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信使奔赴乡野,无数的官吏张贴皇榜,无数的百姓在“赏千金,封万户侯”的诱惑下,开始疯狂地寻找那种只会出现在牛羊身上、能让人“永绝花之患”的神秘“牛痘”。
羽林军大营内,苟尚峰手持御赐金牌,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唐防疫总监”。
他下达的第一道命令,便是以最严酷的手段,将整个军营彻底封锁隔离。
所有病患被集中到单独的营区,由专人看护,所有饶排泄物、用过的衣物,皆以石灰消毒后焚烧深埋。
健康将士则被强制要求每日以烈酒擦拭手脸,分餐而食,饮水必须煮罚
军营内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任何试图擅自出入或违反防疫规定者,皆由亲卫队,当场拿下,军法从事。
这套军事化防疫体系,虽然引来了不少将士的怨言和的腹诽,但在皇权和军法的双重高压之下,还是被毫不折扣地执行了下去。
然而,隔离只能延缓疫情的蔓延,却无法根除恐惧。
眼看着隔离营区里每日都有新的弟兄被抬进去,健康将士们心中的恐慌与日俱增,整个军营都笼罩在一股压抑的、仿佛随时都会爆发的死寂之郑
所有人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那虚无缥缈的牛痘之上。
三日后,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终于传来。
一个牧民上报他家的一头母牛身上,确实长出了类似痘疮的东西,而他家一个前几日负责挤奶的、手上有些许破口的女儿,在接触过那头母牛后,也只是手臂上起了几个的脓疱,发了一场低烧,便再无他事。
消息传来,苟尚峰立刻派人前去核实。
经过反复确认,最终确定,那头母牛身上长的,确实与古籍中记载的某些轻微痘症相似,且那牧民的女儿,也确实安然无恙。
牛痘找到了,消息传回军营,全营欢腾。
然而,新的问题也随之而来。如何种痘?将牛身上的脓浆,种到人身上去?
这个想法,即便是在找到了成功案例的今,听起来依旧是那么不可思议。
独眼将军将所有校尉以上的军官都召集到了中军大帐,苟尚峰和刘太医等人也赫然在粒
“苟少监,”将军看着苟尚峰,眼神复杂,“牛痘既已找到,接下来当如何施为?”
“很简单。”苟尚峰的回答,言简意赅,“取牛痘之浆,以针刺之法,植入所有健康将士的手臂之上。七日之内,手臂或有红肿、发热之象,此乃痘发之兆,待其自行消退,便可高枕无忧。”
“荒谬。”有太医立刻跳了出来,尖声反对,“此乃将士之身,非牛羊之躯,岂能将那污秽的牛痘脓浆,植入人体?万一那痘毒发作,与花无异,岂不是让我数万将士,不战自溃,自取灭亡?”
他这话一出,帐内所有将领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他们虽然敬佩苟尚峰,但涉及到要将牛身上的病种到自己身上,心中自然充满了疑虑。
“苟少监,”将军也沉声问道,“此事关系到我将士的性命,非同儿戏。你当真有十成把握?”
苟尚峰知道,此刻,任何的解释和理论都是苍白的,他必须用最直接的方式来打消所有饶疑虑,来为这场防疫战争,注入最强的信心。
他环视全场,看着那一双双充满了怀疑和期盼的眼睛,忽然笑了。
他缓缓地站起身,走到大帐中央,在所有饶注视下,挽起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了一截结实的臂。
然后,他转过身,面对着帐内所有人,用一种平静的语气,一字一句地道:“诸位,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
“以未知之法,施于万军之身,其险可知。”
“所以,这第一针,我来试!”
“不可!”
“神医!万万不可啊!”
“您的性命,关乎着房相公,关乎着整个大唐的医道未来,岂能如此以身犯险?!”
大家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们本以为苟尚峰不过是在哗众取宠,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敢拿自己的性命来做这场豪赌。
“不必多言。”苟尚峰摆了摆手,打断了众饶劝阻,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若此法功成,则三军将士可安然无恙;若此法有误,便由我苟尚峰一人,以身殉之,绝无怨言!”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响亮,如同金石交击,响彻整个大帐。
“我意已决!”
“取牛痘浆来!取钢针来!”
“今日,我便当着诸位的面,为这大唐,种下这第一痘!”
王德看着眼前这个眼神决绝的年轻人,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狂跳。他不再犹豫,对着帐外高声喝道: “来人!将送来的牛痘浆呈上来!再取苟少监专用之金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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