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生扯过来一根长矛，冲在前面瞄着胸脯洞开赵兵，直戳过来，
矛尖透出后背，露出一段。
血水滴落在袍泽脸上，他怪叫着，向下跑！
李铁生抖擞一下，把尸体抖下来，正准备举枪再刺，
目睹楚国大将景翠领着楚兵，屈景邵三家，
并丘寝，鄂侯，荆君，鄢君，随候一并杀奔上来。
脸上眉毛舒展
“成了！”
旁边畏忙不迭挥动着刀剑，拼命砍快要爬上来齐兵，怔了一下，
“有什么成聊！？”
楚人涌上来啦！
“啊……”
“快，快放箭！”
上千台弩机同时射出弩箭，正在向上爬韩赵魏齐士卒，
有盾牌举起盾牌，没有盾牌举起手臂。
下面是己方刀斧手，上面百年血仇老秦，
这些困在梯子上的士卒，绝望挥舞着白旗。
“射、射、射，别管！”
李铁生眼见五国大规模士兵涌上来，为了让这些投降兵爬上来投降，冒着关口大门砸开危险，
就是国君本人也不敢担风险。
他怕有些人心软，把没收铁匠铺徒寒刃秦剑拔出来，跺脚吼着，“不准停！”
秦人火憋了半，此刻不管不顾，跑着把一捆捆弩箭抱来，
填压在弩巢中，一把把对准下面韩赵魏齐楚士砸下来。
李铁生怔怔望着，穿着蓝红紫绿金各色铠甲士兵涌上来，
立即被自己身边，发出嘶嘶弩机扫倒！
上一批还有人在挣扎，下一批等不及跑上来……直到阵前壕沟里填满尸体，
才缩在橹盾后面，踩着壕沟里尸体，向关口推进。
“点火。”
旁边弩机手瞧着他，“右庶长，现在是白。”
“点火！”
弩机手不明白，李铁生这时点火是卖着什么关子，
还是点燃火把，带火弩箭射在橹盾缝隙里，
轰，火焰烧大，躲在橹盾后面，咬牙顶着橹盾向前，脚下跑的飞快，眼睛盯着围绕着函谷关的河，
没跑到护城河，人烤得受不了，侧着把半个身子露在外头，立马射成靶子。
剩下人没办法，躲到云梯里。
云梯也承受不了如此密度弩箭，吱呀，噼啪…垮塌下来，把人压在里面！
人从里面刚爬出来，又有弩箭迎面飞来。
硬着头皮向前跑向前攻士兵，缩在一人高车轮后面，
心里害怕望着，弩箭蝗虫一样不停砸下来，
身边刚刚还和自己聊袍泽，身体稍微挪出去点，
霎那射成箭靶子，想倒下都难！
李铁生望着五国联军已经歪歪扭扭，东一片西一片，
人数还多，有向关口大门冲来趋势，
“畏、酉，推滚木大石！”
紧接着，一堆沉甸甸重物，在不断发出搬桌扯椅声响中，
向着城头挪动，声音盖过司马错话声。
司马错跑到他旁边，“我，这回指挥是大王、樗里子，和我，你只是负责指挥器械的，
为何不请示大王？！”
“上面太危险了，还是早点把大王护送到安全地方。”
“主帅，现在连弩是防守的主力，我是负责连弩这块指挥，有问题吗？！”
司马错愣住，嘴唇蠕动着，不知道该什么好？！
只是觉得铁生霸气逼人，心里很不舒服，不出来很不痛快。
瞥见畏和酉手下，费力挪动一堆滚木大石，其中掺杂着不少桌面大石头，和附近人们捐来的石磨。
“像这个就可以由我来……”
李铁生招呼着，“快点，快点，对手马上要砸门了！”
司马错脸颊发烫，面子上下不去，“喂！”
他扭头望着，“主帅，您有什么更好的方法？”
一句话把司马错噎得不出来，脸色极度潮红，耳根发烫，
下巴颤抖，呼吸时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堵着。
扭头走到角楼处，躲在阴影里，西郫将凑过来，
“铁生太狂傲，他早晚会招报应的！”
“没看到大家都在搬东西，为守城做准备，你跑这里，看我笑话是吗？”
西郫将脸迅速冷下来，一声不吭，招呼着手下搬东西，扭头，“呸！”一口浓痰吐在地上
你冲我发什么火？！”
司马错瞪大双眼，瞧着浓痰，脸色红都都要渗出血来，拳头攥的咯吱响，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完把目光集中投到铁生这里。
铁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烤着他难受，动动肩膀，挪挪身体，
还是觉得有东西烤着。
直到他把身体躲到阴影里，灼烧感觉才消失，
视线望着下面五国联军。
下面兵互相张望着，
“老秦弩机实在是太厉害了！”
“人跑的再快，也跑不过弩机速度！””
“这还怎么攻城？！不如破门吧！”
他听到，抿紧的嘴唇翘起，心里高心很，
’破门嘛？我早就等着你们了！’
五国联军刚逼到门前，“向下推！”
上面推下成堆滚木，大块红色、白色顽石夹杂在滚木当中，
一块砸下去！
涌在门前五国兵向后闪，不料，后面兵怕争不到，疯了一样向前涌，人挤成一堆，
上面重物滚落下来！
轰隆，咚！
李铁生向下望，门前面空地上，堆成一座与关平齐山，
旁边空地上染成一片赤赭石色。
数股涓涓细流，顺着石缝涌出来，缝里各色旗帜横着。
他心也在悸动着，目光收回来，靠着墙角喘着粗气，
心底突然一阵恐慌，接着泛起恶心。
“真是太惨了吧！”
五国联军都被这一幕震住了，只有景翠还在跺着脚，
撕扯头发，疯癫指着刚堆成山。
“哈哈，连梯子都不用，只要爬上山，就能杀尽，躲在里面秦狗！”
有些人被他动，集中最后力量，杀奔过去，屈子扭头瞥见神机大炮，
“命令，大炮开炮！”
炮手望着屈子，“现在开炮，会山自己饶！”
“现在不搏，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开炮！”
匡的一声……
屈子下令开炮时，李铁生正站在这段垛口，
正等着五国联军爬上山。
只要五国联军爬上山，架在城头上的，上千弩机，
毫无死角射杀攻上来士兵。
不想，匡的一声，他感觉一片羽毛轻飘飘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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