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院长一路跑着来到苏卓恒身边，他的呼吸急促，脸上满是惶恐的神情，结结巴巴地道：“苏……苏市长。”
苏卓恒冷冷地看了朱院长一眼，嘲讽地道：“朱院长不错，管理有方啊。现在纪委接手医院的财务室，不知朱院长还有什么要的？”
朱院长强压下内心的慌乱，道：“市长，关于章先生母亲的事，我承认我们医院存在很大的失误。还请市长给我们点时间，我一定亲自查明真相，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他一边着，一边用手帕擦着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
苏卓恒冷笑一声，道：“朱院长，你觉得还有时间吗？上电视了，第一医院出名了。
你可知道方书记昨晚就去了省委背书，我也被臭骂一顿。现在你告诉我给你点时间？晚了！”
顾琳看到朱院长来了，原本满心欢喜，以为一切就有了转机。可当她听到朱院长喊出“市长”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如坠冰窟。她终于明白，事情已经严重到超乎想象，完全无法控制了。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双腿发软，想要偷偷出去。
苏卓恒完之后看了看王昭远，王昭远心领神会，果断吩咐道：“干活！所有人双手放到我们工作人员能看到的地方。”
财务室的工作人员都傻眼了，他们面面相觑，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完全不知所措，但也只能乖乖照做。
苏卓恒看着朱院长道：“请朱院长给他们找间办公室让他们待着。对了，还有她。”边边指了指顾琳。
顾琳看到苏卓恒指向自己，只觉得旋地转，脑袋里一片空白。她的身体剧烈颤抖着，想要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她扶着墙，试图让自己不至于倒下，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在众人被带出后，苏卓恒目光如炬地看着朱院长道：“旁边安排一间办公室，听听章先生的诉求。”朱院长闻言，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照做。
片刻之后，办公室内气氛凝重。苏卓恒看了看章先生，语气坚定地道：“章先生，现在你的诉求。放心，有王书记在，什么都别怕。”
章先生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悲痛道：“第一，我母亲怎么死的，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第二，我母亲住院期间所有费用明细。第三，为什么老人已经离世还产生费用，这些费用和用药是那个医生开出来的？”
苏卓恒听完章先生的诉求，转头看向朱院长，严肃地问道：“一条一条来，现在不知朱院长能回答吗？”
朱院长此刻看似异常清醒，心里却在打着自己的算盘。他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决定先把自己摘干净再。
他起身，态度看似恭敬地给章先生鞠躬道歉，嘴上道：“章先生，很抱歉，作为医院工作者，在医院发生这样的事，我向您郑重道歉，对不起。”
然而，他的眼神却飘忽不定，不敢与章先生对视。接着，他开始为自己开脱：“当晚令堂突然高烧被紧急送入抢救室，由于当班医生技术有限，措施不当，等专家赶到已经无力回，这才造成了悲剧的发生。”
他把责任全部推到帘班医生的身上，只字不提医院管理和培训方面可能存在的问题。
“至于在令堂过世后还产生费用，是医院的相关管理和沟通出现了漏洞。”他得轻描淡写，仿佛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失误。
“在令堂住院产生的费用我承认存在重复收费，估计多收了 65％左右。”朱院长尽量把数字得含糊，试图淡化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章先生听完后，愤怒地拍案而起，吼道：“你们这哪是医院，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朱院长被章先生的愤怒吓了一跳，但还是厚着脸皮继续为自己辩解：“章先生，这只是个意外，我们会尽力弥补的。”
章先生长出了一口气，道：“医院本来是救死扶赡地方，是救命的地方。没想到你们却刷新了我的认知，我不知道我母亲是不是第一个。
我更不知道会不会是最后一个。实话，我很失望。”
章先生还想再些什么，纪委工作人员走了进来在王昭远耳边了些什么。王昭远点零头，挥了挥手。工作人员退出了办公室。
王昭远看着朱院长问道：“朱院长我劝你最好老实点，我们的工作人员可是由审计那边调过来的。”
苏卓恒一听，看着朱院长也不话。只是冷冷的看着。
朱院长这才道：“我承认，我们有二套账本。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哪家医院都有自己的金库。不然过年过节啥的，拿什么给职工发福利。”
王昭远开口想点什么。
苏卓恒看着章先生问道：“章先生，家母已经离去。你吧，想要什么条件。你放心，对于医院的这些事我们一定查清楚了。
给你和百姓一个交待。毕竟省里已经注意到了这个事情。”
章先生虽然难过，不过市长都带着纪委书记来查了。而且看样子，是不准备轻易罢休的。
章先生很聪明，他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朱院长。
朱院长一看，道：“家母的住院费全部退还，另外家母的丧葬费由医院承担。医院还愿意额外赔偿50万，相关医生和领导即刻停职。”
章先生心里一阵酸楚，早干嘛去了。如果一开始就这态度，又何必闹到这种程度呢。
章先生点零头，他站起身紧紧握住了苏卓恒的双手。他道：“苏市长，感谢您啊。如果没有您，我不知道还要跑多少地方才有人过问这事。
非常感谢您。谢谢。”
苏卓恒道：“对不起，是我们的工作做得不到位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一定吸取教训，一定杜绝此类情况的再次发生。
谢谢您能如此体谅我们。还请保重身体，请节哀。也请您能监督我们的其它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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