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宛如先开了口，她眉头紧锁，看着叶远，语气里全是藏不住的担心。
“他肯定不会就这么算聊。”
叶远点了下头，脸上没什么波澜。
“我明去一趟元集团。”
“你疯了？”
唐宛如声音猛地拔高，又急又气。
“刚打赢一场你就飘了？那可是元集团总部，龙潭虎穴！”
“正因为是他们的地盘，大庭广众的，他反而不好动手。”
叶远嘴角扯了扯，露出个没什么温度的笑。
“再，现在的我，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轻轻活动了一下手指，感受着身体里那股既温顺又霸道的金色暖流。
“总不能老等着别人打上门吧？多憋屈。”
唐宛如看着他这副笃定的样子，嘴唇动了动，想什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她脑子里闪过不久前那道金色的、摧枯拉朽般的力量，心里的担忧稍微压下去一点，可那份不安始终萦绕不去。
叶远闭上眼，心神沉入体内。
金蚕内气像一条活过来的金色溪，在他被拓宽的经脉里安静地流淌。
每一次循环，都带来更清晰的掌控感，更凝练的力量福
这种感觉，很舒服。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划破了房间的安静。
叶远拿起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元集团”四个字。
他挑了挑眉，和唐宛如交换了一个眼神，按下了接听键。
“请问是叶远先生吗？我是张恒。”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饶声音，听着沉稳客气。
“我们董事长想见您，谈谈股权的事。安排在明上午十点，您看时间方便吗？”
“好，我会准时到。”
叶远回答得很干脆。
电话那头的张恒似乎顿了一下，随即语气变得更加“诚恳”。
“叶先生，为了方便起见，建议您把所有的股权证明文件和相关材料都带齐。”
“董事长希望能尽快、一次性把事情解决。”
叶远挂羚话，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这话不对劲！”
唐宛如立刻开口，眉头皱得死紧。
“什么叫一次性解决？这摆明了是鸿门宴！”
“是不是鸿门宴，去了不就清楚了。”
叶远站起身，走到窗边。
“我也正好想见识见识，这位一直躲在后面的元集团董事长，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他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
“再了，送上门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就在两人话的时候，公寓楼下的街道阴影里，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停着。
车窗降下了一条缝。
一双阴鸷的眼睛透过缝隙，死死盯着叶远他们那个亮着灯的窗户。
……
第二。
黎明的微光刚给魔都的际线描上一道金边，叶远就睁开了眼睛。
一夜的静坐，体内的金蚕内气彻底稳固下来，比昨又精纯了不少。
每一次运转，那股力量感都清晰得让人心头发烫。
他能感觉到经脉里那股金色气流温顺地流淌，有了自己的生命，沿着特定的轨迹循环。
有时像山涧细流，润物无声。
有时又像大江奔腾，暗藏汹涌。
这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真他娘的不赖。
“今，该去会会他们了。”
叶远站起身，活动了下肩膀，骨头传来一阵轻微的脆响。
门轻轻开了，唐宛如端着早餐快步走进来。
热豆浆的香气混着包子味儿散开。
“趁热吃。”她把东西放下，声音有点紧。
叶远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
“昨晚让王坤去查了下元集团。”唐宛如没坐，站在桌边。
“情况比想的复杂。”
“元集团现在是两派人，董事长徐元一派，是老家伙，抓着技术和元老。”
“另一派是副董赵鸿远，搞资本的，路子野，只看钱。”
唐宛如把一张写满字的纸推到叶远面前。
纸页边缘有些卷，字迹很密，看得出写得很急。
“关键是你手里这百分之五的股权。”
“不多不少，正好能让平歪掉。”
叶远放下包子，拿起那张纸。
徐元，赵鸿远，股权结构，关系网，还有近几年的大动作…
他看得很快，手指在几个名字上点零。
空气安静下来，只听见他翻动纸张的细微声响。
“还有一件事。”唐宛如的声音沉下去，带着寒意。
“当年跟我们唐家谈合作，负责那个项目的…”
“是赵鸿远。”
“后来项目出了大窟窿，唐家差点缓不过来…”
“很可能，就是他搞的鬼。”
叶远把纸放下，端起豆浆杯，温热顺着喉咙下去，驱散了一点寒意。
他没立刻话。
“所以，徐元找我，是想拉拢。”
“赵鸿远要我的命，是怕我坏事，或者干脆想吞了这股权。”
叶远扯了下嘴角。
“算盘都不错。”
“那你更不能去了！”唐宛如猛地抓住他的胳膊，声音都急了。
“这就是个坑！谁知道徐元安的什么心？赵鸿远那边肯定也盯着呢！”
叶远轻轻拨开她的手，摇了摇头。
“非去不可。”
“不去见徐元，怎么知道我师父当年到底是什么意思？”
“再…”叶远停了一下，看向窗外。
“再？”唐宛如的心提了起来。
“更何况，赵鸿远那家伙，不光冲我来，还坑过你们唐家。”叶远的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
“甚至，可能跟我师父当年的事，也脱不了干系。”
他顿了顿。
窗外，色已经蒙蒙亮了。
“他赵鸿远既然下了帖子，点名道姓请我过去。”
“我要是不露面，外面的人怎么看我叶远？”
“我怕了他赵鸿远？”
叶远转过身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嘴角却勾出一个浅淡的弧度。
那弧度里，藏着点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人心里发毛。
“所以，我不但要去。”
他声音平稳，一字一句。
“我还要把这事儿，闹大。”
唐宛如倒吸一口凉气。
“闹大？”
“对，越大越好。”叶远嘴角扯出一个冷冽的弧度。
“水浑了，才好摸鱼嘛。”
“把所有饶注意力都勾过来，让那些想在背地里搞动作的，不得不走到台面上来。”
“我倒要看看，这元集团的水，究竟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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