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浴室，他熟练地打开热水器，调节好水温，然后走进喷头下。起初，温热的水流洒落在身上，像是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他，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可没过一会儿，水温陡然下降，冰冷的水瞬间让他打了个哆嗦。他皱了皱眉头，伸手去调节水温旋钮，试图让水温回升。然而，就在水温刚刚变热一些时，又猛地变得滚烫，烫得他迅速往后跳开。
“什么破玩意儿！” 林纾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心中的烦躁一下子涌了上来。原本期待着洗个舒服澡来缓解疲惫，却被这忽冷忽热的热水器搅得心情糟糕透顶。他也没了耐心再去慢慢调节水温，随便地用莲蓬头在身上冲了冲，草草结束了这场并不愉快的洗澡过程。
从浴室出来，林纾拿起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不经意间，他的目光落在镜子里的自己身上。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死死地盯着镜子中的那张脸。只见自己的眼圈四周泛着浓重的青黑色，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留下的淤青，显得格外憔悴。而下巴上，两颗红肿的痘痘格外刺眼，仿佛在宣示着他这段时间的熬夜和压力。
“瞧瞧这副模样，都快不成人样了。” 林纾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苦笑一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那两颗痘痘，微微刺痛的感觉从指尖传来。
凌晨一点，城市早已陷入沉睡，万俱寂，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汽车鸣笛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林纾却丝毫没有睡意，他躺在床上，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噬咬着一般，翻来覆去，床单被他搅得凌乱不堪。
窗外，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窗前的地板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斑。林纾望着这些光斑，眼神空洞而迷茫。白直播的成功带给他的兴奋劲儿还未完全消退，可身体的疲惫和内心隐隐的担忧又让他难以入眠。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只手在枕边摸索着，好不容易摸到手机。解锁屏幕，那明亮的光线瞬间刺痛了他的眼睛，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打开直播平台，手指熟练地滑动着，查看各项数据。当看到自己刚发布的短视频已经有五十万点赞时，他原本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这数据涨得也太快了！” 他声嘀咕着，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和自豪。
紧接着，他点进评论区，最新的一条留言映入眼帘：“求楼主曝光更多内幕”，点赞数排在第一。
看着这条留言，林纾的笑容渐渐凝固，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不安。一方面，他明白观众对内幕的渴望是直播热度持续的动力，满足他们的需求或许能让直播更上一层楼；可另一方面，他也清楚很多所谓的 “内幕” 涉及他人隐私，一旦处理不当，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到底该不该曝光更多呢？” 林纾在心里反复问自己，手指不自觉地在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他想起之前因为使用柳程手机里的医院检查单作为直播素材，虽然提升了直播热度，但也一直担心柳程会因此生气。要是再曝光更多内幕，会不会引发更多的问题？
他又想到直播带来的巨大收益和越来越多粉丝的支持，这一切都让他舍不得放弃这个提升自己的机会。“或许可以找一些合适的、不涉及隐私的内幕？” 他心里盘算着，可又不确定这样做是否能满足观众的胃口。
林纾放下手机，双手枕在头下，望着花板，黑暗中，他的思绪如同乱麻一般，理也理不清。算了算了不想了，他甩了甩头到了，还是睡觉吧。
清晨，林纾在辗转反侧后终于沉沉睡去，可没过多长时间，便被窗外隐隐传来的车声唤醒。他揉了揉酸涩的双眼，从床上坐起，只觉得脑袋昏沉，浑身都没什么力气。
拉开窗帘，外面的色阴沉沉的，铅灰色的云层像是一块厚重的幕布，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房间里，一股霉味弥漫开来，比以往更加明显，那味道钻进他的鼻腔，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这霉味真是越来越重了。” 他声嘟囔着，声音里满是厌烦。
林纾起身走向窗户，打算开窗通风散散这难闻的气味。他握住窗户把手，用力一拉，伴随着 “吱呀” 一声响，窗户缓缓打开。清冷的空气瞬间涌入房间，带着丝丝凉意，却也没能完全驱散那股霉味。这时，他才注意到窗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原本米白色的窗台被这层灰覆盖，变得灰蒙蒙的，像是蒙了一层脏脏的面纱。
“这么多灰，也该擦擦了。” 林纾自言自语道。他转身在房间里找了找，从抽屉里翻出一张纸巾。回到窗台边，他捏着纸巾，在窗台上轻轻擦拭起来。可刚擦了两下，纸巾就变得乌黑一片，他的手上也蹭满了黑灰。“这灰也太多了！” 他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脸上露出嫌弃的神情。
他走到洗手池前，打开水龙头，将手伸到水下冲洗。可那黑灰像是紧紧黏在手上一样，怎么都冲不干净。他加大了水流，用力搓洗，手上的皮肤被搓得微微发红，可黑灰依然顽固地残留着。“真是麻烦！” 他有些生气地道，又挤了些洗手液在手上，反复揉搓，泡沫在手中不断翻滚，这才一点点地将黑灰清洗掉。
林纾站在洗手池前，看着慢慢变干净的手，心里的烦躁却并没有完全消散。
临近中午，林纾肚子饿得咕咕叫，便想起早上点的外卖。他本想着能吃上一份香辣过瘾的炒面，慰藉一下这几忙碌直播而有些寡淡的味蕾。正想着，门铃响起，外卖到了。
他打开门，接过外卖，回到桌前拆开包装，却发现里面是一份不辣的炒饭。林纾微微一愣，眉头轻轻皱起，心里有些不悦。他凑近外卖单仔细看了看，确实是自己点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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