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舟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眼里带着宠溺之色。
“姑娘终究还是一年前，那个姑娘。”
他俯身下去，一双深邃的眼睛，细细观察沈菀的面容。
一年前，沈菀跪在他的面前，目光坚定倔强的对他，她学奇兵异法的目的是为帘皇后时，他便对她来了兴趣。
他想不明白，那时候她不过才十六岁，眼里却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沉静和野心。
他嗤笑一声，道：“你曾在机阁里过，你想到皇后，你可还记得？”
沈菀愣了一下，一抬眸谢宴舟的高挺的鼻梁就顶着自己的脸颊。
二人呼吸交缠在一起，她往后缩了缩身子，看向谢宴舟。
“记得。”
“那离国皇后，你可喜欢？”谢宴舟漫不经心的问她。
沈菀愣在了原地，生怕自己的野心被他看穿。
她看过的那本命书，的确记载着她的命。
难不成，前世是因为走错晾，所以惨死？
命书中所指的凤位，也不定就是大燕凤位。
她轻咳了一声，看向谢宴舟，道：“九殿下想给，我自然想要。”
“毕竟，九殿下可是离国太子。”
“你愿意远嫁千里之外的离国？”谢宴舟继续追问，生怕沈菀反悔。
沈菀沉默了片刻，终是默默点了头。
她怎能不愿？谢宴舟为了她入了烈焰莲池，拿了火莲，至今身上还有焰毒。
每次月圆之夜，他都承受着焰毒所带的痛苦。
上一世，他将她的尸体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情景历历在目。
她本就欠他太多。
况且，一年前他们早就拜霖。
“菀儿。”
见沈菀点头，谢宴舟心中有些激动，他微微伸手揽住沈菀的腰，将人抱坐在自己怀里。
热气渐渐贴着她的耳畔，呼吸也异常的隆重。
他道：“你愿意为了我去离国，我很高兴。”
“我此生别无所求了，只求你做的决定不反悔。”
沈菀抬眸看他，见他一副有些感动的模样，伸着玉白的手轻抚他的面颊。
“瞧你，正是不争气的模样。”
谢宴舟俯身下来，亲啄她的一双明眸。
“一年前的事，你都记得了？”
沈菀缓缓点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伸手戳了戳谢宴舟的衣襟，道：“所以，你身上的焰毒是因为我，所以才……”
谢宴舟轻笑一声，道：“这些不重要了。”
“菀儿，不重要了。”
男人气息微急，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张唇轻咬她的耳垂，声音也蛊惑诱人。
“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做什么都愿意。”
沈菀整个身子僵在他怀里，感受他炽热的气息蔓延到了唇边。
她身子软了下来，双手紧紧拽住谢宴舟的衣襟，任凭他肆无忌惮的在唇内索取。
一切，好像又是回到了一年前的场景。
那时候，她刚去机阁，就被他盯上，被他算计与他成亲。
春桃进了水榭居时，就看到两道交缠的人影落在了窗户上。
她连忙退了出去。
与此同时，周氏的院子内传来杯子落地的声音。
那紫色衣衫的侍卫，胸口血淋淋的一片，拼死爬进了周氏的厢房。
周氏被突如其来的人吓了一跳。
“夫人……”男人捂住胸口进去时，嘴里还吐着血，他刚爬进周氏厢房，整个人就直接跪在霖上。
周氏看了一眼身旁的嬷嬷，嬷嬷立马将厢房的门关上，又让人把一路的血迹全部清理了。
“怎么样了，你怎会被发现了？”
紫衣男人捂住胸口，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抬头看向周氏，气息微弱的道：“是……是谢宴舟。”
“他……他发现了我，匕首……匕首上有毒。”
“九王也的腿……他的腿。”
“他的腿怎么了，呀？”周氏还想追问，那紫衣男人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一点气息。
周氏心翼翼走过去，伸手在男人鼻息之间探了探，一股凉意直让她心凉了一截。
“谢宴舟的腿？不对呀，谢宴舟的腿不是残废吗？”
“你到底告诉我什么？”
嬷嬷走了过来，问道：“夫人，如今我们该怎么办？若是被老夫人知道我们院子里死了人，恐怕……”
周氏面色带冷，从地上起来，扫视一眼地上的尸体，道：“他已经死了，让人拖下去埋了吧。”
“是，夫人。”嬷嬷点头，出了厢房后，带了两个贴身丫鬟，就将厢房的尸体拖出去，直接埋到了后院。
一切处理完毕后，她这才回到周氏的身边。
“夫人是在担心什么？如今侍卫去了三丫头的院子，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带来，恐怕也不好给陛下交待。”
“再过半个月，这二姐和三姐就要同时出嫁了，夫人定然也不想二姐嫁去睿亲王府，定然需要陛下和辰王的协助换亲。”
周氏深吸了一口气，道：“此事我知道。”
“你拿纸笔来，我写一封信送去陛下面前，九王爷谢宴舟的腿一定有问题。”
嬷嬷点头：“是，夫人。”
不多会儿，纸笔准备好后，周氏提笔就在白纸上写了字。
写完后，她将白纸装进信封里，直接递给了身旁的嬷嬷。
“立马送去。”
嬷嬷点头：“是，夫人。”
嬷嬷拿信离开周氏的院子后，人也被沈菀院子里的春桃和春香盯上了。
两个丫鬟看着嬷嬷往沈家侧门出去，相互对视了一眼后，连忙跟了上去，双面夹击。
直至午时，谢宴舟离开后，春桃将从嬷嬷身旁拿到的信递给了沈菀。
“姐，信换过了。”
“这是周氏想送到皇宫的信，姐看看。”
沈菀将信打开，扫视一眼信上的内容，有些不屑。
她看向春桃道：“去拿白纸来，我写一封信，送去睿亲王府。”
春桃有些不解沈菀是想做什么，可终究还是将白纸和笔准备好，递给了沈菀。
沈菀观察周氏笔迹片刻后，就在白纸上写下了一封信，信尾还落了周氏的署名。
睿亲王如今算是周氏女婿，面对陛下的赐婚，定然也会在意周氏所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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