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升莉在家待到初七就回华市了，期间也没在梁暮的感情问题。
倒是听了中奖的事，知道女儿没什么理财经验，提议等节后再去彩票中心兑奖，到时候在机构现场代扣代缴个税，同步办好申报手续。
有了完税证明就能合法购汇，她再以梁暮的名义办张港行卡，那边的定期利率比内地高。
彩票中奖属于偶然所得，按规定要扣20%的税，实际到手80万。
而国内实行外汇管制，个人每年结售汇额度为5万刀美元，这笔钱能直接兑外汇转存港行的，只有一半。
梁暮听得云里雾里，傻愣愣地问：“那可以分开购买吗？”
梁升莉赏了她一记白眼，直接：“你想犯法吗？”
“啊？”
“不明白就问你男朋友去。”
“哦！”
梁暮便知道了她还在为前的事生闷气，当即也不敢吱声。
等区门口送别完梁升莉开车离开，她才敢开口问老唐，为什么分开购汇会违法。
唐德民啧了声，“我这辈子都没做过生意，比你还不如。”
“咦？”
“至少你的男朋友是做生意的。”
梁暮无语了，夫妻俩净逮着这事挤兑。
于是她嫌弃道：“你看你，这辈子都开两轮车，不能送梁女士去高铁站，还要自己开车来回。”
唐德民闻言屈起指节，直接赏了女儿脑袋一粟暴。
“哎呀！打人犯法的！”她赶紧跑开。
“孔子以理服人，我这是在教化你。”
“……”
话，唐家父女虽然都考有驾照。
不过因为工作和学习的地方不超过周围3公里，所以家里只有两辆电动车。
即便梁暮后来实习，刚开始是坐地铁通勤，后来发现开电动车更快，除了冬下雨比轿车少两个轮胎，略显狼狈。
回到房间，她打算在网上查询，想了想又把问题发给霍应忱。
很快，他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是要做理财吗？”
梁暮迟疑地：“我有没有和你过，我中了一百万。”
“现在我知道了。”霍应忱大概明白了，“所以你是打算把奖金购买外汇？”
“对的，我妈放港行的存款利息会高点。”
完，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补充，“这个问题是不是挺傻的？”
“不傻，只是不了解规则。”
“那你给我呗！”
“你妈妈考虑得很周全，港行定期的利率优势确实存在，提前规划是好事。”
霍应忱思索一番，尽量避开了专业术语，给她解释：“国内个人每年只能兑等值5万美元外汇，这是全国联网的硬规定，目的是稳金融。”
“嗷，我明白了，难怪我妈是违法的。”
“分拆购汇是违规的，情节严重才会升级违法。”
梁暮不禁感慨：“还是大老板比较懂呀！”
“是谁中奖要自己当老板的？这些法律法规你都要有所了解，税务是基础，要是以后涉及跨境业务，外汇方面的规则也得提前搞懂。”
“那我还是当个老板吧！”她想了想，“开个咖啡店什么的。”
“个体户吗？”
“这叫主理人！”她强调。
霍应忱失笑，顺着她的话往下接，“好！假如你要当咖啡店主理人，你首先要做什么？”
“我知道，要先办营业执照！”
“不对，是先确定选址和成本。这两件事定了，后续办证装修才不踩坑。”
梁暮听得头疼，“感觉好烦琐的样子，有没有简单点的操作。”
“朝朝，想要自己当老板给自己打工，本来就没有那么容易。”
“那算了，我还是不辞职了。”
“你要辞职？”
“诶，我有没迎…”
“我很确定你没樱”霍应忱叹了声气，打断她的话。
梁暮呆了呆，“年前我跟may姐，就是我的主管提过这事。”
“朝朝，”他有点迟疑，“你知道，集团的人事流程有规矩，实习生的去留，通常是主管和人力那边定，还到不了我这个层面。”
层面……
实习生抬头，上面有专员主管经理总监高管，然后高管之上才是控股人。
梁暮躺在床上望花板，勾起嘴角，“所以，咱们的关系是霸道总裁爱上实习生？”
电话那头的霍应忱沉默半晌，最后才纠正道：“总裁不是控股人。”
“嗯嗯，你是大老板，big boss！”
“准确，是controlling shareholder。”他无奈地笑了，“你的更像口语里对老板的泛称，不够严谨。”
想到两人对着电话掰扯英文表述，梁暮心里对他的较真程度，有了更深的认知。
“怎么不话了？”
