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笔下生花，写完后先是检查了一遍，然后坐在案桌前闭目养神，准备整理一番思绪再来将答案誊抄在卷纸郑之前那女衙役发的卷纸中有六张白色的棉纸为稿纸，还有三张呈文纸作为正卷。方才她做题便是做于稿纸之上。
县试考五，也就是五场，所以时间足够，她并不着急。
“咚……”
外面适时响起了女衙役敲啰声，提醒考生可以进食或者上茅房了。
林姝从考篮中拿出家里带的饼子，用火折子点了炉火，将饼子放在炉上烤，饼子是肉馅的，烤着烤着就冒出丝丝油渍，香极了。
正巧有女衙役提着水壶走过，林姝便要了一杯热茶，吃完饼喝口茶解腻。
吃完又去如厕，这才在茅房隔壁看到李云儿，没想到她竟然分到了‘臭号’。林姝在心里默默为她点了根蜡烛，无视李云儿一脸幽怨的眼神，面无表情的径直从她的号舍走过，回到自己的号舍将答案工整的抄录在正卷之上……
……
最后一场，林姝逐字逐句又看了一遍，将案卷搁在案桌之上，就开始收拾笔墨书袋和考篮。
收好之后，叫住巡逻的女衙役，跟着衙役去了云县县令官娘子徐晴面前，县令大人接过卷纸，扫了一眼就放下了。
女衙役引着她到大门前，让她继续等着。原来这考场的规矩要凑够十人才能开门放校无奈，林姝只能百无聊赖的斜靠在墙上闭目养神，慢慢的，第二个，第三个……交卷的纷纷出来了。
大家互相讨论对方是如何破题的，一时间有些吵闹。
这时，一个身材瘦条的女子语气倨傲的问林姝：
“在下看这位姐便是第一个交卷之人，想来必是文采斐然之辈了？不知这第一道四书题是如何破题的？”
林姝见她满脸写着看不上自己的表情，只是睁开眼，缓缓看了看她身后，又缓缓闭上眼，理都没理她。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怕也是只长了张好皮相，不长脑子的玩意儿。”那女子恼羞成怒。
“肃静。”不等她完，她身后的女衙役就瞪着她开口呵斥，随后打开了衙门。
……
苏牧和宋云一早就在衙门口等，早食也没用，正是又饿又困的时候，一见衙门打开，便跟着人群涌了过去。那些涌过去的人，见出来的人没自己认识的便又退了回来，倒是方便了他们二人。
林姝自然也看见他们二人了，迎过去牵着两饶手，慢慢朝住处去。
“妻主真厉害！”苏牧笑道。
宋云也在一边点头。
“哦？哪里厉害？”林姝看着二人，不由也笑了。
“……”苏牧一时竟从里面听出了别的意味，瞪了一眼林姝，才道：“自是第一个出来的，还能是什么？妻主怎的变坏了？”
宋云又点头。
林姝：……一时竟然摸不着头脑，我怎么了？
几人刚到住处门口，一辆疾驰的马车就停在身旁，林姝皱眉，连忙拉着两个夫郎闪避。
当马车停稳，一个不那么圆润的团子就掀开车帘从车上下来，激动道：“姐们儿，姐们儿，你可太神了，你押的题也太准了……我……”
“云儿！不可多言！”话未完就被车内一道男声打断，声音威严温润，并不是李焕之的声音，那就只能是……
“李伯父。”林姝作揖，住着人家儿子的院子，自是要恭敬些。
两个夫郎也跟着行礼。
李父挑起车帘，看着林姝的眼中都是满意，对着旁边的李焕之问：“这便是焕之常提起的林家娘子和两位夫郎？”
李焕之从林姝身上收回视线，声音温润的道：“正是。”
李父颔首，对林姝和两个夫郎道：“常听儿女提起，你们对他们多有帮助，如若不嫌弃，便到府上坐坐吧。”完等林姝应下后，方才放下车帘，对着李云儿了一句：“云儿，走吧。”
李云儿赶忙回应：“来了来了！”转头又悄悄对着林姝：“姐们儿，等放榜我再来找你。”完就连滚带爬的上了马车，车轱辘慢慢滚动，车内还能听到李父轻声的呵斥，让她守礼一些。
苏牧摇了摇头，笑道：“妻主的朋友可真有意思。”
林姝一愣，朋友吗？来到这里后，她刻意不去结交，可不知不觉间竟也有了朋友，不过有朋友好像也不错。
唇角微勾，重新牵起两个夫郎的手，：“走吧，别让爹等急了。”
……
夜晚，李母宿在李父院中，李父想起白日看到的林姝，想了又想，斟酌道：“妻主，若不然我们便退了与那柳家的亲事吧！”
李母一个机灵做起来，问：“沐郎，不是我不愿退亲，只是焕之今年已二十，今年若再不成亲，后果不是你我能决定的。”
“若不然重新给焕之挑一门简单的人家？正巧这几日县试，我去接云儿时看了几个……”李父商量道。
“哦？沐郎有中意的学子？”李母挑眉，她就，平日李父哪里会管这些，这次不仅亲自去接云儿，还来探她的口风。
“也不能中意，只是觉得家庭简单些，还是读书人，日后焕之过去也能清省些。”李父一边看李母的脸色一边，“这其中有一人，我倒是十分看好，而且焕之也有意……”
“哦？是谁？我可识得？”李母惊讶，焕之能看上的？
“此人叫林姝，是云儿的同窗。”看着李母微变的脸色，赶紧加快语速接着：“听云儿，她此次县试给云儿押的题中了个七七八八，想来学问也是极好的。”
李母脸色缓和，无奈道：“可她已有正夫郎。”难道要自己儿子过去做侧夫？
李父劝导：“妻主，俗话三夫四侍，若焕之现在嫁过去，这林姝日后能高中，那也是个侧夫，若是晚了，便只能做侍夫了……”剩下的就交给李母自己去想了。
李母一夜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第二一早就对李父，她这两日便去柳家退亲，但焕之必须要尽快拿下林姝。
……
“放榜了，放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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