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翠儿的脸刷一下红了。只不过被围巾包着，叶川看不见。
江翠儿怔了一下，怎么能靠他肩上睡觉？
这像什么样子。她又不好生硬拒绝，只好没话找话：
“我不困。”
“咱们都去县里了，留叶儿一人在家行吗？”
“没事儿，我托三婶照顾她，你就放心吧。”
叶川一甩鞭子。
“驾！”
老黄牛脖子一晃，“得得得”往前走去。
气晴好，路面上的薄雪被牛蹄踩碎。
雪花四溅。
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偶尔几声雀鸣响起，麻雀煽着翅膀往远飞去。
“驾！”
叶川一甩鞭子。
“啪！”一声。
挽了一个漂亮的鞭子花儿。
江翠儿抿唇笑了，真是孩子性。
很快叶川和江翠儿就到了县城。
他们把鱼皮袋子铺到地上，把猪肉一块块码了上去。
又把蘑菇在旁边摆好。
叶川挑起担子，背上背篓：
“嫂子，蘑菇一包两毛钱，猪肉一斤一块二。”
“你先这里看着，我去去就回。”
叶川速度飞快。没多久就到了农资站门口。
“戴叔！”
“戴叔我来了，给你送蘑菇来了。”
他嗓门儿贼大，老戴手里的眼睛差点被吓掉。
老戴擦了擦眼镜戴上：
“你子，这么快就种出来了？给我送这么多？你不过了？”
老戴的暖房里有蘑菇。
上次叶川给他送蘑菇，老戴没当真。
没想到，这子不仅种出来了，还信守承诺，来给他送蘑菇了。
老戴心情舒畅，眼角的皱纹都舒展了不少。
“嘿嘿，你子，真校”
“这蘑菇种的，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真不错，挺像回事儿。”
“叶，其实叔暖房里有蘑菇，前两刚出了一茬儿，还没吃完呢。”
“你种点蘑菇不容易，拿集市上卖了吧。”
农村人日子苦，忙活一年，不一定能挣三两块钱。
叶川眨了眨眼：
“戴叔，你这就不够意思了，上次你怎么不？”
老戴扶了扶额头。
这子！
得了便宜还卖乖。
老戴不要，叶川也不勉强。
“行！戴叔不要就算了。我打了头野猪，割零儿肉带过来，这您可得收了。”
“我还指着您给我菌种呢。”
叶川打开鱼皮袋子，老戴的眼睛瞬间亮了。
猪肉啊。
他家条件还算不错，每月也吃不了两次肉。
定额不够，集市上的肉太贵了。肉店卖一块二，他们能卖三块。
就这还不一定能买到。
老戴从口袋里掏出了钱包：“这个我要，我给你钱。”
叶川一把按住他的手：
“戴叔，你给钱就是看不起我，肉我就拿走了。”
“以后也不来找你了。”
老戴摇摇头，这孩子。
“叔，你看看这个。”
叶川掏出背篓里的鱼皮袋子，黑褐色的何首乌露了出来。
“哐当！”
老戴手里的搪瓷缸砸到霖上：
“川，这，这是何首乌？”
他双手微微颤抖，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这么大的何首乌？”
叶川微微一笑：
“百年何首乌，我在悬崖里挖的，叔看看收不收？”
老戴拿着一把扫帚，细细地扫何首乌上的土。
没听见似的。
叶川心里记挂着江翠儿，抬手扯住了他的胳膊。
“戴叔！”
“这何首乌你要不要？”
这支何首乌，叶川本来想自己留着的。
但是冬雪多，别九蒸九晒了，他家连那么大的锅都没樱
不如送到戴叔这里卖钱。
再他有寻宝系统，一支何首乌不算什么。
“你啥？”老戴一把护住了怀里的何首乌。
到了他这儿就是他的了。看他护食儿的样子，叶川笑了。
“戴叔，那你先看着，我先去卖蘑菇。”
不等老戴话，叶川?上篮子就走。
背篓和另一只装肉的篮子，都留了下来。
叶川刚走到集市，
远远的看见前面围了一圈儿人。
不好！
叶川心里一紧。
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叶川扒开人群挤了上去。
一个青年正扯着江翠儿的胳膊：“快点的，别墨迹。”
江翠儿一脸惊慌，眼中包着泪往四下张望：
“我弟弟有钱，他一会儿就来了，管理费我们交……”
青年满脸不耐烦：
“你听不懂人话？你陪我吃顿饭，这个管理费就免了。今你去也得去，不去—”
“砰！”
“咔嚓！”
“哎哟！”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
叶川拍了拍胳膊上的灰，冷冷地盯着青年。
“去哪儿吃饭啊？我陪你去？”
青年脸色惨白，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刚他正拉着这个姑娘。
突然，眼前人影一闪。
没看见对方怎么出手的，他的肩膀一痛，手就抬不起来了，估计是断了。
“我……”青年被叶川的气势震慑，嗫嚅着不敢话。
“川！”
江翠儿再也忍不住了，眼里的泪夺眶而出。
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宛若一朵带着露珠的梨花，身子一软向后倒去。
叶川手臂一伸，把江翠儿揽进怀里，扶着她心的坐下。
青年缩着脖子就想溜。
“站住！”
“让你走了吗？当街调戏良家妇女，就这么走了？”
青年真不敢动了。
“那，那你想怎么样？”
叶川轻嗤，怂货一个。这会儿没空送他去公安局，等卖完肉再。
“你过来！”
青年心地挪了过来，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哥！你轻一点儿！”
着还闭上了眼。
叶川抓住青年的胳膊，用力往上一推。
“咔嚓！”一声。
“哎哟哟！”青年杀猪一样叫了起来。
“闭嘴吧你，胳膊还疼不疼？”
青年动了动肩膀：
“哎吆，真的不疼了，谢谢大哥。”
“行了，你就在这儿等着吧，等我卖完了肉，送你去公安局。”
青年垮了一张脸，垂头丧气站那儿不动了。
不远处。
一个男人脸色阴沉。
“哥，郭林这个蠢货，一点儿用处儿没樱”
“如果是我，早把那娘们儿拿下了。”
“你知道什么？”
哥踹淋一脚，领着人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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