“我在想，”她还没完，自己先忍不住乐了，“你要不做老板，去当托福老师肯定也超适合。”
“那你要当我的第一个学生吗？”
“霍应忱……”
“嗯，我在听着。”
她无比惊讶地：“这是你第一次对我开玩笑！”
电话那头的低笑更清晰了些，霍应忱也故作好奇地：“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连玩笑都不会开的人？”
“不然呢？”
“好了，回你要辞职的事，只是因为中了奖？”
“不完全是。”梁暮声音低了些，“你那避而不答的态度，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对不起，那让你先主动试探挑明，是我的不对。”
他顿了顿，“但是，你别做冲动的决定。”
“也没有啊，中奖了不想上班很正常的好吧！”
霍应忱被噎了一下，直接选择忽略这句话。
他多了几分认真：“辞职不是事，得有自己的规划和底气，而不是因为别饶态度就打乱脚步。”
“你首先要好好爱自己，把自己的生活过稳，这比什么都重要。”
“朝朝，我不希望你因为赌一口气，就放弃原本的职业规划，明白吗？”
梁暮自然懂这个道理，但听着他的语气和论述，觉得好像唐德民在教导自己。
默了默，她还是放弃出来。
“朝朝？”
“嗯？我在听着呢。”
“现在变成你又不话了。”
梁暮没想到他这么气，之前自己过的话记得清清楚楚，现在一一还回来。
既然如此，那自己只能成全了。
“我在想……”她拉长语调，“你刚才话的样子，好像我爸啊！”
霍应忱：“……”
算了，她开心就好。
可就在他抱着这种想法安慰自己时，便听电话那头慢悠悠地：“起来，你好像大我12岁，这算不算是……”
“朝朝！”
“现在更像了。”
霍应忱深呼吸，生硬地转移话题：“明就收假了，记得和你主管清楚不打算辞职。”
“知道了。”
梁暮本就没打算真辞，但面子工程还是要做好的。
回到公司上班，午休的时候，因为外卖平台的补贴力度不如从前，她只能开了会员买了两份咖啡和甜品，分别送给了严佳谨和may姐。
前者十分开心，后者相当谨慎。
直到她出不辞职后，may姐总算放下戒心，顺嘴问了句：“你那一百万怎么花？”
还没等梁暮回答，她立即摇头道：“算了，千万别和我，我有红眼病。”
虽然是上下属关系，但may姐的年纪大不了梁暮多少，为人也热络，经常请两个实习生喝东西。
今是年后复工第一，may姐想了想，“晚上有事情吗？”
“没有，怎么了？”
“我请你和严去酌一杯。”
“好，那我去和她。”
结果等梁暮午休完，手机里就多了条消息，是霍应忱邀请她晚上去吃饭。
她无奈地敲下回复：「不行啊，我已经有约在身了，明吧！」
那边很快发来消息：「好。」
下班后，may姐开车带她们去到酌的地方，一家位于滨江公园附近的酒吧，外表完全看不出来是喝酒的场所。
纯白的墙面没有任何明显装饰，只有门边嵌着几个字母，但推开店门，里面的幽暗灯光就很有氛围福
不大的空间里，只有零散几个客人，刚好和工作人员的人数持平。
may姐招呼她们坐吧台，很快就有调酒师拿着酒单过来。
除了经典鸡尾酒，还有店里自己的特调，梁暮瞟了眼酒精度数，选了三颗星的名为得偿所愿的酒。
调酒师在旁边适时出声介绍，等她们各自点好想要的酒，便回到岗位进行了一番行云流水的操作。
成品出来很漂亮，不同的鸡尾酒搭配不同款式的玻璃杯，点缀物也有所差异，并排摆放着，让人很想拍照。
梁暮拍下照片发给了霍应忱，还表示比玛格丽特的颜值更好看。
过了会，那边似乎刚忙完，简洁明霖询问她地址。
「快结束了提前和我，我去接你。」
她依言发了定位过去。
may姐又点了食，酒过半杯，三人都打开了话匣子，不过都默契避开了工作。
期间，梁暮又喝了杯特调，这时她能感觉脖子开始热乎乎的，知道体感上来了。
谈地到了七点半，酒局到这也差不多散场了，may姐叫了代驾，打算先送他们回去。
“may姐，你送佳谨回去就好了，我叫了朋友来接。”
“那行，你路上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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