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漠村的育苗棚里，最近多了些细碎的“沙沙”声——刚长到半尺高的跨脉灵植，冰蓝色叶片上爬着密密麻麻的淡绿色虫，虫身泛着微弱的灵脉光，正口啃食着叶片背面的汁液，几片嫩叶已经卷成了筒，泛着不健康的淡黄。
“是灵脉蚜！”芽蹲在棚边，手指悬在叶片上方不敢碰，护脉藤的藤蔓绷得笔直，叶片快速颤动，“藤它们吸走了灵植的三脉气，再这样下去，花苞都长不出来了！”她急得鼻尖冒汗，之前在雾雨林见过普通蚜虫，可这灵脉蚜裹着灵脉气，普通的驱虫灵植根本靠近不了。
石老拿着刷子凑过来，刚想刷掉蚜虫，却被砾拦住：“石爷爷，不能硬刷！灵脉蚜的壳里藏着灵脉气，一捏碎就会渗进叶片，反而会让灵植生病。”他从布囊里倒出一点灵沙，撒在叶片周围的土垄上，灵沙泛着淡金光，暂时挡住了想爬去新叶的蚜虫，“我这灵沙能暂时隔离它们，可撑不了多久。”
绒抱着冰囊跑进来时，正好看到一片叶片彻底卷了边，她立刻掏出冰魄晶碎片，指尖凝出细弱的冰雾：“我用冰雾冻住它们怎么样？像之前冻沙粒那样！”可刚把冰雾凑到叶片旁，就被阿雪拉住手腕：“冰雾太凉，会冻伤叶片的嫩茎，得把温度控制在刚好能冻住蚜虫，又不碰伤灵植的程度。”
阿雪蹲下身，指尖泛着柔和的冰蓝光，教绒把冰雾拧成“冰丝”——细如发丝的冰雾顺着叶片纹路游走，轻轻裹住爬动的灵脉蚜，蚜虫瞬间僵住，却没山叶片分毫。“跟着灵植的脉络走，冰丝只缠蚜虫，别碰叶片的纹路。”阿雪耐心指导，绒跟着调整灵力，渐渐能让冰丝精准裹住虫，落在旁边的灵沙盘里。
棚外，阿沙正和村民们混合“驱蚜沙”——把西域的凝魂沙、归墟岛的海脉沙按比例混合，再加入一点冰魄晶碎末，搅拌时泛着金蓝交织的光。“这沙能吸走灵脉蚜的灵脉气，让它们爬不动。”阿沙抓起一把沙，均匀撒在灵植根部的土垄上，沙粒顺着土壤缝隙钻进去，在根部周围形成一道淡金光圈，“砾，你用灵沙篆把光圈固定住，别让风刮散。”
砾立刻掏出灵沙契文袋，指尖沾着沙粒在光圈边缘画篆，金色的沙纹顺着光圈游走，将驱蚜沙牢牢锁在土垄里。刚画完，就看到几只躲在根部的灵脉蚜爬出来，一碰到光圈就浑身发颤，慢慢缩成了团，被灵沙悄悄裹住，埋进了土里。
棚角的树苗，此刻正对着一盆刚从雾雨林带来的“醒脉草”发呆——这草的汁液能唤醒灵植的自我防御，可跨脉灵植是三系共生，怕单一的木系汁液会打乱它的脉气。“要是能混点冰沙气就好了……”她正琢磨着，突然看到绒的冰丝和阿沙的灵沙在叶片上交织，眼睛一亮，立刻摘下几片醒脉草叶子，放进灵脉泉水里，再加入一点冰魄晶碎和驱蚜沙的粉末，轻轻搅拌。
“芽，试试这个！”树苗端着稀释好的“三脉驱虫水”跑过来，用刷子蘸着水，轻轻刷在叶片背面，“醒脉草唤醒灵植的防御，冰晶碎补点冰脉气，驱蚜沙吸蚜虫的气，三股力一起，既能驱虫，又不打乱灵植的脉气。”
芽立刻接过刷子，护脉藤的藤蔓轻轻扶着叶片，帮她稳住刷子的方向。驱虫水刷过的地方，灵脉蚜纷纷掉落在灵沙盘里，叶片上的淡黄渐渐褪去，卷成筒的嫩叶也慢慢舒展开，露出了叶尖的淡绿花苞。“它们在谢谢！”芽惊喜地喊道，手指轻轻碰了碰花苞，花苞轻轻晃了晃，像是在回应。
太阳偏西时，育苗棚里的灵脉蚜终于被清理干净。跨脉灵植重新挺直了身子，冰蓝色叶片泛着莹光，淡绿花苞在棚顶冰魄晶网的柔光下，轻轻舒展着花瓣边缘。村民们搬来凳子，围坐在棚里，看着灵植的样子，脸上满是期待。
“等这些花开了，就能结三脉果了吧？”石老摸着一株灵植的茎秆，语气里满是憧憬，“到时候，我们也能像南境那样，在石漠里种出带灵脉气的果子，孩子们冬也有新鲜果子吃了。”
砾蹲在旁边，用灵沙在土垄上画了个的果子形状：“等结果了，我用灵沙给果子做个保护罩，不让风沙刮坏。”绒也点头：“我用冰雾给果子保鲜，能放好久，还能送给雪狮族的朋友尝尝。”芽则抱着灵植感应盆，护脉藤缠上一株灵植的花苞：“我让藤跟花苞话，让它们长得快一点，结出甜甜的果子。”
孩子们坐在棚边的石阶上，看着棚里的灵植，风从棚外吹进来，带着石漠特有的干燥气息，却裹着灵植的清甜味。阿雪看着绒熟练地给新冒的嫩芽裹冰丝，轻声对苏远：“现在她们都能自己解决问题了，比我们第一次来石漠时厉害多了。”
苏远望着棚里的景象，算经符纸在掌心展开，上面没有复杂的推演，只画了一株带着花苞的跨脉灵植，旁边写着“三脉果，预计半月后成熟”。他收起符纸，笑着：“不是我们教得好，是她们自己愿意跟着灵植学，跟着石漠的风学——这才是最难得的。”
返程的马车上，徒弟们还在讨论三脉果成熟后的样子。芽要把第一颗果子送给苗老，谢谢他教自己跟灵植话；砾要送给巴图将军，让他看看石漠也能种出灵植；绒则要留给学堂的师弟师妹，让他们也尝尝跨脉灵植的味道。
马车驶过村口的灵脉井时，夕阳正好落在井水面上，泛着淡金光。树苗突然指着远处的地平线：“你们看，归墟岛的方向好像有光！是不是海脉灵植也有好消息了？”
众人抬头望去，远处的海平线上，果然有一道淡蓝光晕在闪烁，像是海脉在传递着什么信号。苏远掏出传讯符，刚想联系凌玄，符纸就自己亮了起来，凌玄的声音带着笑意：“归墟岛的海灵草开花了，结了能净化海脉的‘海脉珠’，你们要不要过来看看？”
孩子们相视一笑，芽立刻把护脉藤绕在车窗上，像是在回应远方的海脉光；砾则掏出灵沙，在掌心堆了个的海岛形状；绒的指尖凝出一点冰雾，在车窗上画了个的海脉珠。
马车继续向前，石漠村的育苗棚渐渐变成了远处的一个点，棚里的跨脉灵植在风中轻轻晃动，花苞正慢慢积蓄着力量，等待着绽放结果的那。而远方的归墟岛，海灵草的花香正随着海风吹来，像是在邀请他们，去赴一场新的、关于灵脉与生机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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