚寅笙的脸吹成冰块，她用力把脸搓热往里走，才走出第一步就看到一条猫那么大的老鼠从垃圾箱钻出来。
姚寅笙虽然害怕，但本着我看不到它，它就看不到我的原则无视掉。绕过垃圾箱姚寅笙看到一条类似人形玩偶的腿，脚上穿着普通的布鞋，看上去还挺像真的。这会不会就是自己要找的女孩呢？
姚寅笙绕一个弯，看到一个女孩背靠垃圾箱张大嘴巴好像在哭，只是她的脖子有密密麻麻的咬痕，应该是老鼠把她的气管咬断了。她的眼睛也不见了，眼窝空荡荡的，但看得出她很伤心，应该一直在哭，只是哭不出声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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