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锣鼓巷，离西直门更远的老四合院里,住着许多老年住户。
世间百态都能在这里看到。
冬明的晚，老人们早早就起来堆火了。
没办法，老人醒的早，而且也怕冷。
女人们在院子里烧着炉子烧水做饭。院子里弥漫着木柴燃烧的烟火气,混杂着饭材香气。
有钱的用煤，没钱的就得家里的爷们找柴火去，能找到，其实也有限，最后都得从牙缝里抠出来点钱买柴火。
尤凤霞没怎么见过这样的生活场景， 有点奇怪为什么韩飞带她来这边。
“歇一会……”她还有点疼呢。
韩飞毫不客气的背起她：“在我背上歇歇……”
“你为啥不去你住的那个四合院？”尤凤霞满好奇的。
“因为……他们混的再不好，一家里也至少有一个正经上班的，双职工家庭也有不少。而这边四合院的……”韩飞的话沉重起来。
职位终究是有限的，一个坑有好几个萝卜盯着。
有人是双职工家庭，就有人家里没职工。
这些院里面艰苦维生的老人家才是韩飞关注的对象。
他们的子女无正经工作,只能靠些零工短工勉强度日。
虽然是陌生面孔，但是韩飞和尤凤霞的气质就不像坏人，老人们都不怎么警惕，还以为他们是来招饶，有几个晒太阳的老婆婆还想要帮忙。
韩飞以此为切入口，和老婆婆攀谈起来。“老人家，今的太阳不错哈……”
“哈哈，就是嘛，外面比屋里暖和多了！”老婆婆笑了，岁月的痕迹在其脸上刻出一朵花。
尤凤霞沉默了。
外面虽然有阳光，可是也有攒心北风，除非没有一点取暖措施，否则谁会待在外面？
这时候，一个孩子从这边跑过。
老太太叫到：“李子！棉裤呢？不怕鸟冻坏了！”
那孩只能尽可能的把上半身的棉袄往下拉，以期待能挡住凉风：“裤子我哥穿着呢！他拉不出来，我憋不住啦！”
好家伙，兄弟俩用一身过冬衣裳！
老太太想整个被子，可是男孩一溜烟跑走了。
“老李家三个子……穷辣辣的，不容易啊……”
三个子合穿一身衣裳！
韩飞都沉默了。
没办法，这是阵痛。
这时候，一个大爷背着筐过来。
韩飞下意识看了一眼，里面的，是烂菜叶。
最近的菜市场离这也不近，估计这大爷每清晨五点就得爬起来,顶黑背着一个竹筐到附近的菜剩
老大爷手上冻疮不少，干这活计时间绝对不短。
“老李，半框菜叶换柴火……”
“那你得多给我点菜叶，我孙子干吃东西拉不出来了……”
当所有的资源都变得贫瘠的时候，反倒没人算计了，大家都互帮互助，绝对没人勾心斗角。
老婆婆守着李家两兄弟出来的时机，给这俩子罩了个大毛毯：“回头拿给我，别弄脏了！”
“谢谢奶奶！”x2
这样富有生活气息的交谈本来应该让人感到温馨。本来。
尤凤霞忍不住问老婆婆：“他们家里的男人呢？都出去上班了？”
“都去扛麻包了，只不过，这活也得抢……”老婆婆的很轻松，韩飞尤凤霞听得很沉重。
出了这个院子，在他们面前的是连绵的一片院子。
尤凤霞沉默了，她有些不知所措。
韩飞搂住她，轻声安慰。
“冬，对于老人来是最难熬的季节了。所以，建厂工作要加紧，加快。”
“可是要大范围供暖，至少要等到明年……”尤凤霞看老婆婆在风中发抖，心里很不是滋味。
“所以需要加快建设，比如扩大招工人数，又比如，削减工资，减少工作时间，但是管一三顿饭。”
在古代，这样的方法叫以工代赈。
“对哦！工作时间减少，但是相对应的，干活的人就多了。这些掏苦力的老爷们儿饭量再大也不用家庭承担……”尤凤霞轻松get到韩飞的意思。
最重要的是，去扛麻包工作收入不固定，而且消耗身体，而参加建厂工作工资稳定，不用担心取暖成本。
韩飞轻抚她的脑袋表示鼓励：“钢厂的食堂有了改变，那么锅炉厂建设时的饮食也由我们这边负责。到时候，再做一些福利，这样，既能让没活干的人拿到工资，又能让过来混福利的人现形，还能加快工作进度，一举三得！”
尤凤霞脸生红霞：“你真的好聪明！嘻嘻，不愧是我选中的男人……”
韩飞将尤凤霞背起：“我跟你的这些总结成文书，到时候功劳就有你的一份了。”
尤凤霞撒娇到：“啊？你好意思让我忙活嘛？”
韩飞咧嘴一笑：“你不止要忙活这个！”
两人再次回到厂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尤凤霞因为一些原因又睡了足足三个时，这没办法。
她需要休息。
韩飞也没用尤凤霞工作，他直接去AUto计算机那里自动打印了一份报告，将以工代赈这些东西全部整理完成送到大领导那里。
“你还真是个才！”大领导只能竖大拇指，喊666！
最近，他一直想办法获得更多群众的支持，毕竟百姓是根，有百姓支持，这里就算刮风也不怕。
而韩飞的这一份报告正好解了燃眉之急。
“领导愿意干实事，我这份报告才能交上来，要不然早被截下去了……”韩飞不声不响的给领导扣了个高帽子，领导还挺受用的。
以工代赈计划全线绿灯，而除了以工代振计划之外，还有一份不起眼的仓库计划……
一个时之后，韩飞心满意足的离开。
他也好，大领导也好，都觉得自己赚了。
有了批准，就等于有了尚方宝剑……
这之后，铜锣巷乃至其他巷子的四合院里多了些烟火气。
至少这个冬不再寒冷……
三个月后。
锅炉分厂已经初见轮廓。
有了以工代赈思想的指导，生产过程中实现三班倒轻而易举，几乎是不停工。
提前建好的厂房，已经有生产机器入住进去，已经完成了通电，接下来就是扩大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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