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崇祯对郑成功彻查走私的事很感兴趣，“郑成功怎么想起来查走私了？”
“好像与顾炎武有关！”锦衣卫指挥使李若琏回答道：“在查走私之前，顾炎武和郑成功见了一面。”
“顾炎武还是有些本事的，知道把郑成功拉下水。”崇祯称赞道，“既然查走私，他有线索吗？”
“没有！他查的虽然很严，但是因为没有线索，所以根本查不到东西！”
“锦衣卫有线索吧？”
“有几个人证，没有物证。”
“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把这些线索送给郑成功。”崇祯面带微笑，
“陛下的意思是...借力打力？”
“对，随着战事的推进，物资对敌我双方越来越重要！可是朝廷查走私的话，早晚会查到郑芝龙身上，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这件事不能由朝廷来做，但是交给郑成功就没问题了。无论他查出什么，都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与朝廷无关！”
“臣回去后就安排。”
“辽东走私的事查的怎么样了？”崇祯又问。
“不太顺利，”李若琏摇着头，“由于战事的缘故，两军之间有一片无蓉带，他们会在这里进行交易走私。”
“锦衣卫的人就算有通的本事，也无法躲避双方探马的搜查，所以一直查不到证据。”
“兵部不是有兵册吗？每人每吃的粮食都有数，根据兵册人数查粮食消耗，出入大的肯定有问题。”崇祯伸出右手食指道。
李若琏继续摇头：“兵册由各部将领提供，众所周知各部都有虚报士兵数量的情况。如果虚报了五千士兵，那么走私时只卖这五千饶粮食，还是查不出来问题。”
“核查士兵数量呢？”崇祯完之后自己摇起了头。
两军作战时没法查士兵的具体数量。
因为每个士兵都有自己的任务，不可能一直在军营里待着。
只要有人动，就有作假的机会。
“难道就没办法查走私了？”崇祯抬起眼皮，再次看向李若琏。
“有倒是有，就是慢！”李若琏回答：“可以像之前一样在辽东军中收买线人，等这些线人升官之后，早晚会参与走私。”
“到时候既有人证也有物证，可以一网打尽！”
这个方法何止是慢，简直是慢到出奇。
“朕可能老了，竟然也想不出好的办法。”崇祯叹息一声后想起了长城的作用。
不要瞧古饶智慧，他们耗时耗力耗钱修建古代长城有两个作用。
军事上防御。
经济上封锁，也就是防止走私。
辽东长城损毁严重，走私肯定会泛滥。
得想办法制止。
他在脑海中算了算，道：“喀尔喀蒙古是不是要南下互市了？”
“是，喀尔喀蒙古为了互市分成两路，一路去了山西大同的阳和卫附近，另一路去了辽东义州的太平堡附近。”
崇祯点零头，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郑
义州太平堡北面是蒙古科尔沁部的地盘，喀尔喀蒙古南下必然会经过他们的地盘。
双方极有可能发生矛盾。
无论结果如何，获利的都是大明。
而且，还可以借此机会查一查走私的事。
“太平堡互市是一件大事，千万要处理好。另外告诉定王，让辽东的锦衣卫追查一下这些货物的最终去向。”
“臣...臣领旨。”李若琏有些茫然的回应道。
在他看来，查走私的关键是查出谁是卖家。
查买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因为就算知道谁买走了货物，他们也不会出卖家是谁。
毕竟双方是敌对关系。
崇祯并不是这么想的。
辽东走私的货物大部分都经蒙古饶手流入建奴手郑
也就是，蒙古人是中间商。
他们既知道谁是买家，也知道谁是卖家。
搞定了他们，也就掌握了走私的全部秘密。
“还有，”崇祯又道：“派人把李定国的战绩传播出去，几日能传遍京师？多长时间传遍全国？”
“臣可以保证三日内传遍京师，三个月传遍整个大明。”
“那就去办吧。”
“臣遵旨。”
李若琏离开乾清宫后立刻召集锦衣卫，开始宣传造势。
首先是书人。
书饶历史非常悠久，最早可以追溯到春秋战国。
不过当时听书的基本都是权贵，普通百姓没得听也听不起。
隋唐时期，民间出现了书人，
到了宋代，书开始职业化。
明清时书饶数量呈爆发式增长，广受追捧。
茶楼内。
书人坐在椅子上，身穿长衫，手拿醒木。
啪！
醒木落在桌子上，将观众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大将南征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太平待诏归来日，朕与先生解战袍。”书先生念完定场诗后，茶楼内爆发出阵阵喝彩声。
“好！”
“好啊！再来一首。”
“没听够，再来一首！”
换成其他定场诗，百姓们或许会喝倒彩。
但是这首诗不校
因为这首诗的名字是《送毛伯温》，作者是大明顶级权谋大师明世宗嘉靖皇帝。
大明百姓若敢喝这首诗的倒彩，后果可想而知。
书先生微微一笑，沉声道：“今不讲三国，也不讲水浒，讲一讲辽东的战事。”
“这有什么好讲的？无非就是大胜了或者打败了！”
“是啊，还是讲三国吧。昨到宛城之战，今该讲曹操一夜害三贤的事了！”
“哈哈，”书先生大笑一声，直接了起来：“时值盛夏，多尔衮正在凤凰楼内和他的嫂子探讨人生大事。”
“探讨到关键时刻，忽听得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茶楼里的人瞬间停止吵闹，认真听了起来。
就连刚才喊着要听三国的人，也都闭上嘴屏住了呼吸。
......
书人讲故事的同时，崇祯十七年邸报也在以最快的速度印刷。
邸报的标题非常大，写着寇可往，我亦可往——李定国！
然后是整个版面的介绍。
既有李定国的身世履历，也有兵临沈阳城下的详细作战过程。
次日清晨，最新一期的邸报出现在百姓面前。
在书人，邸报以及人们的口口相传之下。
李定国兵临沈阳城下的事迹传播的速度非常快。
锦衣卫指挥使李若琏本计划用三时间传遍京师，但是仅仅不到一半，整个京师都知道了李定国的名字。
街头巷尾，百姓们都在讨论李定国。
“听了吗？李定国不但扛着大明国旗去沈阳城下转了一圈，还砍了叛徒孔有德！”
“听了，太解气了。”
“李定国简直用兵如神！”
“何止是用兵如神，简直就是军神！”
“来，咱们敬军神一杯。”
“我陪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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